阿亭尚書軒接過了咖啡杯心情複雜。
這個名字還是父母在世的時候大家對他的稱呼呢!一下子尚書亭似乎心有所觸目光複雜了起來。
他低著頭輕輕地抿著滾燙的咖啡半天沒有說話。
書亭你已經長大了尚書軒歎息了一聲不知道是遺憾還是欣慰。
哥我知道你想跟我談香憐。
尚書軒對他的開門見山一時倒有些應付不來。
香憐和你來英國的第一天我就明白了你們的關係。我本來想她成為我的嫂子那也很好。可是後來我發現完全不是這麼回事香憐不可能成為我的嫂子。
她是個孤兒尚書軒試圖說服自己漸漸激動起來的弟弟。
是個孤兒又怎麼樣?如果我們沒有彼此那也只能算是孤兒。
尚書軒煩惱地歎了口氣:你應該明白婚姻不是談情說愛將來我們會遇到一段合適的這個人不會是香憐。品|書|網
尚書亭冷哼了一聲:所以你只是把她當成了你的附著物是不是?
你現在還年輕你根本不知道以後
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尚書亭打斷了他的話我捨不得看著香憐被你欺負到發高燒!我想要照顧她想要看著她笑。
但是她是我的女人!
反正你的女人最長也不過三個月就算香憐提前出局對你也沒有什麼好損失的!反正換女人對於你來說就跟換件衣服那麼簡單。
尚書軒憋著一口氣:我現在還沒有厭倦她呢!
哥!尚書亭忽然看向了他的眼睛從小到在你一直都比我優秀。後來又自作主張地替我選擇了自己的道路自己輟學回來接手了尚氏。對於我們彼此來說不會有其他人比我們更親密。如果香憐能夠成為我的嫂子我願意退出。可是能嗎?
尚書軒看著他心裡不知道轉過了幾百個念頭。
午後微斜的陽光穿過了玻璃窗照在書桌上。攤開來的又是一本關於建築方面的作品架子上橫七豎八泰半是建築類的書籍。
空氣裡瀰漫著若有若無的書香卻讓他心潮起伏。
他覺得自己是一支魚雷在冰涼的海水裡一徑的沉默著等待著一個讓他爆炸的沸點。
可是他不知道駱香憐會不會是他的沸點。他早在多年以前為了爭取到董氏對尚氏的支持把自己後半生的自由秘密地簽了進去。
只有他自己明白就算他對駱香憐動了心也不會有什麼結果。面對著尚書亭的質問他沉默無語。
明年就是最後的期限他的形骸也許只是一種垂死掙扎。
身體裡有些什麼東西左衝右突地想要衝破胸腔逸出來可是最終還是被他硬生生地壓住了。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娶香憐的她對尚氏沒有任何幫助。
雖然董氏從尚氏獲取了豐厚的利益回報但不可否認當年董氏的公開表態對於尚氏的重新運轉富有極重要的意義。
忽然有什麼聲音在門外嗶剝了一下尚書亭轉身開門的時候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
香憐你醒了?
尚書軒渾身冰冷他不知道駱香憐站在門外。如果他知道——他還是會這樣說只是婉轉一些。他別無選擇的餘地。
駱香憐站在門口臉色有些微白不知道是因為聽到了他的表白還是因為她原本就沒有恢復過來。
我剛起來泡了一壺茶想來問一下你們是不是需要駱香憐努力地微笑雖然她的笑容帶著一種憂傷和著微微的涼意。
她覺得心已經破了。
即使日後可以縫補起來也會留下斑斑駁駁的殘痕無法再回復當初。
她早就明白尚書軒對她只不過是那樣。但是為什麼一次次的傷害和溫存的背後會喚醒她最初的溫情?
天上飄來一朵厚厚的雲把太陽密密實實地遮住。但縱是如此也掩不住一點餘光從雲朵的邊緣部分透出來彷彿是把那朵雲描上了一道金邊。
她明明想要逃離那個她與尚書軒作出的承諾其實只不過是一個不想離開的借口。
原來她一直就這樣矛盾著一邊想要逃走一邊卻想要留下。
駱香憐笑話自己的傻氣微仰著頭:我去廚房把茶端進來好嗎?
尚書亭搶先一步熟稔地攬著她的肩走出來:我幫你去拿茶具有一套骨瓷的是在唐人街買的居然是精品。
尚書軒只來得及叫了一聲香憐就眼睜睜地看著並肩的背影從這道門裡出去。
他追到門口看到小小廚房裡兩個配合默契的身影握緊了拳恨恨地砸向了空中。
一個聲音在他的胸腔裡不斷地叫囂著:我要她我還是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