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最近離山一帶頻有山賊出沒,擾得過路商販皆不安,您看這事?」
一襲黑衣的中年男子坐在大廳下方的左邊,雙手一拱,朝著楚御恆稟報道。
「官府沒人管嗎?」
大廳正方,楚御恆一襲白衣錦袍,腰繫鑲嵌著寶石的玉帶,俊美的臉在聽到中年男子稟報的事後浮現一絲惱意,劍眉緊緊蹙著,這種事情不是應該由官府管的嗎?
「官府之人也插手了,但是卻一直沒辦法擒拿這群山賊,反倒是損兵折將,所以才想借助我們江湖人士的力量將山賊剷除。」中年男子稟報道。
「盟主。」另一藍袍男子插話,「那些山賊凶暴殘暴,不知屠殺了多少過路行人,搶了多少商販,我們如果能除掉他們,也是為民除害。」
「身為江湖中人,我們本就應該行俠仗義,鏟強扶弱。這些山賊如此可惡,盟主,我們一定不能輕饒了他們。」
「……」
楚御恆聽著眾人議論紛紛,蹙著劍眉思索。片刻後,抬起頭望向眾人,神情嚴肅。
「諸位言之有理,為民除害是我等武林中人應盡之責。離山那群山賊,絕對不能讓他們繼續作惡,為害百姓,我們……」
「盟主、盟主……」
一襲青衫的管家匆匆忙忙跑了進來,打斷了楚御恆的話,也引來了眾人的側目。
「何事這麼驚慌?」楚御恆眸裡閃過一道不悅。
「盟主,夫人、夫人她快生了。」管家彎著腰,喘著氣說道。
「什麼?」楚御恆一聽霍地站了起來,深邃的眸子望著管家,「你說夫人快生了?」
「嗯,產婆都已經到了。」
「那還等什麼?快走。」楚御恆大步邁了下來,身影一掠,人已越過管家消失在大廳。
「盟主夫人快生產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爾後才回過神,天啊,這是喜事啊。他們居然忘了給盟主道賀。
「娘,蒂娜怎麼樣了?」
楚御恆已經是飛回院子的,剛到房外,便看到了自己的母親在走廊上走來走去。
「你這個臭小子還知道回來啊?」楚夫人看到兒子出現,當下便給了他一掌。「明知道蒂娜產期就是這幾天,你還將她一個人扔下?」琉璃眸瞪著楚御恆,還好蒂娜破羊水時有下人經過,否則要真出了什麼事情,看她不一掌拍死他。
「啊……」
楚夫人的話剛落下,房間裡便傳出來夜蒂娜的慘叫聲。
「娜兒。」娘親的數落已讓楚御恆擔心,難道是蒂娜出了什麼問題?現在又聽到她的慘叫聲,更加的不安起來,邁著步就想朝房裡進去。
「臭小子,你要做什麼?」楚夫人一見他往裡面去,趕緊一把拉住他。
「我要去看娜兒。」楚御恆抿著唇,聽著夜蒂娜聲聲的慘叫聲,俊美的臉上湧上了擔憂的神情。
「娜兒在生孩子,你跑去添什麼亂?」楚夫人啪的一聲又給楚御恆一巴掌,「給我在這裡等著。」
「可是她叫得這麼慘?」楚御恆還是不放心。
「生孩子都是這樣。」敢情小子心疼了。「想當年你還是我痛了幾個時辰才生下來的。」
「……」
楚御恆翻了翻白眼,他又不是女人,他怎麼知道生孩子會這麼痛苦?
「啊啊……」
夜蒂娜依然在慘叫著,伴著產婆的囑咐聲。
「夫人,用力啊,已經看到頭了。」
「啊——」夜蒂娜拼盡著力氣,一張精緻的小臉已經皺成了一團。冷汗從她的額間滑下,浸濕了枕頭。一雙手緊抓著床榻,青筋在手背飛舞著。
「怎麼還沒有生?」半個時辰又過去了,依然沒有動靜,連楚夫人也忍不住有些擔心起來。
楚御恆跺著步子走來走去,晃著楚夫人更加緊張、心煩意亂。
「死小子,給我站住。不要晃了,晃得我頭暈。」
「娘,孩子怎麼還沒出來?」
楚御恆停下腳步,劍眉緊緊地擰成了一條麻花線。真的沒事嗎?可是現在都已經這麼久了。往日鎮定的心早亂了緒,怦怦地跳動著,煩躁、不安。
「我怎麼知道?」楚夫人自己也忍不住走動了起來。
「我進去瞧瞧。」楚御恆不放心,轉身就要推開房門。
「哇哇哇……」
楚御恆的大手剛放在門上,屋子裡傳來一陣響亮的啼哭聲,劃破了天地。
楚御恆愣住,手呆呆地擱在門上,忘了反應。
「生了、生了……」楚夫人反應過來,歡呼起來。「謝天謝地,終於生了。」
「生了?」楚御恆聽到楚夫人的話,喃喃一聲。爾後深邃的眼眸驀然亮起,「娜兒生了。」
「是啊,臭小子,你當爹了。」楚夫人高興得琉璃眸裡都噙起了淚,她終於也當奶奶了。
吱嗄——
門打開了,一襲粉裳的丫鬟小心翼翼地抱著出生的寶寶走了出來。秀瞳含笑,朝楚夫人二人福了福身:
「恭喜夫人、少爺,少奶奶生了一位千金。」
「是個乖寶貝啊。」楚夫人接過嬰兒,望著紅通通的小臉笑道,「模樣像蒂娜,好漂亮。」
楚御恆望去,哪裡看得出來像誰?紅通通、皺巴巴的嬰兒,眼睛也閉著的。不過真的很可愛,望著這小小的寶貝,一顆心盈滿了溫暖,這就是他的女兒。
「寶寶,讓你爹爹抱抱你。」楚夫人見到楚御恆的表情,將嬰兒小心翼翼地交給他。
楚御恆手足無措,雙手捧著這個軟綿綿的小傢伙不知道該怎麼辦?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摔壞她。
「好了,還是我抱吧,瞧你笨手笨腳的。」楚夫人瞧著楚御恆無措的模樣就好笑,「去看看娜兒吧,辛苦她了。」
楚御恆點了點頭,走進屋子。
夜蒂娜正躺在床上,一頭青絲披散在枕頭。生產後的她還有些疲憊,閉起的雙眸在聽到腳步聲後睜開。
「娜兒,你還好吧?」楚御恆坐在床畔,伸手握住夜蒂娜的手。看著她疲憊的模樣,心生憐惜。
「嗯。」夜蒂娜應聲,望著眼前的丈夫。「孩子還好吧?」
「很好。」楚御恆點頭,「是個很可愛的女兒,娘親說像你。」
「是嗎?」夜蒂娜溫柔地笑了,「夫君,你說咱們的女兒叫什麼名字好呢?」
楚御恆一愣,腦海掠過一道身影,爾後低垂著頭呢喃道:
「楚念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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