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一夜被滅門,火光映了半邊天。
血、火交融,妖嬈奪目。
一具具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屍體運出,燒焦的味道撲面而來。令圍觀的百姓也忍不住掩鼻不敢聞、也不敢看。偶爾膽大的瞄上幾眼,在一邊與人竊竊私語。議論紛紛,這宰相到底是得罪了哪個人物,堂堂一國之相居然被人滿門誅滅。嘖嘖,作孽哇。
宰相的門生也來了不少人到現場,當看到曾經熟悉的人成了那等焦炭似的都忍不住慘白了臉。一邊是為他們感覺到惋惜,一邊又生起自我的危機感。能在一夜之間做出這等慘案的人,該是何等的凶慘。會不會下一個就是他們呢?
眾人面面相覷,在彼此眼底見到了深刻的恐懼。
噠噠噠——
一匹棕色的大馬從街的另一邊奔了過來,路過宰相府外,卻見到人群如潮,還有不少官兵伸手攔住裡探頭的老百姓。俊朗的眉挑了挑,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拉扯住韁繩,他翻身下馬,白色的衣擺隨之飄飛,青絲如蟬,用玉簪高高束起,發尾垂落在肩後,兩鬢間,幾縷散發垂落,面冠如玉,劍眉星目,氣宇軒昂,看起來倒似一個不凡的英俊男子。
「麻煩讓讓。」
他將馬繫在街邊的樹後,朝著人群走進去。
眾人回頭一看,如果貴氣男子必是大人物。咽在嘴裡的不滿都吞了下去,自發地站開。
「官爺,請問這裡發生了事情?」男子攔下一個官兵問道。宰相府門楣上的燙金牌已經被大火燒燬,曾經華麗的宅子只是殘桓斷壁。還有青煙在裊裊冒出,狀況之慘,睹之不忍。
官兵抬頭望了他一眼,瞧這年輕男子看來是富家子弟。也沒有像對待小老百姓那樣轟走他,一挑眉:
「公子,難道不知道?這裡是宰相府,只是昨晚被人滿門誅滅,連屋子都燒得如此模樣,慘啊慘。」
語落,同情地搖了搖頭。沒想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下的宰相也會發生這等事情,這世道啊,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呢?他們小兵小將還是安安份份守著自己的飯碗吧。
「宰相府?」
男子修長的手指撫著下鄂,深邃明亮的星目指著地上的一具具用白布遮裹的屍體。能一夜之間血洗宰相府的必不是簡單的人,是誰呢?雙眸微瞇了起來,他很有興趣。
回身,牽起馬。重躍馬背,噠噠噠的離開。
將軍府
男子騎著馬在將軍府外翻馬而下,朝著將軍府進去。
「站住。」
守門的侍衛兩人將長矛刷的放出,交叉擋住了男子的去路。抬起雙眸打量著陌生的男子,侍衛甲問道:
「公子找誰?」居然就這樣就想直闖將軍府,他把將軍府當成了什麼?
男子聞言挑了挑眉,抬頭望著門楣上『將軍府』三個燙金大字龍飛鳳舞。他並沒有走錯,不是嗎?
「讓開。」眸斜視著兩個侍衛,冷冷地說。
兩個侍衛面面覷,而後同時暴喝:
「大膽,竟敢擅闖將軍府?」
「擅闖?」男子唇角勾起,「本公子還不知道回自己家也叫擅闖?」他果真是太久沒有回來了嗎?居然都不認識他這個大公子了。
「自己家?」侍衛們被弄糊塗了,將軍府什麼時候有這麼個陌生的公子了?
「休要胡言。」侍衛乙怒斥道,「將軍府怎麼成你家了?」高攀得上嗎?
「是嗎?」男子眸子危險地瞇起,刷的一下,腰間的寶劍出鞘。只見銀光一閃,閃爍著寒光的劍身已經橫在了侍衛乙的脖子上。既然說他擅闖,他便闖一闖,又如何?
「本公子今天就是要進去。」難不成他這個正牌大公子還要被下人給攔在門外不成?
「你快放了劍。」侍衛甲緊捏著長矛,緊盯著男子說道。這麼幾年來,倒沒有見過有哪個敢跑到將軍府來撒野的。這個男子不是腦袋不清楚,就是不要命了。
「什麼事?鬧鬧嚷嚷的。」
一輛火紅的轎子停在將軍府外,轎簾掀開,纖纖玉手伸出,緊接著冷彎彎曼妙的身影露了出來。明眸觸到將軍府外的一幕,額頭擰了擰。那個傢伙是從哪裡跑來的,居然敢在奶娘的喪期間拿著劍在門口鬧事。
「三小姐,這個人要闖將軍府。」侍衛甲一瞧見冷彎彎回來了,大驚,忙向她喊道。
「放肆。」冷彎彎冷冷吐了兩個字,「風澈、風哲、風預、風存,拿下他。」冷彎彎指著男子,朝著四少年說道。不管這男子為何出現在這裡,但她都容不得有人擾了奶娘安息。
「是。」白衣四少年身影一閃,宛如蒼鷹直撲向持劍的男子。
男子早在聽到冷彎彎清冷的聲音便一驚,再聽侍衛甲喚她三小姐。心知來的人便是傳聞裡自己那個厲害得皇上獨寵的三妹了,回眸一望,只見那少女明眸皓齒、眉目如畫。一頭秀髮如蟬絲,氣勢冷冽而高貴,果然是人間絕色女子。還沒來得急讚歎,卻聽到她要讓人對自己動手。大驚,急呼道:
「三妹,我是大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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