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會,現在開始……」
楚御恆大手一揚,喧鬧或呆滯的眾人都安靜了下來。雖然或多雖少,目光卻離不開冷彎彎這群出色的人。
聽著楚御恆續續叨叨將武林大會的規則講完後,高台兩邊的鼓手赤著胳膊,頭纏紅帶。大大的手拿起鼓杖猛然敲擊起大鼓,咚咚咚咚的聲音將氣勢調動得緊張起來。
咚——
當最後一聲鼓停止,兩道身影從人群裡飛掠而上,如雄鷹落在高台之上。
「在下空桐派王虎城。」
「在下青城派白畫年。」
兩人上台後朝著台下的眾人抱拳自我介紹道,那王虎城濃眉大眼、人高馬大,一襲寶藍色的勁裝,顯得很是威莽;而那白畫年卻身段瘦長,面容斯文,一襲青衫勁裝在身,不像武林中人,反倒像個書生。唯有那雙深邃的眼睛透出幾分武人的銳利。
「原來是空桐、青城兩派的大弟子。」
「……」
眾人在台下細聲地嘀咕著,想這兩人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氣,但是瞧兩人一壯一瘦的,不知道結果會是怎樣?
「開始吧。」楚御恆站了起來,朝著兩人點了點頭。深邃的目光回望向冷彎彎,卻見她被那群人物簇擁著,如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般。火紅的衣裙隨著山風輕蕩出優美的弧度,額前的幾縷黑髮也輕輕凌飛著。七年前的她還只是個九歲的粉雕玉琢的瓷娃娃,七年後的她卻已經出落為眾人望著忍不住想膜拜的仙子。而那份冷戾卻更甚從前,不知道這七年裡她過得怎樣?雖也聽說皇上自七年前遣散後宮便獨寵她一人,但現在她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那個俊美暴戾的男人肯放這麼一個絕美的妻子四處走動呢?
深邃的眸子不知不覺半瞇了起來,眼底劃過一絲回味的神情。呵,也許是他太過顧慮了。怎忘卻七年前的她已經是個無人能敵的小妖後,現在的她只怕更加的厲害。瞧瞧她身邊的那些男女,哪個不是氣度不凡之輩。只是沒想到與自己共飲一晚的夜辰居然也會是彎彎的屬下?那麼當初讓他為情所困的女子是誰呢?會不會是彎彎呢?
「承讓了。」
一聲沉穩、謙虛的聲音傳來,楚御恆回眸一望卻見青桐派的王虎城已被白畫年擊倒在地,高大的塊頭有些狼狽,而身材瘦長的白畫年雙手抱拳,表情沉穩,倒是有一幅不俗的氣度。
王虎城狼狽地爬了起來,瞪著眼睛一抱拳,飛身掠下了高台。
「不知現在可有哪派俠士願與在下切磋一二。」白畫年在王虎城離去後,抱拳朝著台下高聲道。
「我來。」一聲宏亮的聲音,眾人只見倏的一下,一道黑色的人影落在台上。來人容面平凡,身材頎長。一大把絡腮鬍須隨著他說話而嚅動著,眾人一時竟無法看出他是哪個門派的人。
「敢問閣下尊姓大名?」白畫年望著他,腦海也掠過迷惑。這人從不曾見過,但看他剛才那一縱卻功力深厚,實在不容人小覷。
「我是誰,你們都管不著。」來人話語卻有些傲慢無禮,狹長的眼睛掃過眾人,最後落在高坐上位的楚御恆身上。
「但是我惹贏了在場的武林人士,我就要武林盟主的寶座。」大手霍地指向楚御恆,眼神劃過一道陰險。籌備多年就是為了能夠成為武林霸主,金錢、武功都有了,今日便是心願得償所願的時候。
「大膽的狂徒,居然敢口出狂言。」
「太放肆了,有本事打過我們再說。」
「……」
男子話一落,立即激起了眾人怒氣。雖然不少人也暗裡覬覷這盟主寶位,但卻自知還沒那個能力。但這個男子不但明目張膽地道出自己的野心,還不將他們所有的武林人士放在眼裡。如此狂妄,如果真讓他登上盟主寶座,他們這群人豈有好日子過。
「盟主,這男子出口狂言,我武當派願意與他會一會。」武當派的掌門站了出來,他面容削瘦,一襲青衫,雙眼炯然有神,內斂沉穩,頗有氣勢。
「盟主,我峨媚也願與他比試比試。」峨眉派掌門慧靜師太也站了出來,她手持佛塵,一襲灰袍,面容顯得有幾分銳利。
「還有我少林派……」
「空桐派。」
「……」
各武林門派統統站了出來,要與那狂妄的男人鬥上一半。
「哈哈哈……」男子一陣狂笑,「都來吧,你們全來,我也不怕。」
他的話更惹來眾武林人士怒目相向,連楚御恆也深深皺起了眉頭。這人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之前在江湖上從沒有見過。
冷彎彎輕佻柳眉,墨瞳掃視著台上的男子。這人看似並不怎樣,沒想到倒是狂妄得很。突然,她蛾眉不著痕跡地擰了擰,眼神直停留在那男子的眼睛。像,很像。那雙眼睛跟曾緣逸描繪出來的葉玄眼睛很像。記得曾緣逸說這葉玄最擅長的便是易容之術,而要分辯是否易容的關鍵就在眼睛。一個人無論你容貌如何變化,眼睛的變化卻使終不會太大。難道這個人就是葉玄嗎?
「葉玄——」
下午還會有一更,今天五章!明天也會有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