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
綿雨之後,空氣清新無比。天空一碧如洗,一道美麗的彩虹如一彎拱橋似將天空兩邊鏈接起來。清風拂,樹枝搖。鳥語花香,風景如畫。
冷彎彎一襲淺綠的羅裙,白色披帛自肩垂落繞雙手腕隨風飄在身全兩側。長長的裙擺拽地,蓮步輕盈。宛如一個行如飄飛的仙子般,款款而行。
身後,萬瑩昭端著果盤,夜魂搬著搖椅尾隨。
因為冷彎彎喜歡賞景享受安寧,軒轅夜特地命人在庭院的花木扶疏間的空地築起了一個頗大的高台。高台四周紅柱碧欄繞成了亭子,只是亭子的房頂有些特別,不知他從哪裡找來了類似於玻璃的材質做了頂。坐在亭子裡的人能夠透過頂看到外面的景色,而又不怕風吹雨淋。
走到台前,冷彎彎身影飛掠而上。如一隻輕盈的燕子般,身姿優美。淺綠的衣裙翻飛,長及腰的黑髮隨之飄飛。
萬瑩昭提裙,施展輕功飛上了台。夜魂也一個輕身躍了上去,將搖椅安置好,便守在一邊。
冷彎彎躺在搖椅,雙眸迷醉地望著那道彩虹。在現代因為污染太嚴重的關係,幾乎很少有機會能見到彩虹。微瞇著眼,彩虹的七色光芒入眸,璀璨奪目,美不勝收。
「主子。」
被遣出去執行任務的四少年回了來,四人依然是面冠如玉,白衣飄飄,如不是他們的一聲主子,只怕絕大多數人都會將他們看作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少爺們。
「上來吧。」
冷彎彎淡淡地招呼了聲,依然瞇著眼睛觀察著彩虹。清風搖,墨發凌飄。她如一個塵世外的仙女般,令人覺得高高在上,遙不可攀。
四個少年衣袂飄飛,身影出現在亭子邊。
夜魂朝四人淡淡點了點頭,算是招呼。萬瑩昭卻坐在一邊,為冷彎彎削著果皮。
「事情怎麼樣?」
冷彎彎一手接過萬瑩昭削好的蘋果,一邊淡淡問道。語落,側眸望了四少年一眼。見他們沒有一點疲憊的姿態,心裡不由得讚歎。想當初這四個少年本也是她無意所救,沒想到現在個個都能獨擋一面。
「回稟主子。」四個少年中間的一人跨步上前,躬身拱手回道。「一切如主子所料,那林丞相趁主子們都不在,想暗裡朝將軍大人動手腳。」
「哼——」冷彎彎冷冷一哼,那個老東西早該收拾了。不過他倒是沉得住氣,七年了才動手。不過想來他也是看到老爹的權勢日漸壯大,甚至不再是與他平分秋色,而是已經超越他。現在終於開始害怕了,想趁她與男人不再的時候朝老爹下手。不過,她雖離開。但她的眼線可是一直在的。明亮的雙眸瞇了瞇,櫻唇輕啟,淡淡地開口:
「現在如何?」
「現在我們的人已經將他的計劃告訴了將軍,將軍已經做好打算。只等宰相動手,來個人贓並獲。」
「很好。」冷彎彎勾了勾唇,老爹兩朝元老果然不是百混的。讓林承襲自食其果,再好不過。
「你們先下去吧。」
「是。」四個少年拱手,離去。
萬瑩昭對他們的話聽得迷迷糊糊的,什麼宰相、什麼將軍?將軍是指皇后娘娘的父親鎮北將軍嗎?那他與同樣權傾一朝的宰相有矛盾了嗎?
「天氣真好。」冷彎彎望著彩虹,淺笑。該收拾的人都收拾了,剩下的便是小昭的仇人了。不過,相信為她報仇也在不久後。
「主子。」影的身影出現在亭邊。
「什麼事?」夜魂代冷彎彎問道。
「外面有人要見您。」一個臉罩著半張面具的男子,身邊還跟著一個黑衣少女,兩人看來都氣勢不凡,想來非尋常人。他也不認為這兩人,又想起冷彎彎認識的人五花八門,怕誤了她的事就特來稟報。
「什麼人?」
冷彎彎站了起來,淺色衣袍拽地,掀起亭邊的珠簾,絕美的容顏露出。
「一個臉上罩著銀色面具的人。」影不卑不亢地回答。
「是他?」
冷彎彎挑了挑眉,略驚訝。萬瑩昭與夜魂也面面相覷,都猜到來人的身份,只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走吧。」
冷彎彎淡淡答道,身影飛掠而下。萬瑩昭、夜魂,隨後。
大廳
罩著銀色面具的男子坐著,修長的手執著茶杯,茶香瀰漫。他身邊,一襲黑色勁裝的少女冷冷地站著,雙手抱胸不發一言。對面,四個少年站在璧角,淡淡地注視著他們。
冷彎彎從外面走了進去,一襲淺綠的拽地羅裙,黑髮飄飄,似將春的生機也一併帶入。
銀色面具男子褐瞳一亮,靜靜地望著她。這次見面,似乎她比上次的初見越發的美麗的。尤其是一襲淺綠衣裙襯托她多了幾分嬌美,少了幾分冷冽。
「真的是你。」
冷彎彎看到銀色面具男子正是炎月樓樓主殘一,僅挑了挑柳眉,淡淡說了句。蓮步邁身正座,長長的裙擺拽地,望了望他。
萬瑩昭與夜魂、影都站在她的旁邊,因為上次與炎月樓交手場面並不愉快。他們都帶著淡淡的警戒,暗防這炎月樓到來是別有居心。唯影不明白他們之間的恩怨,但是卻能夠從幾人之間的氣場感覺出來。
「冒昧來訪,還望小姐不要見怪。」殘一朝冷彎彎拱了拱手,他表情一慣的淡漠,倒不曾因自己主動拜訪而變得客氣。
冷彎彎只是淡淡點了點頭,思索著他們前來的目的。
也許是看出她的疑惑,殘一望著她,開口道:「上次交手,我炎月樓雖敗在小姐手裡,但我卻對小姐的身手很是佩服,不知小姐可願交我這個朋友?」查不出這些人的底細,可是越是這樣,對她的神秘卻越好奇。與其浪費精力,不如主動上門,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這也是他今日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萬瑩昭等人面面相覷,斜視著殘一。這個男人究竟打著什麼目的?他們才不相信他是想誠心交朋友的。
冷彎彎纖手在膝蓋上輕輕敲擊了幾下,這個男人有目的,這必是明擺著的事。但他究竟有什麼目的,現在卻不得而已。既然他說是要交朋友,不如就將計就將,看他究竟有什麼把戲?
「好。」她輕點了點頭,答道。
萬瑩昭等自是百般不明,但相信主子自有主子的用意。也都將疑問埋在心底,不言不語。
殘一褐瞳微斂,再抬頭卻已是淺笑盈盈。倒為那半美面增添了幾許的俊色,他也相信冷彎彎的回答有她的用意。但不管她是怎樣想的,只要最後自己的目的也能達到便是了。
「在下炎月樓樓主殘一,不知道小姐如何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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