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樹梢,稀疏的星星散佈在夜幕。眨著眼睛,挑逗著弦月。
鵝黃的身影在夜色的掩護下,走進迷城一家客棧。
客棧屋簷掛著兩盞燈籠,燈光從裡面透出。照在鵝黃身影,赫然是一個用面紗遮面的女子。
客棧二樓的一間雅間裡,燈光朦朧,搖出一室的昏黃。
咚咚咚——
鵝黃身影左右望了望,在沒有看到可疑人影後才伸出纖纖素手朝門上輕敲起來。
屋裡的男子一聽,站了起來,走上前。
吱嗄——
拉開門,門外女子的身影映入眼瞼。
「來了。」
男子淺笑道,閃過道。女子走了進來,待男子將門擱上後,她將面紗摘掉,露出那張美如芙蓉的臉。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姚菲菲。
「周老伯,久等了。」
「哪裡。」周嚴正擺手,笑得和藹。朝一邊伸了伸手,請姚菲菲坐下。「我也剛到。」
「老伯,你的事情辦妥了吧?」
姚菲菲坐下,抬起頭望著周嚴正問道。事實上,這段時間她也聽到不少關於東方堡的傳言。沒想到這個親切的老伯居然趕走了東方堡少堡主自己取而代之,侵佔了東方堡。但她不管他是不是如當初說的那般是因為東方少堡主自身頑劣,他只是想守護東方堡。她只知道她答應他的事情已經做到,而現在他答應自己的事情還沒有辦到。
「已經辦妥了。」周嚴正點頭,「這都多虧了姚姑娘的幫助。」如果沒有她暗中資助,自己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將東方堡弄到手。
「不用客氣。」姚菲菲揚了揚唇,「那是我們的交易,既然答應的,菲菲自然辦到。不知道老伯答應菲菲的事,可還曾記得?」語落,挑眉望著他。
「自然。」周嚴正點頭,「老夫一諾千金,既然姚姑娘已經答成老夫的心願,老夫自然也會回報你的心願。」怪不得突然帶信找他呢,原來還是惦記得那件事情。
「真的?」姚菲菲眼睛一亮,她盼這句話已久。
「嗯。」周嚴正點點頭,「老夫說話絕對算數,明天晚上我就派人行動。」細長的眼眸微瞇了起來,流光閃爍。如果他能替姚菲菲辦妥此事,以後倘若需要她的地方,她也必不會輕忽,因為他有她的把柄在手。
「好。」姚菲菲站了起來,朝周嚴正微欠了欠身。「那菲菲就等老伯的好消息。」
「好。」
兩人相視而笑,都為各自的目的。
翌日·晚·巳時
夜色清冷,夜風輕拂過,花枝搖曳。
已經早睡的人兒都已經憨然入睡,嘴角的淺笑,是與周公相會的喜悅。
幾道黑影閃過白色高牆,竄過花木扶疏的庭院,朝微敞著窗戶的房間飛掠而去。
夜風從窗外吹入,拂動著白床縵。
藉著斜射而入的朦朧月光,隱隱可見床上人兒的妙曼身軀與纏在她身上的那雙大手。
突然,床上的人兒雙眸驀然怔開。黑亮的雙瞳在黑夜裡宛如兩顆耀目的寶石,泛著冷冷的光芒。小巧的耳垂動了動,薄唇冷冷地勾了起來。看來,是上天看她過得太閒,給自己送樂趣來了。無聲地點住身邊男子的穴道,她可不想被他破壞了樂趣。
吱嗄——
門栓被輕聲撥開,黑色的身影放低腳步走了進來。幾人眸光交流,由兩人守著,兩人揮動著刀直往床上砍去。
刷的一下,冷彎彎身影一斜,躲過寒光閃爍大刀的襲擊。一襲白色的褻衣,身影輕巧地飄落在地。三千墨絲隨勢飄飛,如凌波仙子飛舞。只見她素手一彈,燭火噌地亮了起來。將滿室照得通明,幾個黑衣人的身影無影頓現。
黑衣人身體一僵,萬沒有想到說的弱女子原來竟是這等高手。黑面巾罩住面孔僅露出的墨瞳在對上冷彎彎時,頓時皆倒抽口氣。天,好絕美的女子。傻傻的望著,手握著大刀呆呆的,幾乎忘了他們來的目的。
白癡——
冷彎彎櫻唇勾起,露出嘲諷的笑意。跟著笑一斂,渾身的寒光散發如地獄裡走出來的修羅一般。敢來刺殺她,簡直是找死。
她強大的氣壓令黑衣人全身都顫抖起來,霍然回想起自己所處之地。幾個人面面相望,交換一個眼神。還是完成任務,況且這個女子根本不是一般人,只怕他們若不下手,死的便會是他們自己。一斂去眼裡的癡傻,幾道黑色身影手握大刀齊飛掠,朝她撲去。
冷彎彎一個閃身,幾把大刀同時砍在她身後的桌面。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在黑夜裡猶為響亮。
「爺。」
「主子。」
「……」
聽到異響的其他人都跑了過來,黑衣人一頓,暗叫聲不好,放棄冷彎彎就往窗外跑去。卻不料被萬瑩昭、夜魂給逮個正著。
「把他們帶上來。」冷彎彎披上外衣,朝他們說道。幾個黑衣人被帶了進來。
「發生了什麼事?」剛被冷彎彎解開穴道的軒轅夜起身卻瞧見屋子人影攢動,還有幾個黑衣人被押跪在地上。頓時明白過來,墨瞳不贊成地望著冷彎彎。「彎彎,為什麼我會睡得這麼沉?」以他的武力不可能不知道有人闖入。
「我點了你的穴道。」冷彎彎大方地承認。
「你——」軒轅夜氣得望著她,不能言語。她居然點自己的穴道,而將她自己暴露在危險裡。
「少堡主?!」
突然一黑衣人吃驚地望著走進來的東方哲,失聲驚叫。其他黑衣人一聽也望去,皆驚訝無比。真的是少堡主,天啊,少堡主不是掉下懸崖了嗎?怎麼還活著,而且在這裡?
軒轅夜放下心裡的不滿,與冷彎彎望去。卻見門口出現的不正是東方哲嗎?原來也聽到異響的東方哲擔心冷彎彎他們,便也披上了衣服走了過來。卻不料竟聽到的有喚自己,劍眉一挑。他大步一跨,一把抓掉黑衣人面上的面巾。在看到面巾下熟悉的面容時,冷冷道:
「居然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