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軒走後,王敏之眨了眨眼道:「少凡你今晚實在是有些反常,居然為了那個你口口聲聲說一點都不愛的女人和沈浩軒翻了臉。」
樓少凡的臉上溫雅之氣盡褪,看了王敏之一眼,沒有理他,一把抱起米多多便朝外走去。
鍾恨離站在王敏之的身側道:「看來他早就動了情,卻還在嘴硬。不過換做我的話,我只怕早就將米多多娶進家了,世上像她這樣有趣的女子可不多。」
「是不多。」王敏之歎了一口氣道:「我是好不容易收心養性打算娶妻了,原以為他真的對多多無情,我便能娶妻了,誰知他對她早已情根深種,我只怕是沒機會了。現在看來他除了在騙我們之外,也他自己也一併騙了。」
「你不會真的想和少凡搶女人吧?」鍾恨離的臉上滿是驚異。
「有何不可?」王敏之說罷,手搖折扇緩緩的走了出去。
樓少凡抱著米多多坐在馬車之內,藉著夜明珠幽幽的光華,他見她白淨的臉上透著粉白,可愛無比。眼睛微微閉著,長長的睫毛在投上一個俏麗的影子。粉嫩嫩的唇散發著粉色的光茫,讓人有種一親芳澤的衝動,他卻微微歎了一口氣。認識她已經三年,還是第一次這麼安靜的看著她,他才發現,閉上眼睛的她居然有一種嫻靜的美,比起她往日的吵鬧,他更喜歡這樣的她。
馬車緩緩行駛,顫動著他的心靈,溫柔自他的心底升起,襯的他滿臉的溫潤,清潤而明亮的眼裡,似透著一抹柔情。
他的眸子頓時有些飄乎,讓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他低低的喚道:「多多,多多……」
米多多輕嗯一聲,睜開有些迷濛的雙眼,入目的是樓少凡那雙清亮溫雅的眼睛,而他的眼睛不若往日的拒人於千里之外,反而有一分淡淡的迷離和溫柔,她展顏癡癡一笑道:「少凡,你好帥!」
樓少凡淡淡一笑,微微搖了搖頭。
她卻又吃吃笑了起來,又將眼睛閉上道:「我一定是在做夢,否則你一定不會這樣看著我。」
樓少凡的身體微微一僵,她又接著道:「這個夢好美,可是你好討厭,平時總是那樣冷冰冰的對我,人家是女孩子,已經那樣對你了!你還總是愛理不理我!」
樓少凡低低的問道:「你為什麼一直想要嫁給我?」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問她了,卻一直沒有機會。
他的眼睛眨了眨,原來平日裡看起來膽大張狂的她居然也會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她也會有暗自神傷的時候,他輕摟著她,心湖裡泛起了一陣漣漪。
米多多又道:「你知不知道,我最愛你溫柔的說話聲,也愛慘了你溫雅的性格,最喜歡看你笑……可是娘親說你一直都拒絕我,把女孩子的面子都丟光了,這樣的男子實在是可惡的緊!你總是那樣對我,我真的有些生氣,人家畢竟是女孩子,哪能一直這樣追你……」
樓少凡淡淡的道:「倒不是我想那樣對你,而是你……」他的心裡升起了一片柔軟,而她接下來的話卻將他心底的柔軟轉化為憤怒:「所以我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嫁給你。然後等我們成親之後,我再把你休了!把我以前在你那裡所受的委屈全部補回來!」
他怒火上湧,恨恨的一把想將她扔到地上,卻又聽得她道:「可是我又想啊,我如果真的嫁給你了,只怕會捨不得休你,必竟我愛極了你的聲音,你的眼睛,你的身材,如果你不那麼迂腐就好了……」
樓少凡有些無語,卻又聽得米多多低泣起來:「可是你真壞,總是不理我。該死的沈浩軒,也天天欺負我,我好可憐……」她越說越傷心,夾雜在心底的委屈藉著醉酒之勁盡數外湧。
樓少凡微微低著頭,以為她只是輕聲低哭,可是卻見她的眼角不斷湧出珍珠般的淚水,眉頭緊蹙,似極為傷心,抽泣聲一聲重過一聲,他輕歎一口氣,忍不住伸手輕輕去拂她眼角的淚水,才發現她的淚水已經把兩鬢的秀髮打濕。
梨花帶雨的哭相和她往日裡張狂的行為形成鮮明的對比,他原本滿腔的怒氣在那頃刻間消失的幹幹淨,心裡被一大片憐惜取代。他修長的手指輕撫過她白淨的臉龐,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後從懷裡取出一顆藥丸,那是一顆醒酒的良藥。
他小心的將藥餵進她的嘴裡,她的頭卻極不規矩的一側,藥丸已從她的唇角溜了出來。他微微搖了搖頭,將她摟的更緊一些,再次將藥丸塞進了她的嘴裡。
藥順利的塞進了她的嘴裡,卻又被她舌尖抵了出來,試了好幾次之後,樓少凡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他的耐心也消失的乾乾淨淨,乾脆俯下身來將那顆藥丸含在嘴裡,試圖嘴對嘴餵她服下。只是她的牙咬的極緊,他根本喂不進去。
樓少凡有些無奈,伸手捏住她的鼻子,她的唇微微張啟,他的大舌便趁機將那顆藥丸抵入她的嘴裡。他原本只想將那藥丸餵入她的嘴裡便罷,沒料到她唇齒間綿軟細滑的觸感,卻讓他渾身一震。
鼻子裡聞到的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幽幽女兒香,懷裡抱著的是她綿綿軟軟的身體,樓少凡一向自詡是個正人君人,自制力極強,絕不會乘人之危,而這一刻卻忍不住有些心神蕩漾。她的味道比他想像中的要好太多,溫軟甜潤,他竟一時不願將她的身體就此鬆開,他的眸子微微合上,輕輕吸吮著她柔軟的唇瓣,靜靜的享受屬於兩人的時刻。
如果米多多清醒的話,只怕會高興的暈倒,而迷醉中的她卻是神情一片恍惚,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咬她一般,她抬手拍了拍樓少凡的腦袋道:「阿堅你真壞,你家主人都沒有咬我,你就敢咬我!回頭賞你一劑老鼠藥!」阿堅是樓府的一條狗。
樓少凡愣了一下,他的唇離開了她的唇,米多多將頭靠在他的胸前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淚水已乾,她如白玉般的臉上露出了絲絲笑意,不知在做什麼美夢。
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她實在是一個折磨人的小妖精,他低低的問道:「你為什麼要跑去逛春風館?」
解酒藥服下,米多多只覺得舒服了很多,迷迷濛濛的已睡了過去,她沒有聽見他的提問。
樓少凡輕歎了一口氣,恰在此時,馬車一個急轉彎,將她的身體從他的懷裡重重的往外甩去,他心裡惱她說他是阿堅,也怨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本不願管她,卻見她的頭就要撞到車廂的角落了,他終是不忍心,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裡。
她的脾氣如此囂張古怪,就這張臉還能看,如果她再把那張如玉的臉摔壞了,在以後漫長的日子,他又怎能忍受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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