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駒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他手裡拿著一根木簪子,下意識的湊在鼻子前聞了聞,這簪子上好像帶有她的體香似地,很久沒見到她了,不過,她的身影彷彿一直印在他的腦海裡,總也揮之不去,也許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吧!
聽見腳步聲,白家駒趕緊把簪子藏到了懷裡,就見霓裳笑吟吟的進屋來了,「少爺,他被他的兩個弟弟接走了。」
「哦!只有他的兩個弟弟?她沒來?」
「沒有……」
白家駒有些失望,隨即臉上又露出笑意「沒來也好……」
霓裳抿嘴笑道:「少爺,奴家剛才特意讓廚房準備了一桌酒菜……」她說著,上前開始給白家駒揉肩膀,接著膩聲說道:「少爺,不如今晚就睡在倚翠院可好?」
「不成!我剛成親沒多久,不能在此留宿。」
霓裳為不可查的撇了撇嘴,「少爺,聽說您的新娘子也很漂亮,難道比不上那姚家的小姐?真想見見讓少爺你念念不忘的姚家小姐長得什麼樣,可惜今天沒見著……」
白家駒皺了皺眉,霓裳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她接著說道:「少爺,有一件事兒我一直也不明白,你若想讓那李家大郎休妻,應該在姚家小姐身上下手才對,對付那李家大郎又有什麼用?」
白家駒心說那姚家二郎現在名聲鵲起,她的姐姐豈能隨便任人侮辱?再說我還想納謹娘進門,她若是誣了名聲,與我又有何益處?哼!只要李子軼多做幾件對不起謹娘的事兒,那姚二郎跟姐姐最親厚,他就不會答應,到時候自己的機會就來了!眼看著姚二郎的名聲如日中天,若是他能成為自己的小舅子,自己也能借力不少,這真是一舉兩得的好事……不過這個霓裳也太好奇了,他把臉色一沉,說道:「你的話太多了!」
霓裳調皮的伸了伸舌頭,笑道:「少爺,你就放心吧,我半個字也不會對別人說的。我知道你們男人啊,總是覺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得到了呢!就不知道珍惜……」
白家駒扭頭看了看霓裳,「我既然答應將來在縣城買一座宅子安置你,總不會食言。」
霓裳嬉笑道:「我當然信得過少爺,不過,今天的事兒我真是不明白,少爺這麼安排,好像沒得到什麼好處吧?」
「哼!」白家駒說道:「這個你不必知道。」
這種事兒若是沒有借助霓裳的地方,白家駒也不想讓她知道,他一邊喝著茶,一邊瞇縫著眼睛,他琢磨著,夫妻之間若是埋下懷疑的種子,再怎麼恩愛也會有裂痕,天長日久,這樣的事兒再有那麼幾次,以後讓他們和離也就自然水到渠成了……
霓裳從側面看見白家駒臉上那陰險的笑容,心中「突」的一下跳,白家少爺心機太深了,以後只怕不是自己的良人啊!不過她倒也不敢多說什麼,畢竟她知道不少白家駒的**,這幾年她在這污穢之地呆著,雖說沒學會幾個字,不過見識倒是漲了不少,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霓裳還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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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大宅裡,氣壓有些低,吃過晚飯後,冬梅知道女主人不高興,趕緊把巧兒帶走了,留下空間給主人夫婦說話。
姚謹看著面色訕訕的李子軼,淡淡的說道:「買山的文契呢?你不會花了八十兩銀子去**吧?」
李子軼趕忙把文契拿出來遞給姚謹,姚謹拿來仔細看了看,確認無誤,這才收好,她理也不理李子軼,只是坐在火炕上,靠著牆假寐,屋子裡一燈如豆,發出昏黃的光,李子軼湊到姚謹跟前來說道:「謹娘,我沒去**,真的!我在一品酒樓簽了契,那賣家拉著我說話、吃酒,沒完沒了的,當時我被他勸著就多吃了幾杯,裡正也一直在,我當然不好就走,大家正吃得高興,有一個小乞丐拿了你的木簪子,說你見我這麼長時間沒回家,出來找我時不小心摔了一跤,動了胎氣……我一聽就急了,哪知道出了酒樓風一吹我就覺得暈乎乎的,等我急急忙忙趕到那小乞丐說的地方,我的酒勁兒發作,就迷糊過去了,醒來就發現在倚翠院了……謹娘,今天這事兒不對勁兒,我琢磨著肯定是有人在酒菜裡做了手腳,真的,我沒撒謊……」
「簪子呢!拿來我看看!」
李子軼漲紅了臉「謹娘,簪子當時我放在了懷裡,可是等我跟二弟他們出了倚翠院,我一摸,懷裡就剩下文契了……」
姚謹看了看丈夫,什麼也沒說,其實她本來就疑惑,現在聽李子軼這麼說,心裡倒是信了,到底會是誰在這事兒上動手腳呢?除了白家駒之外,姚謹最懷疑的就是那個莫名其妙的李姜氏,不對,現在應該叫姜二丫,自己那天就是因為她才丟了簪子,可是她怎麼會跟倚翠院的人有來往?莫非是白家駒只見姜二丫跟自己有罅隙,這才……
李子軼看見姚謹不言語,以為她不信,連忙說道:「謹娘,我真的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兒,我一個大男人,就算真的逛了妓院,也沒有必要不承認,是不是?不過我真的沒做過,你看你現在辛辛苦苦的要給我生孩子,我哪能跑那種地方去荒唐?那我還是人嘛!我娘若是知道了,非得打我不可。再說了,那裡的女人千人騎萬人跨的,我還嫌髒呢!就是論相貌,也不如謹娘你漂亮……」他說著,伸手就來摟姚謹的腰。
姚謹立刻聞到了他身上一股子廉價胭脂的香味兒,她摀住鼻子,說道:「你口口聲聲說你什麼也沒幹,怎麼滿身都是胭脂味兒?還不快去洗澡換衣裳!真是難聞死了!」
「啊?真的有味兒嗎?」李子軼自己聞了聞,「沒什麼味兒啊!你不知道,我一清醒過來,感覺那花魁屋子裡的香味兒沒把我熏死……行,我這就去洗澡,你可不准再生氣了……」
姚謹見丈夫沒有遮著藏著,心情好了不少,她給李子軼找了換洗的衣物,就拿過來織了一半兒的帽子,接著開始織,沒想到不到一刻鐘李子軼就光不溜丟的進來了,姚謹說道:「這麼快就洗完了?你怎麼不穿衣裳?」
李子軼上前就把姚謹手中的針線搶了下來「這麼暗的燈光你織什麼呀!小心累壞了眼睛!快脫衣裳睡覺。」
姚謹瞪了他一眼,說道:「我不睏,你自己先睡……這是給婆婆織的帽子!天這樣冷,我快點織上,也好給婆婆戴。」
「帽子?不會是跟巧兒一樣顏色的帽子吧?」李子軼問出口,「撲哧」一聲就笑了「你給娘織一頂綠帽子,怕是不好吧?」
姚謹還真沒想過這事兒,此刻聽了李子軼的話,忍不住嘟嘴道:「怕什麼?又不是給男人戴的!哪有那麼多講究?再說,我這不是沒辦法把線染成別的顏色嘛!」她想了想,綠帽子畢竟不好聽,那就算了,帽子就不織了,只織一條圍巾好了……
李子軼在被窩裡躺下,盯著姚謹看,今天從倚翠院出來,兩個兄弟嘮叨了一路,害得他真是擔心死了,自己一個大男人,怎麼就能著了別人的道兒了呢!也不知道謹娘信不信我的話!不行,今天這事兒太蹊蹺,明天我一定要去酒樓問一問……
姚謹把織了一半的帽子拆了,邊拆邊看李子軼,見他一副沉思狀,便問道:「大郎,你想什麼呢?想那個花魁?」她話一出口,自己都覺出幾分酸味兒。
李子軼「騰」的從被窩中坐起來,一伸胳膊就把姚謹摟到了他的被窩裡,姚謹忙道:「我的衣裳還沒脫呢!」
「我幫你脫。」李子軼說著,趕忙幫著姚謹脫下衣裳,片刻後連她的褻衣褻褲也一起脫了,姚謹氣道:「大郎,你胡鬧什麼!」
李子軼緊緊地把姚謹摟在懷裡,他的大手掀開她的肚兜,在姚謹的肚子上摸來摸去,「謹娘,孩子已經四個多月了吧?」
「嗯,是啊。」
李子軼笑道:「那我今晚是不是能和你親熱一下啊?」他說著,狠狠地吻住了姚謹的嘴,他的嘴裡有一股子淡淡的酒氣,和著清鹽的味道倒也不難聞。姚謹分明感覺到了一種屬於男人的獸|欲催促著他的身體,他□硬邦邦的頂在她的大腿內側……
姚謹一側頭,躲開了他的嘴,李子軼輕笑道:「謹娘,你難道不想檢查檢查你丈夫嗎?」
「檢查什麼?」
「當然是檢查檢查你丈夫有沒有在外面做壞事……」他說著,那粗大、硬邦邦的東西故意動了幾下。
姚謹緊緊地夾住雙腿,氣道:「不用檢查了……」
李子軼一邊撫摸著姚謹的身體,一邊輕聲在姚謹的耳邊笑道:「那可不行,過了今晚再想檢查可就查不出來了,我有義務跟謹娘證明我的清白……孩子四個月了,我輕點沒關係的……」他說著,又毫不猶豫的吻住了她的嘴。
姚謹感覺丈夫的大手一路向下,摸向她的桃園,她強烈的感覺到埋藏在心底好幾個月的那股子欲|望,正慢慢的被他點燃,她忍不住嬌滴滴的低吟起來,同樣的,她的□早已濕|漉,一種屬於『女人』的味道蔓延開來,正等待著他的進入。
李子軼輕車熟路找到她的那裡,他輕輕的動著,雖然顧忌到孩子不敢恣意,不過他嘴裡還是發出滿足的歎息,這種感覺比謹娘用「五姑娘」給他撫弄好受得多……
伴隨著姚謹曖昧的低吟,李子軼終於得到了完全的釋放,隨著他低低的「哼」了一聲,她能清晰的感覺,一股熱量射|入她的內裡,那種滿足的快|感,也頓時溢滿了她的全身。
李子軼不准姚謹起身,他找來布替她擦了擦,摟著她說道:「謹娘,今天真是對不住,嚇著你了。」
姚謹蜷縮在丈夫懷裡,說道:「大郎,你下次再出門,記得早點回來,平時也就罷了,今天你帶了那麼多銀子,能不讓人擔心嘛!」
「嗯,你放心吧,保證沒有下一次……我一定要查一查,到底是誰想害我……」
「不!」姚謹忙說道:「大郎,你還是不要查了,今天你沒有當場抓住人家,事後去問,人家怎麼會承認?」
「難道我白白被人陷害了就完了?我也不記得得罪了什麼人,到底會是誰要害我?」
姚謹想了想,覺得有些事兒還是跟丈夫說了好,她便把白家駒以前曾經說過的話,以及她的懷疑,都說了一遍,半晌沒見李子軼有什麼反應,她急忙抬頭去看,只見李子軼面色凝重,也不知道想些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寫完一章,鮮花啊,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