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換成任何人,就是鐵石心腸,又怎能不感動。潘玉兒也不例外,她驚慌,「怎麼辦呢?皇上,我們怎樣回宮去?你得治傷啊。」「這個——」蕭衍的聲音越來越微弱,這種事,自有別人安排,何用他操心,一來他心中有愧,這樣做還可以表示他的傷很重,讓潘玉兒著急一會兒吧,她在關心他,他高興。
「皇上。」果然,幾個人抬來一頂轎。有人叫「皇上」,潘玉兒自然而然抬起頭來看,她這才發現,那些還爭鬥得你死我活的人群,全部消失不見,街上恢復剛開始時難得的平靜,她納悶,但是,時間不允許她納悶,蕭衍傷勢嚴重。「皇上,還是趕緊回宮,讓太醫醫治吧,別再因為傷得太重——」「不治而亡」?雖然可以讓潘玉兒更感激,誰敢這樣詛咒蕭衍?。「玉兒。」蕭衍顫微微向潘玉兒伸出手,他只讓她扶,不需要別人,他就是要她感恩,要她答應做他的皇后。潘玉兒沒有什麼勁,蕭衍可以借給她,他不把太多身體重量壓在她身上也就是,兩個人緩慢起身。
「玉兒。」出乎蕭衍意料,突然從半空中傳來一聲斷喝,胡海狸手持他的寒天劍出現在潘玉兒眼前。胡海狸後面緊跟幾個追兵,居然還包括國師。「胡哥哥。」潘玉兒要向胡海狸跑過去,可是,受傷的蕭衍抓住她的手勁還挺大,說什麼都不放開,他的臉色更加難看。
潘玉兒的人過不去,她可以喊話呀,「胡哥哥,你怎麼才出現呀?這麼多天,丟下我不管。我需要你。」她需要胡海狸,自然是需要他的日夜守護、疼愛、與溫暖,特別是晚上睡覺的時候。由國師和他的幾個朋友,還有官兵,幾乎全天候對付胡海狸,胡海狸出現得了嗎?胡海狸來不及回答潘玉兒的問話,提劍帶刀的國師他們也追到近前,他們幾個人又跟胡海狸鬥在一起。
「住手。」潘玉兒擔心,著急,她指責蕭衍,「我不是說過,讓國師一直跟在你身邊,別為難我胡哥哥嗎?。」「國師的意思是——為民除害,朕也不好反駁。朕哪能天天把國師捆在朕眼皮底下,十二個時辰形影不離呢。」蕭衍自然有話說。「我胡哥哥不是害。讓他們住手。」潘玉兒要求蕭衍。「這——朕怕他們不聽朕的。」蕭衍本來不想在潘玉兒跟前圍殺胡海狸,可是,機會實在難得,遍尋不到,他好不容易才出現,如此囂張,是他自己送死,豈能白白錯過?
蕭衍的佩劍,就掉在地上,潘玉兒撿起來,就架重傷的人的脖子上,她也迫不得已,「快讓他們住手。」「他們聽朕的嗎?」蕭衍還在磨蹭,他才不相信潘玉兒會對剛剛救下她的他動手,不過,他不願意過於違背她的心意,「哎——」可是,放過胡海狸的話,他實在不想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