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互相關照就好。」胡海狸坐到桌子邊的椅子上,掂掂茶壺。茶壺裡面的水還是熱的,這是國師的家人,為他晚回來,還是到皇宮去飲酒,特意準備下的茶水。胡海狸自己拿一個茶杯,再擺一個,倒上兩杯茶,「請。」「你倒一點兒不客氣,還有些反客為主的意思。」國師只是說說而已,他並不介意,甚至欣賞胡海狸的所作所為,他也坐到桌邊,和他面對面,端起更靠近他自己的那一杯茶杯來喝一口,然後放下,「你找我,也不是為了和我喝喝茶、聊聊閒天,這麼簡單吧?」即使差不多猜得到,他還是讓他自己說。
沒有必要客氣,胡海狸直言不諱,「你弄過來你的幾個朋友,晝防夜防,不讓我靠近玉兒,你們這樣做,實在沒道理吧?我跟玉兒在一起近千年,這千年當中我們倆幾乎形影不離,她就只是我的妻子,你們的皇帝換了,還是搶奪我的妻子,未免實在說不過去,欺人太甚。」
國師本來也不看好蕭寶卷、蕭寶融他們與潘玉兒混在一起呀,只是事不遂他的心願,皇帝都離不開她呢,甚至蕭衍都卷在裡面,無法自拔,「胡壯士,這個,我們皇帝做什麼事,我們只有勸諫的份,聽不聽,誰管得了呀,皇帝的話就是金口玉言,他們要是扭起來,我們再堅持也無濟於事啊,是我們只能聽命於皇上,皇上自己做什麼,絕對有他的自由,我和我的幾個朋友提防你靠近先皇的貴妃娘娘,還不是聽從的是新皇帝和衍王的指示,我們身不由己,沒辦法呀。」
「這就是你們助紂為虐的理由?人間的皇帝,要全天下老百姓的性命,要你們自己的性命,你們也聽之任之,隨便他,給他?」胡海狸就不相信,可以不在乎別人的生死和利益,還能不在乎自己的。「唉。」國師歎口氣,「胡壯士在這個世界上雖然生存近萬年,卻一直在黑玉家園躲清靜,很少到人世間來走動,不清楚我們人類的規則,也情有可原。皇上再昏庸,也不至於把老百姓都殺光,那樣的話,他就只是個光桿皇帝,再也沒有人聽他指揮,當皇帝還有什麼意義?。至於我們個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果今天登基的新皇上下令讓我去死,我恐怕也沒辦法拒絕,只能照著做。」
「你們——還真是愚腐,死到臨頭,也不反抗皇帝的暴行,任由他們胡作非為。」胡海狸實在想不能明白人類怎麼是這樣的,既然想不明白,也就沒必要明白,反正他看到的人類,幾乎個個都是這樣的。他找國師,可不是為了談論他這個黑狐狸與人格格不入的分歧,「我來找你,是想讓你和你的朋友與你帶領的那些人,別再為難我,阻撓我,我要帶走玉兒,遠走高飛,過只屬於我和她兩個人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