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蕭衍這才肯發言,「融王——噢,不,皇上哪有心思大操大辦啦,皇上的意思只是說,他登基,大齊易主,也算大事,要和群臣們在一塊聚聚,吃個中午飯,大家一起吃飯,這場面自然大;皇上請客,總比你們在家吃的菜要好些、多些吧,就和宴席差不多,其實並不是,還差得遠。你們可不要胡亂猜疑皇上對大家的好意,和對先皇的愛心和忠心。」「臣等愚昧。」朝臣還真被蕭衍這一番辯解給忽悠住,有什麼辦法呢,人家嘴大,想說什麼說什麼,沒辦法較真的。
一場沒面子的事,就這樣化解,還是蕭衍點子多,蕭寶融不得不佩服,剛才對他的表現的不快,也就算了,不再計較,「有事早奏,沒事退朝。」適逢亂世,誰知道新皇帝什麼脾氣,喜不喜歡誰,蕭寶融又不是能處理事的主兒,大家人人自危,誰還敢在這種時候奏事,找那個麻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朝臣跪安。
金鑾殿上,只剩下蕭衍和蕭寶融跟他們的近侍。蕭寶融繞過龍書案,來到皇帝專屬的寶座前,他撫摸那扶手上面的寶石,在他看來,今天的它最耀眼,最尊貴,也與他最接近,「這寶座,以後就是我的——朕的。」蕭衍心裡說,也就最近這些天是你的,就讓你美些天吧。蕭寶融正正衣服,轉過身,大搖大擺、四平八穩在皇帝的寶座上坐下。向下四望,朝臣上朝的所在,這兒的眼界就是寬闊,敞亮,高高在上。
「我們造反總算成了功。」蕭衍也感慨,蕭寶卷,褚令璩,蕭誦,這些攔路虎都已經拔除,他現在就只剩下眼前這個蕭寶融,蕭寶融心無城府,很容易對付,不足為患吧。「我們」?蕭衍的確功不可歿,蕭寶融沒話說,無從反駁,但是,他就是不喜歡,他總感覺到,他們倆之間,再也回不去過去,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融洽,那樣親密無間,毫無介蒂。其實,蕭衍的感受,並不比蕭寶融少。兩個人都憋在心裡,誰也不可能向對方吐露。
蕭寶融又「騰」地迅速站起身,「我要把明天就可以登基的好消息告訴玉兒。」他直奔玉壽殿。蕭衍遲疑一下,緊隨其後,他可不放心蕭寶融和潘玉兒經常在一起卿卿我我,只不過目前還沒有什麼解決的好辦法。
潘玉兒剛起了床,梳洗打扮完不久,她眼望以前能夠響起音樂和開放蓮花的地面發呆,為什麼這麼多天以來,一直都不曾再現呢?莫非它是有靈性的,隨著蕭寶卷的消失而消失?。他還要求過她去看看他呢,皇宮中房間眾多,一間挨一間,她不知道他躺在具體哪一間,她也懶得問別人,她還不知道那兒有沒有宮人給她仗膽子,如果只有她自己獨一個,面對個死人,儘管他答應她不嚇唬她,她還是好害怕,就是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