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令鎂這一次還真的要挾住老鴇張媽媽。不過,她要留下來,就得給人家好處,當然她自己也不能太吃虧,「我是自願的,我自己承擔責任,關你什麼事,你只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掙你的錢也就是。我就是當美妃、高高在上時,有幾個大臣進得去後宮呀,他們認不出我來。我們褚家被流放的流放,賣的賣,也沒有什麼人認識我。就算萬一有人認出來,你我死不承認,最多玩笑幾句可能很相似吧,也就是。」
似乎無投無路,沒有別的選擇,只能這樣。老鴇張媽媽試探著問:「要不,按美娘娘所說的,一切就照美娘娘的話辦?」「這不就是了。」褚令鎂笑得很開心,她拉住老鴇張媽媽的手,「媽媽,你就等著我無驚無險地給你掙大錢吧。明兒把儀式搞大些,叫上價,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她能支配的錢,還真從來就沒有多過,在怡芳樓,也算找到她自己最好的去處。「那好吧,就這麼辦。」老鴇張媽媽也不是省油的燈,見利起意,有錢賺,又不用承擔責任,何樂而不為。
「媽媽。」褚令鎂叫得親切。「乖女兒。好女兒。」老鴇張媽媽滿臉堆笑地應。這就是所謂的狼狽為奸吧。反正,褚令鎂自作主張,比較自由地,把男人們玩弄於肱掌當間,在怡芳樓的好日子,來了。
夜色深沉,踉踉蹌蹌勉強走到蕭皇卷皇陵的褚令璩,放眼望去,除去漆黑,和荒涼,就是凌亂,石料之類的東西,橫七豎八堆放在地上。這是自然,蕭寶卷死得倉促,他督造的他自己的皇陵還遠沒有建成功,現在又是蕭衍命人在加緊收工,能找個地兒埋下,大面上看得過去,不太寒酸也就是,還沒有最後完成,白天會施工的,晚上,人們都散開去休息。
幸好有間破房子,就是為看皇陵的人準備的,只是很多時候都沒有人在,褚令璩這才算是有個棲身之所。破房子裡什麼都沒有,四面透風,月光朦朦朧朧從窗戶、從透風的地方穿進來,坐在稻草鋪就的炕上,褚令璩歎口氣,「唉,想必這兒就是我終老的地方。明天,拿錢叫人給糊糊牆和房頂,別再透風。我自己也到城裡邊,挑張簡單的床,弄床褥子、被子,買個鍋,置辦個油燈,回來再盤個灶,開塊荒地,自給自足,就在這兒過下去吧。」如果能不被人打擾,又沒有權力紛爭,在這個地方,過著雖然貧困,倒也不失是個修身養性的清靜所在,更何況過些天,蕭寶卷就要埋到這兒來,入土為安,還能有她最希望廝守在一起的人為伴。
第二天,早朝,果然,有大臣一提出「國不可一日無君」、讓蕭寶卷登基當皇帝的建議,朝臣紛紛響應,並且下跪,大家感激涕零,「融王爺,你還貼出告示,表示不願意當皇帝,以示自己的清白,讓我們每個人十分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