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的確是耶。」蕭誦身上的衣服亮閃閃的,每一粒扣子都是用純金製成的,「好漂亮的銅扣子。」普通人誰能想得到會用黃金做扣子呢。就連青壯年男人也認為是銅的,「衣服和頭髮上的飾物,估計也夠我們吃上一陣子的,比賣幾個孩子,還要划算。」
蕭誦卻聽不懂這一男一女討論的究竟是什麼,他打個飽嗝,「我吃飽了,麻煩你們把我送回到我娘身邊去。」「送回去?」這個時候,青壯年男人的猙獰面目還沒有完全暴露出來,不能嚇壞孩子,只怕哭起來沒完沒了,不好哄,「送回去是不可能的,因為我們找不到你娘了,她肯定不會一直呆在原來那個地方。」到底誰才是蕭誦的娘,他當然不清楚,也沒有興趣知道。
蕭誦自己會告訴呀,「我娘好找啊,她昨天還是當今皇后,今天就被趕出皇宮,派去看守父皇的皇陵,我娘不在原來的地方等我沒關係,你們只要把我送到皇陵去就可以找到我娘。」他雖然不大,只有幾歲,有些事,還是明白的,沒有什麼人愛護的孩子,早當家嘛。
「父皇?皇后?褚皇后?你叫什麼名字?」青壯年男人和他的老婆兩個人驚得合不攏嘴,放下手上的活,都盯住蕭誦,眼皮眨也不眨地看。「我叫蕭誦啊,以前是皇太子。」蕭誦可不知道被廢掉是怎麼一回事,只是同樣被趕出皇宮,他也不清楚他現在是什麼身份,反正很慘就是,從褚令璩哭褚母的悲痛欲絕就可以窺見一斑。
「皇太子?!蕭誦?」青壯年男人和他老婆大眼瞪小眼,刮作一團。「你什麼小孩兒不好拐賣,怎麼帶回來誦皇太子,活膩了?。」「誰知道他是誰呀,我只看見他一個小人兒站立在街上,沒有人看管,看上去只是個大富大貴人家的小公子,憑我的本能,就帶回來唄。」「你還有理?。現在可怎麼辦?我們誘拐皇太子,不會是死罪吧?」青壯年男人的老婆欲哭無淚,心慌意亂。
「聽有人說,皇家今兒剛貼出來的告示,好像說褚皇后和誦皇太子不是都被廢了嘛,被廢為庶人,也就是普通老百姓。」京城消息傳播得就是快,大動亂時期,人們關心政治,留心時事,關注皇宮啊,對褚令璩等人的具體處理辦法,京城各個城門,各大集市,都有告示張貼。青壯年男人認識字,他自己也可以看得清楚,明白,「我去街上找一找,看告示上具體都說些什麼。」
「你站住。」青壯年男人的老婆一把拉住他,「再被廢掉,也是皇上的皇子,是衍王爺和融王爺的親侄子,你敢拐賣他?」是啊,當然不敢,「那我們可怎麼辦呢?」青壯年男人這才確定,他弄回家來的,不是個金元寶,而是一燙手山芋。「從哪弄來的,再丟到哪兒塊去,誦皇太子不是也讓你送他回原來的地方等他娘嘛,正好。——多拐幾個彎,一個幾歲的小孩子,認不得我們家。」還是青壯年男人的老婆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