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奔向前幾步,一把揪住苗將軍的衣襟,手伸進他衣服裡去,再拿出來時,便捏有一個綠翡翠板指。他的話是對大家說的,「這是第一次被我抓住,我就饒他活命,只此一例,絕無下一回,如果誰還敢私自夾帶玉壽殿任何東西,哪怕是人為製造的垃圾,本王言出必行,斬立決。」
此話一出口,大家又都見識到蕭衍的本事,的確糊弄不得,只好把他們自己揣起來的東西,從懷中,袖子內,甚至靴襪裡,紛紛全部掏乾淨,基本上誰也不敢再有所保留,放下東西以後,才趕緊溜出去,省得被責備與降罪。更多沒有拿過玉壽殿東西的,自然大搖大擺走出去。「多謝衍王爺不殺之恩。」苗將軍也緊隨人們身後,灰溜溜溜走。
「把這些東西,都放歸原處去,不知道原來放哪兒的,好好歸置,裝飾到最恰當、最好為止。」蕭衍吩咐他自己的近侍,他對他們,還是放心的,「神仙殿,仙華殿,也都好好看守,不准任何人進去搗亂。」蕭寶卷許給潘玉兒的這三大殿,雖然是皇宮中最精美的建築,蕭衍至少也不虧待她,依然歸她所有和支配,並且好好替她保管,守護,照看。
早就聽說過玉壽殿在音樂伴奏下朵朵生蓮花的美,而蕭衍自己踩地面上,不管怎樣用力,卻一點兒與普通地面不同的反應都沒有,本應該一觸就有感應呀,潘玉兒那麼輕盈,軟弱,不可能使得出多大的勁。他低頭審視四周圍,就是這一片呀。他納悶,「你們說,這蓮花怎麼不開,音樂怎麼不起呢,是不是只有玉兒才能擺弄它們,還是有什麼機關?」
「我們估計,興許有什麼開關吧,我們也不知道呢。」蕭衍都不清楚,他的近侍又怎麼可能懂呢,不過,他們有建議,「要不,找設計地面一踩上去就可以響音樂、生蓮花的人問問,或者問問貴妃娘娘,儘管——」他們想說的是,儘管潘玉兒只知道貪玩,向她不一定能打聽出什麼來,她很有可能更糊塗。
「住嘴。」蕭衍打斷侍從的話,「以後,不要叫玉兒貴妃娘娘。」她不再是蕭寶卷的貴妃,永遠不再是。「是。」近侍吐吐舌頭,「那應該稱呼貴妃——以前的貴妃娘娘什麼呢?」是呀,稱呼潘玉兒什麼呢?這個,還真為難到蕭衍,她的確不再是蕭寶卷的貴妃,可現在也不是他或者蕭寶融的皇后呀,「嗯——這個,以後再說吧,不過,要象恭敬我一樣恭敬玉兒,像保護我一樣保護她,她就是你們的女主子。」那到底誰才是男主子呀?蕭衍顯然比蕭寶融更像,也更是,大家可都不敢較真,只答應聲「是」,以後對潘玉兒最恭恭敬敬也就是。
蕭寶卷給潘玉兒設計的遊戲,惹來國人許多非議的「步步生蓮花」,幾乎成為他奢侈無度的代名詞。蕭衍其實並無意一定反對,蓮花,有沒有皆可,潘玉兒喜歡就行,可是,她會經常想起以前和她一起玩這個、玩得很開心的蕭寶卷吧,為了避免她總是想起他,只要她自己不提出來非玩不可,就可以全免,他也就只是有些好奇,多問一問,還是其他的事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