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兒趕緊跟褚令璩表白她自己,「是小陸子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有時候總愛糾纏我。我怎麼會對一個太監產生感情呢,等我上了年紀,必須出宮時,我打算就嫁給家好人家,生兒育女,好好過下半輩子;或者過幾年,由皇后娘娘你指婚,還能給王公貴胄當個小妾什麼的,再誕下一兒半女,便終身有靠。我之所以沒有堅決拒絕小陸子,跟他有一搭無一搭地瞎搭訕,是在這個皇宮裡,還有個人對我特別好,我的虛榮心得到滿足,感覺也挺好玩的。這不,就被我們利用上。」就得實話實說,否則怎麼瞞得過再精明不過的這位皇后娘娘。
「是這樣就好。」褚令璩面無表情地笑。「啊?」好在哪兒?喬兒自己沒感覺。「你對小陸子並沒有產生真感情,就好啊。皇上的大內密探和侍衛審人的方法,無所不用其極,更何況皇上還有旨,是嚴加拷問,小陸子難免不會招出在上晚間的御膳期間有點兒奇怪地碰到我們的事實,如果換成是別人,這點兒小懷疑還無所謂,我們可不行,我們本來就是皇上和其他所有人最大的嫌疑目標,必竟貴妃流產,只有對誦兒,對我這個皇后,對我們皇后宮,最有利,對別人幾乎沒有什麼影響。所以——」褚令璩頓一頓,盯住喬兒仔細看幾眼,然後略微低頭,不著急往下說。
「所以什麼,皇后娘娘?」喬兒卻著急知道,似乎還關係到她,她當然要問個清楚。「所以,我們要趕在小陸子還沒有開口前,除掉他。」褚令璩盡量心平氣和,眼睛的餘光其實一直在注意喬兒的神情變化。「除掉小陸子?」有必要嗎?喬兒雖然算不上喜歡這個「小陸子」,可是,也並不討厭,必竟被別人追求,哪怕只是個太監,在寂寞而又無聊的後宮裡,也是一種有意思的消譴,戕害他的性命?。
「你可別捨不得,如果你捨不得這樣一個朋友,將來、很快有可能不只連累到我,你,還有你的所有家人,活的,甚至還包括死的。」褚令璩就是要這樣嚇唬人,這種可能性並不是肯定沒有,當然她也不希望會發生,但必須給喬兒把醜話亮到前頭,孰輕孰重,相信這個丫頭自己能判斷得很清楚。
喬兒只沉默一晌兒,利害關係她當然明白,她抿緊嘴唇點點頭,「可是,我們怎麼下手呢?」「上次給貴妃酒裡下的鶴頂紅,沒有全用完,我們還留有一些,拿來。」「是。」翠兒連忙把那個裝有鶴頂紅的小瓶子雙手拿來,舉到褚令璩跟前,打算交給她過目。
褚令璩卻不接,裡面裝的可是致命毒藥啊,她幹什麼要拿到她自己手上,她伸出食指,指點眼前桌子上兩盤小點心,「把點心拿起最上面一層來,把毒藥灑到第二層中間兩三塊,只灑一盤。喬兒給小陸子送去,看他把有毒藥的那兩三塊吃下去,就趕緊回來。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