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他對她,比對他自己,比對任何人、任何人的總和,都要好得多。本來好好的,哪壺不開專提哪壺幹什麼,蕭寶卷這後悔。後悔晚矣,他只好趕緊勸慰,「玉兒,玉兒心情好好的,腳也好得快,你再睡上一覺,到明天天亮就完全好了。」明天天亮以後,他肯定再也不會提這件事,應該就可以風平浪靜。潘玉兒除去被消磨掉鬥志,還能做什麼呢,每一次,到最後,她總會被蕭寶卷哀求一樣的好言好語勸妥協的。
被送到床上的潘玉兒,睜大兩隻眼睛,「我睡夠了,現在睡不著,你呢?」「朕也是。」蕭寶卷哪有不陪的道理,他湊近潘玉兒,壞壞地笑,「這會兒我們倆都沒事幹,精力也好,要不,我們玩親親吧。」說著,他就解她的衣服,穿得本來不多,很容易就可以脫個光。
潘玉兒卻攔住蕭寶卷的手,「我還生你的氣呢,才不要和你親親,你得哄我高興,我才能答應你。」「好啊。」只要潘玉兒肯原諒他就行,至於條件,怎樣她才能高興,主意最好是她自己出,還辦得到的話,蕭寶卷只管答應就是,「朕要怎樣做才能把玉兒哄高興?」也沒有什麼娛樂項目呀,特別是在這入夜以後,「聽會兒歌,看會兒舞吧。不過,得由你一直抱著我,我沒有穿鞋。」衣服穿得也不多呀。潘玉兒自以為讓蕭寶卷一直抱她,也是對他的一種懲罰,時間一長,得多累啊。「好啊。」蕭寶卷才不當回事,他很樂意效勞。
幾排樂師一廂端坐,奏樂。中間的舞女翩纖,水袖如輕風擺柳。新曲新舞,新清雅致,還算吸引人。蕭寶卷與潘玉兒對視而笑,「還不錯吧,玉兒?。」「嗯。」兩個人意見一致。得到蕭寶卷與潘玉兒的賞識,樂聲更悠揚,舞者更旋轉,好不熱鬧,正是一片其樂融融的大好時光,大家早已把今天是潘太妃新下葬的日子忘到九霄雲外。
「啊。」潘玉兒突然皺眉,雙手摀住肚子,「啊。」潘玉兒的模樣真的難看,蕭寶卷大驚失色,「怎麼了,玉兒?」「皇上,我——肚子疼。」潘玉兒形容不清楚那是怎樣的一種疼法,以前從來沒有這般疼過,「反正就是突然就疼,好疼,越來越疼。皇——上。」她痛苦得五官擠到一起,說話的氣息也微弱,只有身體在蕭寶卷懷裡不安地、不自地覺地扭動的勁還算大,她甚至縮成一團。「玉兒?!」蕭寶卷顯然嚇壞了,他急忙抱潘玉兒站起身,手上便沾到她下肢流出來的血,「啊!馬上傳太醫,叫他們立刻滾過來。閒雜人等,都停下,下去。」
等蕭寶卷把潘玉兒抱回床上,潘玉兒身上的血已經越流越多,滲到褲腿,「玉兒?!太醫呢?快,快,快,來的晚了,殺無赦。」他的聲調都變得驚慌,淒厲。「皇上,我怎麼會出血?我病的很嚴重嗎?不會吧?」潘玉兒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蕭寶卷卻不敢把潘玉兒可能是流產的懷疑告訴她,他再緊張,也只能安慰,「不會嚴重的,玉兒,你別擔心,太醫會把你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