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潘太妃跟自己人說起過,她理解褚令璩,還能怎樣責難她呢,「唉,你起來吧。我們都是為對付玉兒囂張的性子,才落到今天這種地步。」這話很對,罪魁禍首是潘玉兒才對,她們兩個人儘管不同一目的,追求的結果也不盡相同,卻還算是自己人,沒必要窩裡反,窩裡鬥。
「謝太妃寬宏大量,原諒臣妾向皇上告發的事。」潘太妃沒有明言,褚令璩必須挑明,省得日後提起來,她再找她的後帳,她現在釘死她原諒她,以後她都不能怪罪於她。潘太妃也確實是這個意思,找不出理由再責怪褚令璩,不過,她還是叮囑她,「要玉兒命的事,以後別再做,如果能放她一條生路,不管她是人還是什麼玉狐狸,都要讓她還活著,而不應該是去死。」她還是堅持,要傷害,就傷害到蕭寶卷不再拿潘玉兒當佛當祖宗當唯一的寶貝一樣供著就行,而不是殺生,害死她,那樣太殘忍。
活該潘太妃現在被大批侍衛看守,皇上怎麼處罰得這樣輕呢,褚令璩心裡暗自在這樣想,嘴上可甜,臉上還笑容滿面,「太妃訓示的是,臣妾已經接受教訓,以後一定不會幹出向貴妃妹妹下毒酒那樣幼稚、可怕的事情來。」
「太妃。」潘太妃不再計較出賣過她的事,褚令璩的膽子也就大起來,她靠近她,故作神秘地提醒,「太妃也得接受這一次經驗教訓,下一回應該肯定會成功。皇宮中高手不多,就算有,也是深藏不露,只有皇上才知道,只為皇上賣命,我們根本找不到,還有可能洩露我們的秘密。不妨從宮外找人,費些時日,聚集些江湖上高手中的高手,悄悄帶進宮來,人不知,鬼不覺,成事後馬上給送出去,我想,成功的機率還是蠻大的。」
潘太妃狠狠瞪一眼褚令璩,眼睛裡閃現出如雷電一般震人心魄的光芒。褚令璩倒吸一口涼氣,感覺被凍得渾身冰冷,她向後退出去一步,「太妃,臣妾講的有哪裡不對,敬請太妃示下。」「你對對付玉兒,倒是很用心哪,幾乎刻不容緩,她就是你的眼中釘、肉中刺吧?」潘太妃目光如炬,嘴也不饒人,心裡更明白。
「太妃冤枉臣妾,臣妾更是為太妃出口氣,為我們大齊為大齊百姓為皇上的萬年基業著想啊,不願意被貴妃妹妹一個人破壞掉。」說得這樣冠冕堂皇,褚令璩很擔心潘太妃不怎麼相信。潘太妃又不是傻子,當然對褚令璩持懷疑態度,從她質詢的神色裡就看得出來。褚令璩連忙加上一句最重要的,比較是她心聲的話,「當然,貴妃妹妹失寵,對臣妾也沒有壞處,正好太妃所說。」好處有很多,就是不能拿到人前講清楚,特別是面對的還是潘太妃,明白人,儘管去體會,卻誰也管不著;不明白的,且糊塗著,誰也不管他。——還有誰不明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