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陳年往事,現在還提它有什麼用,後宮有多少個女人失寵,根本計數不清,她只不過是其中一個,皇后又怎麼樣,只是個頭銜而已,還不是普通女人一個。
走近蕭寶卷與潘玉兒的飯桌,褚令璩雙膝跪倒,她也算是戴罪之身哪,「罪妾參見皇上。」「你還知道你有罪呀?。」蕭寶卷的口氣冰冷而憤恨,他顯然理解錯誤,以為褚令璩是為今天黑衣蒙面人刺殺潘玉兒的事情,是由她主使的,她才自稱有罪。
並不是這樣的,褚令璩也明白蕭寶卷的理解有誤,趕緊解釋,「臣妾自稱罪妾,只是因為臣妾上次誤聽讒言,以為貴妃妹妹——才頭腦發熱,不知所為,聯合美妃——美下嬪下的毒。自從得到皇上教訓,臣妾就深知自己罪孽重,天天在皇宮裡,深入簡出,深刻反省自己的罪孽,不敢有絲毫辜負皇上對臣妾的要求。」
褚令璩講得動情,蕭寶卷卻不想聽,他和潘玉兒還得吃飯呢,「囉嗦這些幹什麼,不必口頭上說得好聽,實際去做就行。你不是說,是為黑衣蒙面人而來的嗎?幕後指使你認為肯定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你是知道底細呀,還是有什麼線索?」如果不是知情人,還有什麼必要把她留在這兒礙眼。瞧蕭寶卷這話說的,就讓褚令璩不寒而慄,反正不管怎麼著都和她脫離不開關係。
潘玉兒的肉吃得有點噎,「我要喝湯。」她張開嘴。蕭寶卷對褚令璩看不順眼的冷漠與討厭的勁頭全消,立刻換上一張和藹可親的笑臉,「玉兒要喝湯啊?我來盛。」這樣的話,侍膳宮女就不用動手,只管向後退兩步,躲開蕭寶卷要經過的路就可以。蕭寶卷端起潘玉兒的湯碗,轉到寬大的飯桌另一角,挽袖子,伸胳膊,夠到百花湯大湯碗裡的大湯勺,盛兩大勺,一小碗湯,轉身向潘玉兒,「這些夠不夠?不夠一會兒朕再給你盛。」
潘玉兒看一眼,搖搖頭,「太多,倒回去一些。」「是啦。」蕭寶卷答應一聲,又用手裡端的小碗裡的小勺子舀回大湯碗去幾小勺,「這樣呢?」「快些過來吧,你慢吞吞的幹什麼,我還急著喝呢。」「馬上來。就來。」蕭寶卷兩手端碗,眼睛看路,趨步走回原來的座位那兒,並不坐,舀一小勺湯,先自己嘗嘗,然後才親手仔細、認真地餵進潘玉兒嘴裡,並且還問,「不燙,正好喝。慢點兒,怎麼樣,不燙吧?好喝嗎?」潘玉兒嚥下嘴裡的湯,淡淡回一句,「馬馬虎虎還可以吧。」
「給我吃乳鹿肉。」湯喝過,潘玉兒對食物又起興趣。「哎,好。」還來不及坐下,蕭寶卷放下湯碗,又拿起小碟子,走到紅燒乳鹿肉跟前,夾兩塊,他笑,「這盛肉啊,就是比盛湯容易,好裝,好拿。」
「你不願意給我盛湯?。」潘玉兒撅起嘴嗔怪。「哪有。」蕭寶卷連忙否認,趕緊跑到潘玉兒跟前,餵她吃肉,叫她張嘴,「啊。」潘玉兒張開嘴,把肉叼進去,用牙咬,慢慢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