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潘玉兒穿衣服的宮女見勢不妙,反正衣服也剛剛穿好,慌忙跪倒在地,「皇上息怒。」再生潘玉兒的氣,蕭寶卷對她都沒辦法,但是他會遷怒到宮人身上,又不只一次兩次。「滾,都給朕滾出去。」果然,蕭寶卷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不,有潘玉兒在跟前,還不算太嚴重。「是。」宮女象得到赦令一般,還沒有站穩腳根,就往外疾走,其中一個踩到幄縵底邊,摔倒在地上,另外兩個慌忙扶起她來,一塊兒連滾帶爬逃出去。
「你要幹嗎?生什麼氣?」潘玉兒則若無其事,她也真不懂,反正她已經習慣蕭寶卷有時候突然湧現不好脾氣,脾氣再壞,又不會衝她發。蕭寶卷勉強擠出笑容,這笑容好難看,就像哭,「只有男人才擁有好多女人呢,沒有女人有別的男人的,你懂不懂?反正你就只能有朕這一個男人。」
「我聽說,山陰公主有好多長得好看的男人呢,為什麼她可以,我不行?」山陰公主的閒話,都能傳到潘玉兒的耳朵裡,可見其行為舉國皆知,無人不曉。「我——」山陰公主的美男,還是他蕭寶卷賜予的呢,在她新婚時,當的她的陪嫁,不過,他有歪理可以講,「她的男人裡面,有皇帝嗎?」其實也有吧,要不,就只能算是有過?反正蕭寶卷是不會在潘玉兒面前承認的,那也是陳年往事,不可以抓住人家以往犯的過錯,一棍子打死,死揪不放好不好。
「這倒沒有。」潘玉兒自以為沒有過吧。「所以說,朕和別的男人不一樣,你只能有朕一個男人,如果有別的男人敢打玉兒的主意,或者玉兒對什麼男人動心,朕就把那些臭男人統統殺無赦,而且還會讓他們死得很慘很慘。」蕭寶卷絕不客氣,當然這裡面有嚇唬潘玉兒的成份,也好使她不敢犯錯誤,現在只是嚇唬,到真發生的時候,就會變成再現實不過的現實。「哦。」潘玉兒低下頭,順了目,一副乖乖羊的模樣:原來,真的不行,正如胡海狸所說。
「有誰來過嗎?趁朕不在的時候?」蕭寶卷相當警醒,潘玉兒不會無緣無故冒出這種「荒唐」的念頭。「啊?」潘玉兒相當吃驚:莫非被蕭玉卷瞧出什麼端倪?發現她與胡海狸的小動作?胡海狸可是要她一定保密的。就連隱身在他們兩個人附近的胡海狸都捏一把冷汗,尚不到關鍵時刻,他還不會吱聲。
「是不是山陰那丫頭來過,跟玉兒胡說八道些什麼?」蕭寶卷想得到的,只有山陰公主,她又不是第一次在潘玉兒跟前亂講話,上次她出宮去找葉思凡,就是她從中攪和的。如果真是她,他一定好好管教管教這個妹妹不可,甚至警告她,沒有他的允許,不許她再進宮來搗亂。
潘玉兒和胡海狸這才長出一口氣,並沒有懷疑到他們頭上,「我只是趁你不在的時候,躺在我們的床上,隨便胡思亂想想而已。不行就不行唄,你不必當真,著什麼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