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融一直跟隨蕭衍進來他的衍王府,最隱秘的小議事廳。蕭衍頭疼,「我說,剛下來金殿,你就寸步不離隨我到這兒,我們談論最重大的事,是不是太明顯?要知道皇帝哥哥耳目眾多,小心我們的計劃敗露,讓我們倆都跟我哥差不多,甚至更慘,皇帝哥哥可是不講情面的。」
聽到有可能跟蕭懿一樣,蕭寶融還是一哆嗦,儘管他有話反駁蕭衍,「懿哥染指皇帝哥哥的貴妃,皇帝哥哥才對他痛下殺手的,我們不同。」蕭衍狠狠瞪蕭寶融一眼。又錯了?蕭寶融窘一窘,「有什麼不對?」
「難道你對玉兒就沒有想法?」有時候,蕭衍都懶得跟蕭寶融理論與計較。蕭寶融低頭笑,他沉醉在回憶當中,「玉兒雖然說有可能是玉狐狸,不過不怕的,她實在招男人喜愛,只要看到她,我感覺我骨頭都酥酥的,她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斜一眼蕭寶融,蕭衍道出他長篇大論地憂慮,「問題是,我們想親近玉兒,玉兒和皇帝哥哥還不給我們機會呢,玉兒對我們願意為她做任何事的苦心,也許當作一文不值,根本不在意我們的存在。我哥是抓住一個好時機,我們只不過沒有成事,形成事實,皇帝哥哥就下得去手。」這個好時機,讓蕭懿付出生命的代價,被蕭寶卷毒殺。
「為了討得玉兒歡心,也是為了我們自身的安危,我們必須把皇帝哥哥拉下馬,皇位由我們倆來做。否則還有謀逆大罪等待我們,到時候,成功的話,皇帝哥哥以後不大了和我們現在這樣生活;不成功的話,我們應該還沒有我哥那麼幸運,很可能死無葬身之地,和那個葉思凡差不多。」這話就是有見地。
想起那天葉思凡被剁為肉醬的樣子,蕭寶卷就害怕,臉上冒汗,腿也打顫,他還從來沒有見過蕭寶卷下那樣的毒手,他只想離他遠遠的,「原先商量好的,我們一起離開京城,到外地去發展,買兵買馬,打回京城,也好一鼓作氣,成功奪下皇帝哥哥的皇位。在金殿上,你居然還贊成皇帝哥哥把我留在京城,我離開你,什麼都做不好,我也不會統領軍隊哪;而你沒有我,少一個左膀右肩,我們取勝的把握,還會大嗎?我們倆可是不能失敗的。」
「時過境遷,此一時,彼一時也,現在不是跟我們計劃的時候不一樣嘛。」蕭衍早就認定,蕭寶融不可能成大事,但是,他必須拉上他,並且把他推到最前面,只有他才是蕭寶卷的親弟弟,他是壞好擋箭牌,他分析給他聽,「皇帝哥哥要你統領京城兵馬——」這第一句還沒有說完,蕭寶融就打斷蕭衍的話,「我哪會帶兵呀,再說,我也不喜歡幹這個。」
「這不是喜歡不喜歡,會不會的問題。」蕭衍很難相信,蕭寶融為什麼這樣不開竅,他幾乎是先父皇所有皇子們當中最呆最笨最貪圖享樂的那個,與蕭寶卷雖然是一奶同胞,卻幾乎有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