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沒有把握,梅蟲兒絕對不敢在這種時候擅自闖入,「皇上,奴才只是怕再晚就更來不及,才不吐不快。太妃給貴妃娘娘送進冷宮的酒菜,貴妃娘娘反正不吃,奴才最後就倒地上,招待附近路過的貓狗,有誰知道,我們還沒有清理完畢,不曾走出冷宮,就看見吃過沾到酒漬的菜的貓與狗全部躺倒地上死去。奴才嚇壞了,一直想進來報告皇上,可是皇上——這萬一吃的人要是貴妃娘娘……」
「竟然有這等事!」蕭寶卷「騰」地坐起身,披上睡衣,下床,走近梅蟲兒,有人要害潘玉兒死,他怎能不重視,「還死個宮女?難道太妃要害自己的侄女貴妃?不可能吧?肯定是太妃宮的人給玉兒送的酒菜嗎?」他可不信鬼,他只會以為是同一夥人動的手腳,做的勾當,如果不是宮女代死,死的很可能就應該是潘玉兒,太可怕。
「奴才根本沒有見過送酒菜的那兩個自稱太妃宮宮女的人,奴才和另外的太監送前天夜裡鬧鬼,鬼殺死的那個宮女,給專門記錄、掌管、安排宮人亡故之事的宮人去,過後還得給貴妃娘娘弄早飯,當時根本就不在。只留下一個宮女,奴才問過,她根本不認識那兩個宮女,奴才還叫人畫有那兩個宮女的圖像。只是,昨天夜裡,有人把死貓什麼的悄悄就地掩埋,卻是皇后娘娘的人。」昨天晚上的事,是褚令璩的人幹的,梅蟲兒自然得自於胡海狸的口。
「嗯,畫下兩個宮女圖像的事你辦得很好。告訴幾個宮門口的守衛,仔細盤查出入皇宮的每一個人,把圖像給他們看看,不知道現在還來得及來不及。派幾個人,去太妃宮,就說是朕的旨意,搜查意欲殺害貴妃的要犯。還有,搜查整個皇宮,如果那兩個賤婢還在,非得把她們給朕找出來,讓她們供出幕後主使,一起治他們死罪不可。」蕭寶卷安排得井井有條,如果不是潘玉兒有病在身,暈迷不醒,他非要和她一起到潘太妃那興師問罪不可。
潘玉兒一直不見好轉,身上燙人,發起燒,睡夢中眉頭、眼睛、嘴巴經常扭在一塊兒,表情很痛苦。「我錯了嗎,玉兒?用強硬的手段也得不到玉兒的心,只會越弄越糟?」把潘玉兒的手放在自己臉上,熱,但是好溫馨,讓人留連,「玉兒,你為什麼不能體會與理解朕的一片苦心,一心一意好好跟朕在一起呢?。」潘玉兒本來願意體會與理解,並且也喜歡著蕭寶卷對她的喜歡,只是一次出人意料的殘忍,居然拿個死人開刀,還將葉思凡剁成肉醬,徹底寒了她本來無所適從、猶猶豫豫的心。
潘玉兒暈睡多久,蕭寶卷就陪她多久,他事必躬親,端茶,送水,餵藥,擦洗,無所不包,無所不做。胡海狸只能遠遠觀望,對於皇宮,對於蕭寶卷,他感覺無奈已極,從來沒有過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