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顯然有心事,興致不高,「還是到我府上,穩穩坐下來,喝著酒,吃著菜,去去戰場上的氣氛,慢慢聊吧。駕。」街道上,人群如織,蕭衍打馬就向前衝。「快閃開。」相隨護的近侍面對這一突發情況,慌亂手腳,急切地大聲向行人喊叫。安全得注意,保護王駕更重要,他們也趕緊提馬跟上。人群忙作一團,拚命向兩旁躲閃,幸好蕭衍馬技很好,在路人特別多的地方勒過馬韁,這才算沒有釀成什麼傷亡事件。國師快馬加鞭,緊隨其後,他心想:這蕭衍肯定是有不痛快的事呀。
後面的大部隊不見了,潘玉兒撩開輦縵,一直向後觀瞧。潘玉兒什麼都沒有看到,倒引來許多百姓遠遠圍觀御輦上的大美人,御駕儀仗隊人數眾多,自然不允許普通人靠近車輦。自己的女人被不知多少雙男人賊溜溜的眼睛看來看去,蕭寶卷不樂意,他伸出雙手把潘玉兒抱到腿上,讓她老老實實坐好,「玉兒向外面瞅什麼?大家都注意到你,多不好呀,女人家家的,不要拋頭露面。」只有對潘玉兒,蕭寶卷才生得出如此霸道的佔有慾,就連別人望一眼他都有意見。
潘玉兒問出她心中的疑惑,「胡哥哥在哪裡?怎麼見不到他?」原來,她在找蕭寶卷的儀仗隊當中有沒在胡海狸在。蕭寶卷的嘴角抽動兩下,把潘玉兒鉗制得更緊,他琢磨一下措辭,這才答話,「被大軍抓的胡海狸當然不會出現在我的御輦隊列中,那像什麼樣子。他是擄走貴妃娘娘的朝廷欽犯,蕭懿是逮捕他的大軍統帥,全全由他負責抓人、審人、最後定罪。朕只不過是跟過去看看,為的只是接我的玉兒回宮。」
說到最後一句話,蕭寶卷的整個人,身心與表情都溫柔下來,他輕輕撫弄潘玉兒的臉,然後忘我地親吻她,「玉兒終於又是朕的啦。」是呀,葉思凡已亡故,胡海狸被俘,死期將至,這回終於沒有人再跟他搶,他也一躍成為她的第一個男人。這樣算,蕭寶卷的確最靠前,只是,只有他後來者居上嗎?難道沒有其他後來者,也企圖居上?只有他才是皇帝,蕭寶卷認為,不會再有其他後來者,更休想居上。
對於蕭寶卷的親熱,潘玉兒不反感,也沒有熱情回應,她更關心的是,「你是說,胡哥哥跟蕭懿的大軍在一塊?」「大軍不打仗,各回各部,胡海狸肯定歸蕭懿管,他是他的戰利品。」蕭寶卷從來沒有想過,他倒是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這會給蕭懿給潘玉兒也就還包括他自己帶來多麼大傷害。
「蕭懿會怎樣對待胡哥哥?」潘玉兒更想的問是,蕭懿什麼時候肯放掉胡海狸,有什麼條件,她不知道應不應該問得具體,就很籠統。「可能按律裁定吧。」蕭寶卷不明說,潘玉兒根本不會懂,「按律」就是死罪。不是死罪,他也不會留胡海狸活在這個世上,卻裝作不知道,「朕是皇上,國法王章,朕研讀得不多,具體的條條框框朕也不大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