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法子,快講。」蕭寶卷可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難題還沒有最後解決,他重新起用國師這一稱號與官職,更多的只為他與潘玉兒可以毫無顧忌地相親相愛著想,他對降妖除魔不大感興趣,必竟與他們沒有什麼利益衝突,不必太介意,原國師,噢,不,現在應該稱國師,也就不被重視,其實根本沒有原先的地位重要。就算只有潘玉兒從中作梗,因為國師傷害過胡海狸,而一直難為他,他也好過不到哪兒去。
國師拿出一個瓶子,呈給蕭寶卷看,「這個瓶子裡的藥物是消神散,甭說吃下去,就是聞到,不消片刻功夫,武功再高、法術再強的人,也變得和普通人一樣,失去作戰能力,而對不會武功的人沒有影響。只要有人把它灑到胡海狸跟前就可以。」
「這麼神奇?。」蕭寶卷一把奪過瓶子,驚喜異常,卻很快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責難國師,「國師,有這種東西,怎麼直到現在才獻出來?你是純粹讓朕的貴妃在人前與別的男人上演更多苦情戲,大出朕的醜嗎?」
國師來之前就料到蕭寶卷會有這樣的責難,他的回答滴水不漏,「皇上,這消神散,露天用,跟在室內不一樣,需要的量比較大,臣也是剛剛配足藥量。」「原來如此。」這種解釋合情合理,蕭寶卷擔心的是,「現在這瓶藥夠用的吧?」別再沒有多少效果,功虧一簣。「臣敢確保萬一。」國師自己當然能打保票。
「好,現在就去。」蕭寶卷丟下滿桌食物,興沖沖往外就走。國師趕緊表明他自己的看法,「皇上,就算是平常人,拿起劍來,舞幾下,朝人揮砍揮砍,都是辦得到的。晚上也不容易行動,沒事兒很難靠近胡海狸,而且視線不好,看不清楚,以免傷害無辜,臣主要是為貴妃娘娘的安危著想。」「還要朕等一個晚上?。」為了潘玉兒的安全,蕭寶卷什麼都肯做,等就等吧,不就是一個晚上,「準備明天迎接貴妃跟朕回宮。」準備工作,黑天做沒關係。
梅蟲兒也在場,他聽到這兒,默然侍立,毫無動靜。他不會向胡海狸和潘玉兒密報這一情況,如果潘玉兒不入宮,不在皇宮裡,他的地位又如何由她來提供保障,就算可以不為自己著想,胡海狸他們倆也拗不過朝廷千軍萬馬,總要失敗的,蕭寶卷最後肯定會得到潘玉兒。
蕭衍聽聞有解決胡海狸的辦法,他不清楚,自己是應該高興,還是擔心,潘玉兒無論歸誰所有,胡海狸,或蕭寶卷,只要不是他,他都不願意接受,卻也無可奈何。蕭懿表面上倒是心平氣和,只有一句話,「總算可以很快撤離紫金山,班師回朝。」再這樣呆下去,實在沒意思。
為避免潘玉兒再生什麼病,也因為只有短短的最後相聚時間,胡海狸不顧周圍多少雙眼睛盯著,毅然決然和她同床而臥,陪她睡覺,只當別人是不存在的也就是。他更加細心呵護她,這種時間所剩不多,他彷彿看見自己的生命走到盡頭,「玉兒。」他戀戀不捨。
「嗯。」潘玉兒很踏實,有胡海狸在身邊,暖暖的,好舒服,她粗心大意,也不懂,感受不到對方脆弱的生存意志,和他生命動力和跡象正在慢慢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