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很豐盛,蕭寶卷卻吃不下,越來胃口越差。他拿起一盤香味最濃的肉,叫上所有弓箭手,直奔最中間,胡海狸和潘玉兒他們兩個。他抬起另一隻空的手叫囂,「弓箭手準備。」『嘩」弓箭手一一搭弓上箭。
潘玉兒慌忙打起精神,攔在胡海狸前面,「你要幹嗎?」蕭寶卷的話是嚴厲的,不容有絲毫更改,「玉兒,過來,這肉好香啊,給你吃。」他托盛肉的盤子的手伸向前,伸向潘玉兒,就像引誘一個貪吃的小孩子。蕭寶卷的用意很明顯,把潘玉兒叫到他身邊,然後射殺胡海狸。這種做法,潘玉兒也意識得到,更何況別人,「我才不要過去。你若敢射殺我胡哥哥,我必追隨他於地下。」
美食的誘惑不起作用,反而讓潘玉兒將了軍,蕭寶卷抬起的手不敢放下去,一放下去就會亂箭齊發,他只好使出激將法,「胡海狸,讓一個弱女子在你身前為你擋箭,你算什麼男人,噢,不,算什麼英雄好漢,傳揚出去,在三界當中恐怕都沒有顏面,無法立足吧。」胡海狸不是男人,要是,也是男狐狸,只好稱為英雄好漢。
「玉兒你閃開。」不用蕭寶卷使激將法,胡海狸也不讓潘玉兒以身涉險,哪怕他認定他不會對她動粗的。潘玉兒卻不肯置身事外,她堅持。胡海狸往外送一把潘玉兒,慣性使然,潘玉兒整個人就不由自主按照胡海狸要她去的方向,退到一旁。「不要。」潘玉兒傷心欲絕,她不能親眼看到胡海狸死,還是蕭寶卷害的他。
蕭寶卷的手至始至終沒有放下,胡海狸他們兩個人距離還很近,亂箭無眼,萬一射到潘玉兒,是他下的命令,他無法承受,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現在本來就沒有武力解決的打算,要殺人也不是在這兒,哪能讓心上人對他沒有愛,只生恨。蕭寶卷的目的,只是想要潘玉兒到他跟前來。他擺擺手,「都退下。朕只圍不打,困也能把胡海狸困死,不過就是遲早的事。」各種方法都想過試過,總還不至於太無奈,最後的控制權必竟還得穩穩落在他手裡。
「玉兒,現在什麼危險都沒有,不用再害怕,你過來吃點東西好不好?肉好香啊,嗯。」蕭寶卷聞聞手上托的那盤肉,一副沉醉的樣子。肉味的確很香,滿可以飄到潘玉兒與胡海狸的鼻子中,潘玉兒嚥下一口口水,「我才不過去,你要是真想給我吃,自己拿過來。」被餵過兩回藥,反正胡海狸又不會趁機擒住蕭寶卷拿他當人質,潘玉兒就這樣要求。
「我拿過去?」食物可不是喝的藥,胡海狸搶怎麼辦?就是不搶也保不住潘玉兒不給他吃,可是,憑什麼不拿過去呢?似乎找不到合理的解釋,違逆餓的肚子總不大好,她餓,東西在她眼前,在他蕭寶卷手上,不給她吃,她要生氣的吧,「玉兒自己過來吃。」這也是在說明,他不會為胡海狸準備。潘玉兒「哼」一聲,「不吃就不吃。」胡海狸沒說話,他想讓潘玉兒有東西吃,可是他更害怕她這一去,他們倆就是永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