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兒爬上床,再躺下,怨氣便全部消除,就像一隻溫順的小貓,「皇上,一會兒他們抬一箱你的妃嬪送我的珠寶什麼的來,你替我收好啊。」「知道啦。」蕭寶卷連忙應聲。潘玉兒和原先一樣,抱一個枕頭,頭枕一個,不一會兒就睡著。蕭寶卷決定先完成潘玉兒交給他的任務,收下她所提到的那箱珠寶,再去告訴她,那時候就有理由打擾她,親近她。
拜完堂,帶新娘子入洞房,再出來陪大家喝喜酒的葉思凡心思總是不踏實:今天是怎麼回事?玉兒怎麼會這樣乖?被潘家教育的?不至於吧。幾次三番他很想進房去陪潘玉兒聊聊天,可是,都被潘家的送親人給攔下,定要他跟他們喝酒。葉思凡可以拒絕親朋好友、街坊四鄰的熱情邀請,卻實在不能擺脫潘家這些所謂娘家人,潘家人還真惹不起,雖然他是他們家姑爺,這夥人野蠻起來,他可招架不住。
幸好葉思凡還有一定酒量,近幾年雖然很少喝酒,小時候,家裡生活條件還好,作為獨子,得到葉父的溺愛,葉父從來不吃獨食,他自己在那兒喝酒,小兒子也是有份的,葉仇氏次次勸阻,只是只要趁她不注意,當父親的還是把倒有酒的酒杯遞給才幾歲的兒子。
儘管酒量還可以,葉思凡也架不住別人一直在灌。潘家人就是要把葉思凡灌醉,也好使他分不清楚新娘子是誰,稀里糊塗就跟潘巧兒同房睡一夜,同床睡過人家的小姐,就算沒有真發生關係,看他還有什麼話說,還能不把潘巧兒當妻子,以後好好過日子。這一切,潘家人早有安排。
葉思凡也有主意,他脫不開身,還有葉仇氏啊,他接近母親,「娘,玉兒自己呆不住,她怕悶,你抽空過去看看她。」潘玉兒嬌氣,任性,喜歡有人陪伴的脾氣,葉仇氏瞭如指掌,是不能只忙招呼大家,冷落這個小祖宗,她必竟是她兒子唯一愛的女人,葉家傳宗接代的大事這一輩子恐怕全依仗她,得好好對待她,更何況,再除好吃懶做之外,她也挺好的,沒有其它毛病。只不過,這些毛病,在普通人家庭,已經足夠多吧。
然而,葉仇氏卻進不去葉思凡的洞房,他原先住的自家西屋,小紅和另一個陪嫁丫頭,還有其它送親的僕婦,丫環,在看守新房,她們彬彬有禮,「葉夫人,真對不住您,我們夫人專門交待過,我們潘家規矩多,喜事也得盡量討吉利不是,只有全乎人才可以,全乎人就是上有父母、下有子女、中間還有丈夫的,這進新房,我們是不應該攔您,可是您實在——不符合要求,這也是為我們葉潘兩家的子嗣後代著想,您就忍一忍。」
「這樣啊?。」這個規矩,葉仇氏豈能不知道,潘家人講的很有道理,她無法反駁,「我和思凡只是怕新娘子寂寞,想陪她一會兒,看她有什麼需要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