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兒偏偏不吃這一套,她對後宮沒有興趣,「我有自己的家,為什麼要住皇宮,我只是在這裡暫住幾天而已。」是的,等胡海狸一來接她,她便跟他回黑玉家園去,至於葉思凡,他既然和別人成親,她也就不能把他那兒當成一個家。皇宮嘛,她從來不曾想過,也會是她的家。
褚令璩卻笑得冷冷的,頗具諷刺意味,她不可能明白潘玉兒說的確實是真心話,還以為她只不過就是堵堵氣,為自己還沒有被安排宮而胡言亂語,內心其實應該酸得很。她低估了她在蕭寶捲心目中的地位,蕭寶卷的意思是要她長期住他的寢宮,與她長相廝守,才不會允許她離開他,到別的地方去。
住處距離這兒或遠或近的妃嬪們,帶上各自頗具價值的珠寶,紛紛趕來褚令璩她們跟前,進獻給潘玉兒,聽聞最後還能再要回去,又可以打擊到皇上的新寵,還是皇后的命令,貴妃要求大家做「貢獻」,人們拿的幾乎都是自己手頭上最好的東西。
這些花花綠綠、五光十色、五彩繽紛的珠寶,潘玉兒無所謂喜歡,無所謂不喜歡,她已經沒有安排它們,也就是送人的去處,不知道怎樣歸置它們才好,簡直就是累贅。不過,都是大家的一番心意,收誰的不收誰的呀,那就不能厚此薄彼,統統接納。
妃嬪的話,一半真心,一半妒嫉,還有些陰謀進行當中按捺不住的不安和興致。「貴妃姐姐,你長得好漂亮,怪不得皇上那麼喜歡你呢,就連我們看到都要愛不夠呢。」「貴妃姐姐,我們是一家人,你可不能把皇上整個霸佔去喲,也要雨露均沾。」「貴妃姐姐,你看起來比我們小很多啊。」「貴妃姐姐,我們做好姐妹吧。」鶯鶯燕燕,千嬌百媚,春色當然宮中這裡最好。
潘玉兒可不吃這一套,「我只管收禮物,其他的事與我無關。」大家雖然不明白潘玉兒這樣講是什麼意思,妃嬪的禮物還是得送的。其實,就是收禮,潘玉兒也沒怎麼過問,她只是在旁邊過一下目,自有太監、宮女為她服務,並且登記造冊。就是東西實在太多,裝不下,也不用她操心,褚令璩命人就近把自己皇后宮的箱子搬來,一古腦丟進去,就像放蘿蔔白菜一樣。
名貴珠寶越積越多,褚令璩臉上堆滿笑,計劃在順利進行,心裡卻酸溜溜的,她這個皇后都不曾被這樣眾星捧月過,結果人家潘玉兒還滿不在乎,並且表現出來更多的是不耐煩。如此努力,費盡心機,結果又能好到哪兒去,蕭寶卷的熱情,永遠不再是屬於她的,再怎樣奢望都換不回來,只有一個零。
潘玉兒離開寢宮後不久,就尾隨而至,躲在暗處的蕭寶卷,只有高興,「這幫妃嬪不錯,還算有良心,知道為了朕討好玉兒,哄她開心,總算沒有白養她們,沒有白白疼過她們。而且,她們這樣做,也穩固了她們自己在後宮的位置,可以一直高枕無憂居住下去,否則玉兒還不知道要整出什麼ど訛子來。」他哪裡知曉,這樣做更多的只是表面現象,這幫女人們另有謀劃,妒嫉心膨脹的她們,掂記的是禍害他的愛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