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不打擾你。」蕭寶卷雖然這樣說,卻把潘玉兒的手背到他身後,讓她摟住他,盡量與她貼得更近密。「壞人。」潘玉兒開始握起小拳頭,輕輕捶打蕭寶卷的後背,並且有要醒過來的跡象。不得已,蕭寶卷只得強忍身體上激動、摯烈的反應,放鬆些潘玉兒。
潘玉兒還是玉狐狸時,整天沒有什麼事,就日日夜夜與胡海狸膩在黑玉家園裡,睡覺、玩樂來著,她可以一連幾天幾夜不下床。因為明天還要結婚,再不需要大動干戈,也得必須有所準備呀,一直睡到天色黃昏,潘玉兒這才戀戀不捨地強迫自己醒轉。蕭寶卷其實沒有怎麼睡,潘玉兒睜開眼睛,動一動,他也就自然醒來。
「你怎麼會睡在我身邊?」潘玉兒立刻從床上坐起身,瞪大眼睛瞅向蕭寶卷,一臉戒備、譴責的樣子。蕭寶卷裝出全副無辜的可憐相,「這兒是朕的龍床好不好。」「是你的床不假,可是,是我先睡上來的,我借用啦。」潘玉兒跟隨胡海狸天長日久,早就養成不講理的任性脾氣。
「你徵用是不假,朕也無條件答應。可是,朕只是走到床邊看你睡著沒有,你就主動拉朕睡在你旁邊,並且一直往朕身上靠的。」蕭寶卷彷彿是個受害者,這方面演戲的功夫,至少不在胡海狸之下。「這樣啊?。」潘玉兒不是第一次接觸到男人這樣講話,也只好全部相信,她警惕的神情完全收回,「不怪你,也不怪我,我們扯平,誰也不欠誰的。」
潘玉兒跳下床,向外就喊,「來人呀,我要洗臉。」剛睡過覺,雙眼朦朧,洗洗也清醒清醒,主要是她得去找葉思凡,要給他一個好印象,怕他猜疑到些什麼。趁還沒有打來洗臉水的機會,蕭寶卷抓住潘玉兒的手不放,拿出無賴的本事纏人,「玉兒,是你把朕拉上床的,你要對朕負責。」這個也需要負責呀?潘玉兒不懂,「為什麼要我負責?」「『男女受授不親』嘛,你不知道嗎?」「我聽思凡提到過。」不過僅此而已。
又是葉思凡!先不管他,顧及更重要的,「我們同過床,你必須對朕負責。」好像還確實推脫不掉,「那你要我怎樣對你負責?」「嫁給朕。」蕭寶卷盡量把話說得輕鬆。「啊?。」可以有好幾個丈夫嗎?女人只有一個丈夫,男人卻可以有很多女人,這樣的人間道理,潘玉兒可不懂,即使她本人不反對,葉思凡肯定也不樂意,不行啊,必須推掉,以什麼理由呢?「你不是有很多很多女人,幹什麼還要我嫁給你?」這個理充分嗎?潘玉兒自己無法估計。
洗臉水到,蕭寶卷只好鬆開潘玉兒,打住話茬,太監、宮女進來侍候的真不是時候。蕭寶卷面有慍意,善於察言觀色的太監、宮女怎麼能看不出,他只有在面對潘玉兒時才會和顏悅色,而潘玉兒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活潑潑的,可是她少心沒肺,更搞不清楚她會不會為他們著想,宮人們行事自然更架小心,不敢有絲毫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