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兒只顧看東西挑東西吃,沒注意蕭寶卷的表情,只是向他簡單敘述一下自己落難以後的故事,「我和胡哥哥失散,是葉思凡把我帶回家,我和他成親當天晚上,就被富義兄搶去,強迫我和他成親,娘——也就是潘夫人最終攔下,收我做義女,答應三天以後,也就是明天,幫我和思凡再成一次親,說是因為這一次我有了娘家。我感覺娘還挺好的,誰知道她把我送進宮來,要我跟潘太妃姑姑住些日子,然後才成全我跟思凡。我跟思凡遠走高飛還不行,何必害怕成那個樣子,為躲避義父富義兄糾纏,還有你要求『玉』字女進宮的聖旨,就呆在宮裡,不知道到何年何月何時才能放我回家。我離不開思凡,我才不幹,便吵吵著要回家,然後就撞見你。」
提起葉思凡,潘玉兒的神情是幸福的,居然連蕭寶卷臉上的肌肉都僵硬了也入不得她的眼,更讓蕭寶卷嫉妒,抓狂,心一直突突亂跳,甚至全身冰涼,控制不住。「這回好啦,有你做主,發話,誰也不敢得罪我跟思凡,再找到胡哥哥,我們就可以一塊好好過日子,有享不盡的福。」潘玉兒一臉欣慰,放鬆,快樂。
「那——你就不管朕了?朕怎麼辦呢?」強烈的失落感,讓蕭寶捲身心沒有著落,處於完全失重的狀態。「你的皇宮好大,有那麼多下人,根本就不需要我管。」吃得太飽,不行,不能再往嘴裡塞東西,實在嚥不下。
「可是——」別人怎能代替潘玉兒呢。潘玉兒油乎乎的手放在蕭寶卷臉上,撫平他鎖緊的雙眉,「別難過,你我是好朋友,你想我,我想你,可以互相串門呀,你去我家玩,我讓思凡給你弄好吃的。」她永遠記得,那天晚上葉思凡帶回家的烤豬肉,好香啊。在人特別餓的時候,很多食物都是人間的最美味,比現在吃得再也嚥不下去的御膳要好得多。
撫平臉上的鎖眉,卻慰藉不了蕭寶卷內心的傷,過慣錦衣玉食,美女成群,儘管縱情隨欲索取美色的他,第一次感覺到心會受傷。
「好啦,吃飽飯,我好睏,借你的龍床睡一下下。」潘玉兒站起身,學用蕭寶卷的口吻,向外吩咐,「來人呀,我要洗手,洗臉,淨口,睡——覺。」最後一個「覺」字,音量變小變弱,這個睡覺,總不需要太監、宮女侍候,也無人可以代勞吧。
蕭寶卷厚待的人,有哪個膽敢怠慢,於是,太監、宮女魚貫而入,來來回回,打洗漱水的打水,經過蕭寶卷批准,撤御膳的撤御膳。蕭寶卷情緒不佳,神色異樣,人們更加小心謹慎做事,不敢有絲毫差錯。好在潘玉兒在,她全副心滿意足的樣子,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人們這才不至於太擔憂受怕。
接下來要做些什麼呢?不用經過大腦思考,就應該知道,如果換成別的女人,蕭寶卷可能早已把她拿下,他怎樣對待潘玉兒,總不能將她當神佛一樣供吧,更急切想擁有她才對。有好戲看,就要上演,太監、宮女期待見識這一次的不同,待遇明顯與別的女人不一樣,那麼床上的功夫,肯定也大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