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從小就在這兒生活,再熟悉不過的皇宮當中,蕭寶卷的心思半點不在景觀上,全部都放潘玉兒那。潘夫人跟潘玉兒叮囑過,一言一行都要慎之又慎,不可以亂走亂看亂說話,她的手被蕭寶卷攥住,低頭跟隨他走路。初次進入皇宮的普通人,有誰不好奇不感歎它的壯美與奢華呢,潘玉兒現在如此順服的樣子,和剛才在太妃宮裡的自然,活潑,率真可大不相同,蕭寶卷禁不住要問:「玉兒,朕的皇宮,你不喜歡?」「還好。」否則,又能怎樣評價呢。
「那為什麼看都不看朕的皇宮一眼?這會兒也不像剛才那樣盛氣凌人,居然乖巧起來,哪個才是真實的你呀?」蕭寶卷可不允許潘玉兒只是馬虎作答。「我娘跟我說,一個宮女都比我地位高,要我規規矩矩做人,小心奕奕行事。」潘玉兒直言不諱。
「你娘?潘夫人?」蕭寶捲了解潘家,認識潘夫人,他自小由潘太妃,原先的潘妃帶大的嘛。「嗯。」「朕是這個皇宮的主人,朕的話是金口玉言,任何人都得聽,你不會不知道吧?」「知道,聽說過。」潘玉兒還不曾見識到,作為玉狐狸,以前一直有胡海狸百般呵護,不在人間走動,的確僅限於聽說過。
「玉兒說話,很逗嘛。」蕭寶卷哪裡知道潘玉兒的底細,「朕現在就給你權力,除了朕,誰也沒有你的地位高,你見到誰——也包括朕在內都不用行禮。這樣行嗎?」「真的嗎?」潘玉兒喜出望外,抬起頭看向蕭寶卷。被潘玉兒注視,蕭寶卷感覺很得意,他使勁點頭,「當然,朕的話就是聖旨,不容更改,全國百姓,還有朕自己,沒有一個不聽從的。」
「那也不允許任何人欺負我,是嗎?」回憶起自己的遭遇,潘玉兒依然心寒徹骨,自從失去胡海狸護佑,她經受的變故,和無能為力的事情,太多。「那當然。」蕭寶卷一直在點頭,他猛然想到,「怎麼?以前有人欺負過你?告訴朕,朕立刻派人去殺了他,替你出氣。」
「這個?」潘玉兒本想說潘富欺負她跟葉思凡來著,但是,蕭寶卷要以殺人的方式替她出氣,人家又沒有想要她的命,只是逼她成親,喜歡她,還成為她的義兄,總不至於讓他掉腦袋吧,那樣可就再也活不成,「欺負我的人倒還沒有過,我只怕宮裡人欺負我。」
「敢!玉兒要是對誰不滿意,儘管告訴我,我把他們統統殺掉,好不好?」蕭寶卷看不順眼的人,便會動輒斬殺之外,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人,都要問問原因的吧,他卻一下子給新認識的潘玉兒這樣大權力?蕭寶捲身邊的太監、宮女直冒冷汗,看來,這皇宮大內又要出現一個厲害的主兒,惹不起啊,要多巴結,小心侍候,千萬別出錯,不能讓潘玉兒不滿意。
「只要沒有人敢欺負我,見到誰都不用行禮就好,不用殺人。」潘玉兒很高興,自從離開胡海狸,她第一次笑得這樣輕鬆,甜蜜,終於又可以自由自在生活,她儘管還被蕭寶卷牽在手裡,也禁不住高興地蹦蹦跳跳,開心已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