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無非就是拜天拜地,拜高堂,夫妻交拜,當「送入洞房」這四個字從司儀嘴裡一經唱出,葉思凡原先並不安生的心終於落了定,這一回,他和胡玉兒大功告成,結為合法夫妻,再往外一躲,無論胡海狸,還是蕭寶卷,誰也別想找得到她,未來前景多麼美好呀。
牽引紅綢,來至洞房,也就是葉家小院的西屋,葉思凡並不像別的男人一樣,這就出去陪客人吃吃喝喝,到晚上才過來,而是先和胡玉兒喝交杯酒,胡玉兒一直吵吵頭上蓋的「紅布」遮住她的臉,她的視線,看不清楚東西,行動不方便,一定要自己摘掉,為了合乎禮法,葉思凡只好先陪新娘子。
交杯酒很快喝下,「思凡——」「捕快們在的時候,你怎麼叫我的,現在還怎樣叫。」葉思凡很想聽。胡玉兒那是糊弄捕快的好不好,「官人?」「你怎麼知道叫官人的?」葉思凡不理解的是,無論作為玉狐狸還是胡玉兒,她事先應該不瞭解吧。「今兒早上,我上花轎前,聽別的年輕女人這樣稱呼和你差不多打扮的書生,有人告訴我他們是夫妻。」胡玉兒確實什麼都不瞭解,卻一學就會。「玉兒真聰明。」葉思凡讚歎。是呀,狐狸精哪有不精的道理。
「快點給我拿掉頭上這塊紅布。」得,禁不起誇獎,胡玉兒又抽回去,還是一個懵懂的孩子模樣。「叫聲官人。」葉思凡不緊不慢不放棄。「好,叫你動手你不動手,我自己扯下來。」胡玉兒這就上手。葉思凡連忙攔住,「怕了你,我馬上揭。」他拿過喜秤,把胡玉兒的紅蓋頭挑下。胡玉兒歡天喜地,「哈,太好了,成親真受罪,下回再也不成。」「不成」?還成哪?
不成正好,就他一個「官人」,葉思凡喜歡。胡玉兒不喜歡,「我感覺還是喊你思凡最親切,我不習慣叫官人,好像是個女人就可以稱呼男人官人。」哪裡有,只是對自己成過親的丈夫才可以,葉思凡知道這會兒講道理是講不通的,以後慢慢來,以後有的是時間,現在沒空,反正無論怎樣她都只是他的,他也只是她的,「好,隨便你,等習慣時再說。」
「玉兒,你在我們西屋好好坐啊,有什麼事往外喊一聲就行,周圍不少本家的婦女們,你今天是新娘子有人侍候,等過去今天忙的時候,我給你和娘都買個丫頭專門服侍你們。」葉思凡這就要往外走。胡玉兒搶上前兩步,雙手抱住葉思凡的胳膊,「你要去哪裡?你說過成完親就一直陪我的。」
「我得陪客人們喝酒呀,這是成親的規矩,新郎官一直與新娘子膩到一塊兒,會成為大家的笑柄的,也總不能讓娘自個打點客人們吧?。」葉思凡感覺理由足夠充分。胡玉兒卻不買賬,「哼!就你事多,你比胡哥哥還忙,他有時候也找借口拒絕陪我,你們是壞人。」那胡海狸,這近千年來,只是「有時候」?他也真夠累的,葉思凡再妒嫉,也不得不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