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樣富足,總不至只是因為捨不得再另外置辦一張床吧,如果是親兄妹,一直同睡一張床,勉強還可以理解,可是——「你是胡兄撿回家的?你們不是同父同母的兄妹?」「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呀,我從小就沒有父母。胡哥哥難道不算是我親哥哥?」就連這種簡單血親關係,胡玉兒也一無所知。
「當然不是。」葉思凡頭一次真正生氣,他臉色鐵青,陰得馬上就要下雨。胡玉兒感覺渾身發涼,向後退卻一兩步,不解地問:「那又怎樣?」這問話顯然是火上澆油,使得葉思凡更加生氣,他質問得很大聲,「你會不知道嗎?男女受授不親?。」胡玉兒不明就裡地搖搖頭,她確實不知道,「什麼?」
「不是夫妻,沒有成過親的男女,不能在一張床上睡覺。——男狐狸女狐狸也不行。」葉思凡後面加上一句。胡玉兒更不理解,「我們沒有成親,還不是在一張床上睡覺,頭一天晚上就在一張床上,跟我和胡哥哥一樣。還有——胡哥哥也從來沒有像你昨天晚上那樣——欺負過我。」最後一句話聲音很小。
不過,最後一句話,被葉思凡聽到,他心裡稍微安慰些,還有落紅作為憑證,可以確定胡玉兒的純潔。這些事,修行近萬年,交友廣泛的胡海狸都應該懂啊——也許,狐狸與人類不一樣,他們本來就沒有什麼人倫觀念,以為兩個人,兩隻狐狸,甚至是群居都很正常吧?。但是,必須得教育好胡玉兒,他就要過門的妻子,儘管以後有他在她身邊「看護」她,「我們不一樣,我們過幾天就成親,我們可以算作合法夫妻,當然能,也應該一直睡一張床上。」
人家胡海狸同樣有過類似的話呀,「胡哥哥說,等我一成人,第二天就和我拜堂,成親,做夫妻的。」葉思凡手裡的東西,「乒乒乓乓」全部掉落到地上,他傻了,只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總往好處想,不敢往壞的方面考慮,其實,並非血親,胡海狸憑什麼拚死保護胡玉兒,只是一隻狐狸,就好生養活她近千年,把她寵得自己幾乎什麼事都幹不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還得是好衣服,可口的食物,嬌貴得很,他一定很寶貝她,對她絕對另有所圖。果然如此,怕什麼就來什麼。
「你怎麼了?」胡玉兒不懂,葉思凡的反應也太大吧。幸好所拿的幾件貴重器物還不怕摔,沒有損壞,葉思凡慌忙把地上的東西一一撿起,站直身,鄭重其事面對胡玉兒,「你——」他剛開口,又把話嚥回去,他本來想說「你只能跟一個男人成親」,但是,他留了心眼,萬一她選擇的是胡海狸,他豈不只落得一場空,必竟人家兩個在一起近千年,他們之間的恩情深不可測,牢不可破吧,當然不能直接明言,由她挑。
紆回些吧,「那你到底打算跟誰成親呀?」「跟你和胡哥哥嘍。」也沒有別人再跟胡玉兒接觸,打動她的芳心。這還不夠呀?!「如果——我是說,假設,萬一,只能選擇一個,你會跟誰?」葉思凡還是禁不住提出疑問,他特別想知道答案,又十分害怕在胡玉兒的答案中,自己被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