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任何人打斷香雪海這種非常難得修行狀態,他已經在她的邊上不眠不休守護了五天,無論誰來勸,他都不願意離開,知道剛剛實在是身體承受不住。只是沒有想到他才閉上眼睛一會,香雪海就醒了過來。
知道香雪海開始吃飯,鳳承炫才有時間去看被香雪海放在桌子上的丹藥,那是一個墨綠色的,散發著一股子不知道讓鳳承炫怎麼說的味道,似乎是香氣。又似乎帶著點點刺鼻,皺眉,不明白香雪海弄這麼一刻丹藥出來是要做什麼。難道這就可以解了那少女身上的毒?
飯後,香雪海拿起那顆丹藥來到少女的房間,推門而入,只聞著一股衝鼻的腐臭味傳來。香雪海皺眉,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腐肉的味道?難道她又中毒了?還是?
一想到心中的猜測香雪海快步朝室內走去,果然看到少女正拿著一個碗,而那股腐肉的臭味就是從那碗中傳出的,「等一下!」趕緊出聲阻止。
少女聽到香雪海的聲音,期待的抬頭看著香雪海。
看著少女晶亮的眼眸,香雪海呼吸一滯。要是告訴她,自己其實根本就沒有辦法解她體內的毒,她會不會失望到絕望?如果告訴她要將她體內的毒完全轉化成內力,她會怎麼想?
香雪海皺起的眉頭,讓少女的心從天堂跌落到了谷底。一定是沒有辦法解毒吧。我真傻,竟然會以為有人可以幫我解毒,那毒都已經成了骨血中的一部分了,如何能解?就算真的能解,恐怕解毒的那一刻就是我死去的那一刻了吧。
看著少女絕望的面容,香雪海知道,自己不能再猶豫。與其讓她這般時刻靠著毒藥來壓制體內的劇毒,還不如將毒藥煉成內力,這樣只好不用忍受毒發的痛苦。
「我想你也知道,你的毒已經深入骨髓,如果強行解毒,只會要了你自己的命,所以我不能幫你解毒。但是你也不用絕望的,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不用繼續忍受毒發的痛苦,同時還可以讓你的修為替身。」
少女一聽香雪海的話,激動的抬頭看著香雪海。
「什麼辦法?什麼辦法?」罌粟花精靈迅速的飛到香雪海的身邊,激動的山下飛舞,口中連連問道。
「將你體內的毒和靈力融合,讓你的靈力帶上毒要的特性。但是這樣做會讓你變成一個毒人。」香雪海皺眉,這成了一個毒人該怎麼解決,她一直沒有想到很好的解決方法。
「毒人?」
精靈疑惑的重複,那少女也疑惑的看著香雪海,但是她本能的知道,這毒人一定不是什麼好現象。
「就是無論任何人碰到你,都會被你毒死,但是你卻不會在忍受毒發的痛苦。」
香雪海說著突然覺得這個方法其實不好,因為一個人如何能不與人接觸,除非她隱居山林一輩子不出現在人群中。
「永遠只能是毒人嗎?」精靈看著香雪海問道,香雪海知道這句話是少女讓精靈問的。
「不知道,因為沒有人成為毒人過。原本如果在你毒藥還未入骨髓的時候開始聯繫,那你就不會成為毒人,可是因為如今毒藥已經入了你的骨髓,要想不受毒發之苦,只有將自己同化成毒藥的一部分。」
少女沉默了,她不知道該不該這麼做。香雪海不打擾她,取出那顆煉製好的丹藥遞給少女。
「這個給你。」
結果香雪海手中的丹藥,少女疑惑的看著香雪海,不明白這顆丹藥有什麼用處。
「這個丹藥雖然不能將你體內的毒都解了,但是卻可以將你的聲帶恢復,讓你恢復說話的能力。」香雪海解釋道。
少女聽了香雪海的話,臉上瞬間亮了起來,想也不想就將那顆丹吞了下去。
丹藥下肚,少女只感覺一股清涼的感覺流遍全身,就在她還在感受這股清涼的氣息的時候,喉嚨卻傳來了火辣辣的撕裂般的疼痛。捂著喉嚨,痛苦的嘶吼,但是聲帶僵硬的她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罌粟花精靈看著少女受苦,上下飛舞,看向香雪海的眼神充滿了敵意。
「因為她已經中毒很久了,所以這一次解毒她會比較痛苦一點,等到毒素被逼走,她也就能說話了。」香雪海淡淡的解釋,雙眼盯著少女身上的一點變化,手中拿著銀針,只要看到哪怕一點不對,她就打算上去扎倆針,這針灸還是很有用的。
鳳承炫站在香雪海的身邊,眼神專注的看著香雪海,這一刻認真的香雪海在他的眼中是那麼的美。至於那正在遭受解毒的痛苦的少女,他一點也不在意,畢竟那不過是一個陌生人罷了。
片刻後,「噗」一口烏黑的血液噴出,少女停止了抽搐,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明亮的大眼看著香雪海。
「謝……謝。」短短的兩個字,少女說的很是吃力,但是她說出來了。我終於可以再次說話了,終於可以再次開口了,等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再次說話了。
「我,想,練。」依然吃力的說話,但是至少不再遲疑。
「好。」香雪海點頭。
將鳳承炫趕了出去,香雪海在少女的對面坐下,開始教授她如何將靈力與體內的毒素融合。這畢竟只是香雪海根據前世的一些小說上的東西而猜測的,並不知道是否能用,所以她格外的小心。少女一點一點的嘗試,但靈力與第一滴毒素融合的時候,少女的臉上露出了激動的神色。
一天一夜的時間過去,香雪海的臉色蒼白異常,六天六夜沒有睡過,一天一夜沒有吃過東西,她的身體就算有修行也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不過還好,少女的靈力與毒素的融合到了後面越來越順利。少女枯槁的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一點紅潤,但是因為肌肉確實損傷過重,所以雖然恢復了紅潤卻依然沒有充盈起來依然乾瘦如柴。
「多謝小姐。」少女張開眼睛,眼中有著欣喜,她從來沒有想過八年過後的今天,她還能有拜託那撕心裂肺的疼痛的一刻。在這一刻她的心中充滿了感激,感謝眼前這個面容平凡卻氣質不凡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