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善地的目光冷冷地掃過陳言恪以及他緊緊抓住王佳佳的手,再次張開嘴:
「你、給、我、放、手。大文學」
王佳佳可以感受得到陳善地的怒氣,他說話的時候,每個字都是從他的唇齒之間蹦出來的。
可是,陳言恪卻彷彿沒聽到一般,還是靜靜地注視著陳善地,緊緊地抓著王佳佳的手臂。
陳善地目光一凜,對著空氣高喊一聲:
「來人,把二少爺請出去。」
他的聲音剛落,立馬有一群穿著黑色西裝,帶著墨鏡的男人出現。
王佳佳這才體會到什麼叫做真正的黑社會,和他們比起來,之前她所見到的何青龍只能算小混混而已。
那些黑衣人朝著陳言恪這邊走了過來,陳言恪卻視若無睹,平靜地對著陳善地說:
「爸爸,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說完之後,他冷冷地注視著那群朝著他們靠近的黑衣人,就那麼一個凜冽的眼神,卻讓那些身經百戰的黑西裝們從脊樑出生出寒意,他們忍不住都停住了。
「言恪,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別忘了爸爸是為你好!」陳善地是個極其理智的人,他冷靜地提醒著同樣理智的兒子。大文學
陳言恪沒有一絲猶豫,他轉過頭來,看著陳善地,一字一句地回答了他:
「我很清楚,但是爸爸,這是我自找的,從我愛上她的那一刻,就已經給了她傷害我的權力了。」
「所以我做什麼都沒用是嗎?」陳善地看著陳言恪,他選擇用理智的方式和兒子對話。
「是的。」陳言恪的答案無比堅定。
「如果我毀了她呢?」
陳善地突然很殘忍地看著王佳佳,目光宛若一把刀,悄無聲息地將她千刀萬剮。
「我的兒子,你應該很清楚,我有無數種辦法可以回了她!就算你今天帶走她也沒用。」陳善地看著陳言恪,說話的時候帶著淡淡的笑,像是在開玩笑,但是在場所有的人很清楚,他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可是陳言恪卻彷彿沒聽到一般,牽著王佳佳的手從未松過。
「爸爸,我要帶她走了。」
他對陳善地的話置若罔聞,轉過身來,牽著王佳佳,要往外面走去。
陳善地沉默著,那群穿著黑西裝的男人不知所措地看著陳善地,不知道是該攔還是不攔。
終於,他們似乎得到了陳善地的命令,紛紛地圍了上來,二十多個身高一米八衣裳的壯漢圍在一起,彷彿一道厚厚的牆壁,擋去了陳言恪的去路,他們的墨鏡反射光,似乎連光線都不讓通過一般。大文學
「二少爺,不要讓我們為難。」
那群黑西裝對著陳言恪鞠躬,聲音中帶著警告的意味,他們畢竟是訓練有素的精英。
但是,陳言恪卻在這個時候笑了,左手往口袋裡一探,竟然探出了一把槍,靜靜地看著他們。
當時,王佳佳頓時愣住了,她傻傻地看著陳言恪。
「任何人,如果靠近一步,我都不會留情。」
他的聲音冰冷無比,彷彿從十八層地獄飄上來一般陰森森的,他微微瞇著眼睛,看著前方的人,這一刻,王佳佳再次體會到兩個字——死神!
此時此刻的陳言恪,真的是死神,可是就是這個死神,卻能因為她而變成溫柔的天使,呵護著她,寵著她。
王佳佳發現陳言恪似乎總比自己想像中的更愛自己。
「言恪,你所謂的任何人,也包括我嗎?」
陳善地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幽幽的,無比冰冷,彷彿是從千年寒冰中傳來一般,帶著無盡的冷氣。
陳言恪沒有回答,而是繼續牽著王佳佳的手往前走。
那群黑西裝似乎被他渾身所散發出來的凜冽氣息給震懾到了,在他前進的時候,他們不自覺地後退,但是卻終究不敢違抗陳善地的命令,依舊像一座牆一樣圍在陳言恪的前面,只是隨著他前進的步伐,他們集體後退。
「言恪,即便出了這個門,我也一樣可以毀了王佳佳!」
面對這樣的情景,陳善地的聲音依舊穩如泰山,甚至帶著笑意。
「言恪,如果爸爸真的毀了她,你會怎麼樣?會殺了爸爸嗎?」
陳善地瞇起眼睛,看著兒子挺拔的背影。
是威脅嗎?
是試探嗎?
……
現場的人忍不住猜測陳善地這句話的意圖,但是陳善地那雙老謀深算的眼睛把一切都阻擋在了外面,讓人無法看清他的真實想法。
陳言恪終於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只有那毫無溫度的聲音通過空氣,傳遞到陳善地的耳朵裡。
「不會。」
他答得異常的堅定,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有些意外,大多數人都認為陳言恪無論是出於賭氣,還是出於保護王佳佳的意圖,他都應該說「會」,就算不這樣說,至少也得猶豫很久吧!
可是,他卻答得這麼直接,這麼乾脆。
他頓了一下,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您是我爸爸,我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如果您真的對佳佳做了什麼,那麼我只有毀了我自己。」
這個答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誰都沒有想到陳言恪竟然會這樣回答。
就連王佳佳都愣住了!
但是陳善地卻笑了:
陳言恪,你真不愧為我陳善地的兒子。知道利用人的弱點,哪怕那個弱點就是你自己。
陳言恪,傻小子……無情到連自己都可以利用你,居然會愛一個人愛到這個地步……
陳善地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看著兒子帶著那個傷得他體無完膚的人離去。
都愛到這個地步了,他還能怎麼樣呢?
隨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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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潔雨:謝謝亦小言、SHARON26的紅包!謝謝月牧、面朝大海的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