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笑揚起眸,「你,你要跟她結婚……」
她喃喃的開口。
聽到她沒有情緒的聲音,他心微微一疼。轉過身,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他竟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他只想她別再來招惹她……傷害她……
眷拳頭攥起有又鬆開,他疲憊的閉上眼睛。
他是真的累了。
書瑋離開,他站在窗前,凝著室外蕭條的世界,不說一句話。
今寒笑站在他的身後,他高大的背影竟如此孤寂。
她坐在沙發上,桌上放著她剛剛帶來的餐盒。
走上前,將餐盒打開,抓著他的手走到前面。
他一愣,只是將她輕輕的攬進懷裡,俊臉埋進她的頸窩,那懷抱帶著對他深深的眷戀。
他不說,她便不問,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微微一疼,鈍鈍的疼,讓他有些不能呼吸。
雖什麼都沒說,什麼也沒做,她竟能體會到他的無可奈何,體會到他前所未有的疲憊。
她喉頭微微哽咽,為他的疼。
「不論你做什麼決定,其實我都懂,也不需要為我感到抱歉,我懂。」不想讓他為難,不想讓他疲憊。
她靠在懷裡,享受彼此相擁的寧靜。
他身子微微一顫。
敲門聲響起,左少陽推門而入。
走到邵漠寒身旁,在她的耳邊耳語一番。他臉色微微一僵。
他眸中怒不可抑,眸底竟無一絲的情緒,那眼神無底深淵一樣的絕望。
寒笑心一疼,他如此悲痛欲絕的表情,讓她的心沒有來由的慌亂,愣愣的望著他,竟也沒了反應。
小手抓住他的衣角,她的叫喊還沒說出口。
身子已落入他的懷中,他在顫抖,她能清晰的感覺到。
左少陽蹙眉,沒再說話,只是靜靜退出辦公室,留下兩個人獨處的空間。
「我帶你去看一個人。」他低緩的開口。
聲音異常的疲憊。
寒笑不說話,知道他是真的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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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高級病房裡,一個嬌美的女人躺在床上。
寒笑看著她面容憔悴,卻又迷人的女人,她躺在哪裡閉著眼睛,卻讓人移不開眼睛,那樣的讓人迷醉。
她,就是沈秋心,讓人我見猶憐的女人,只是她現在的模樣,虛弱的像是一枝殘菊,心沒有來由的一疼。
不知道他為何要帶她來這裡。
邵漠寒沒有說話,冷靜的望著她蒼白的臉色。
他始終沒放開寒笑的手,凝著病床上的人,眸中卻是惋惜。
「寒笑,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無可奈何的。」
她抬眸,凝著他沉鬱的俊臉,久久不說話。
「她是誰?」她緩緩的開口,他的眼神望著她,沒有那濃濃情,卻有著深深的歉意。
邵漠寒沒有說話,只是看了她一眼,凝著她的眸竟有著深深的眷戀。
「寒笑,我希望你能明白。」他別有深意的對她說,說著她有些聽不懂的話。
來不及弄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他,他什麼時候來……」虛弱的聲音從乾澀蒼白的唇瓣中溢出,那聲音飄渺的彷彿讓人抓不住。
那聲音帶著千般的掛念……
「很,很抱歉,因為我,打擾了你們的二人世界……我沒想到她會拿我來威脅你……」她淒柔一笑,視線落在寒笑的身上。
「對不起……」
門被粗魯的撞開,一個身影匆匆而來,跌坐在窗前,那身影焦急,甚至有幾絲狼狽。
撈起她的身子,摟進懷裡。
「我回來了,我回來了……」那沙啞的低喃竟讓人想哭。
「燁磊……」
顧不得左手上打著點滴,她雙手交挽上他的頸項,蒼白的臉緊貼他俊逸的臉龐,努力為他綻放屬於他的嬌美笑容。
「你可不可以不要讓你們老大每天都看著我……」聲音異常虛弱,卻笑著親暱的向他撒嬌。
「好,我再不離開你半步。」他低頭輕吻她乾澀的唇瓣,那麼溫柔,那麼憐惜。
「她,她怎麼了?」寒笑仰頭看著邵漠寒,她懂了,他懂得什麼了。
沈秋心是誰?
沈秋心是方燁磊今生的摯愛。
若不是摯愛,怎能有如此深情的眼神。
邵漠寒挽著她的手轉身離去。
「她的病是不是很重?」
「很重。」他歎息一聲。
寒笑靠在他的懷裡,輕輕一笑。
「或許,我們該慶幸,上帝給了我們如此多相愛的時間,雖然一直都在分離,我卻從來都沒有忘記過愛你。」
邵漠寒不說話,挽著她的手一步步的走出醫院。
「愛情,有時候會創造奇跡,她一直在為他堅持活著。」
「寒笑,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要為我堅持活著。」
寒笑一愣,抬起頭。
「你怎麼會不在了呢?我們的時間還很長?」
他今天帶她來這裡,她便更加珍惜他們之間在一起的時間。
哪怕分分秒秒都不願分離。
他的神色一沉,視線落在別處,似滲透出了一縷驚痛似的絕望,那情緒消失的太快,以至於讓她以為她花了眼。
人活著就是在做選擇。
「寒笑,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他忽然開口問,聲音低沉。
「什麼?」寒笑蹙眉,對他的欲言又止感到疑惑。
嘴唇一哆嗦,她竟感覺到害怕。
外面的空氣格外的新鮮。
輕輕將她攬到懷裡。
「捨不得呀!|」
淚,不自覺地滑落在臉龐上。
她似乎明白了他在做些什麼。
「寒笑……你一直都會是我的唯一,一直都不會改變,你永遠都是我的唯一。」
她算是懂了,懂了他的決定。
既是唯一,他對她的愛不曾變,他也更不會跟書瑋結婚。
唯今,生下一條路可走,他還她一條命,從此兩兩不想欠,人命債算是還清了,守住了他們的愛情,還清了他的債。
他定在下個月初結婚,他還眷戀著與她一起的生活,留戀著與她一同過一些歡快的日子。
書瑋對他有救命之恩,他不能不仁不義。
她清了清嗓子,輕輕一笑。
「寒,你試著愛過她對不對?」她流著淚,說出的話卻有著讓他自己都佩服的鎮定。
他身子微微一震,聲音依舊平靜,緩緩的道:「為什麼這麼說?」
「她只要你的愛,只要你在她的身邊,她願意兩次為你死,得到你,其實你心裡也是感動的吧!」
()。
邵漠寒不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
「我離開的五年,你努力地想去愛她,你一定是試過了很多的方法,到最後你沒成功。」
邵漠寒不說話,凝著前方。
她猜對了,他是試著去愛書瑋,最後……
對書瑋沒有愛情,可以眷戀她的身子,只是,他對她的軀.體,甚至都不感興趣。
魚跟熊掌果然是不可兼得的。
人活著就要經歷選擇。
欠著的東西,總歸要還得。
他竟然想要他的愛情與婚姻唯一就要做出選擇。
吻了吻她的發頂,他輕輕歎息一聲,圈著她的身子。
她不言,證明了她的猜測。
他不想欠著別人的情,更不想欠著別人的債。
她是他永遠的唯一,他不會背叛他們的愛情,也會給他們的婚姻唯一。
她閉上眼睛,深深吸氣。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
無論他做什麼樣的決定,她都會支持,都會跟隨……
他的選擇,便是她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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