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如夜,風卻不涼。
坐在細白的沙灘上,月色將沙灘染上一紙金黃。
海水輕輕拍打礁石,聽水聲淙淙。
她就靠在他的肩上,身上披著他的外套,窩在他的懷裡,享受這恬適寧靜,就像湖中靜靜流淌的海水,就像海水倒影的月影,雖水波輕輕蕩漾,雖輕輕掀起漣漪,卻讓人神往。
眷誰都沒有說話,他偶爾偏頭,望著她癡迷凝望的眼,然後輕輕笑。
這樣的生活真安逸,也真幸福!
他與她可曾有過如此安逸平靜卻有幸福的生活?
艱沒有?!
從她在他的身邊開始,她就不斷地在受傷,他們就不斷地分離。
十年間的,分分離離,終在這一天,他才能擁著她,看著月倒影在水中輕輕搖曳的恬靜生活。
寒笑靠在他的胸懷,十指自始至終與他輕輕交纏。
唇角不覺勾起甜美幸福的笑。
她一直都知道他會做菜,今天她卻是真的開了眼界。
西餐,只會做西餐。
想起中午,他盯著案板上那條活蹦亂跳的魚,一臉愁容的模樣,她唇角就不覺揚起笑。
堂堂大總裁,什麼沒見過,竟讓一條魚給鬧的沒了脾氣。
那幽深迷人的眸帶著無措朝他求助的時候,她望著他臉上那可疑的紅痕,那時候他一定特想將那魚碎屍萬段。
「寒——」她水眸依舊帶著甜蜜的笑意,看著海景。
後面就是他們居住的小屋,沒有華麗的裝飾,像是平常人家的房子,一個獨立的院子,幾間平房,沒有過多的傭人,只有他與她住在這房子裡。
「嗯?」他給予回應,伸手再次攏了攏她的發,那動作溫柔、憐惜、指尖纏繞對她極致的呵護。
「如果我們一直在這裡住,多好啊!」
他眸子沉了沉,「那就一直在這裡。」
「在這裡,我吃魚的時候,你會將魚刺一根根的挑乾淨。」想起晚飯時,他耐性的低頭跟盤子中的那條魚廝殺,那模樣叫全神貫注。
當他露出笑,將盛著魚肉的盤子放到她的面前的時候,她的淚在眸框中打轉。
猶記得誰對她說過,能跟女人挑魚刺的男人,疼老婆!
他跟那條紅燒魚斗了大半晚上,一口沒吃,推到她的面前,她能不感動嗎?
光想想,她心裡那甜蜜的洪流在心中緩緩流淌。
她抬頭望著他一眼,他望著遠處沒有說話,維持剛才的動作抱著她。
寒笑朝他懷裡靠了靠,「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聲音有幾絲微微的顫抖,她的意思是說,只要有他的日子,她就喜歡,不止是這裡,只要有他,在哪裡都無所謂。
記得,吃完晚飯,他將筷子跟碗筷收進洗碗盆裡,沒有自動洗碗機,他戴上圍裙,做著他以前鮮少會做的事情。
對她說,寒笑,以後你做飯,我洗碗。
你做飯,我洗碗,比不上海誓山盟讓人心神蕩漾,比不上我愛你華麗動聽。
就是這句話,讓她的心也醉了。
她靠在他的懷裡,淚濕了他的襯衣。
這屬於兩個人的世界,她怎願意回去?
他對她的寵溺,他對她的溫柔,只想讓她逃避現實,這裡就像一個世外桃源,只有他與她。
()。
他一直都不曾說話,十指與她的緊緊交纏。
擁著她的身子,越來越緊。
溫柔的唇落在她的唇角,那寵溺呵護,讓她輕輕閉上眼睛。
「會不會無聊?」他吻著她的唇,漫不經心的道。
「會呀,我怕我會對你視覺疲勞。」她輕輕笑。
他輕聲笑,唇啃著她的頸子,不語。
那吻,那樣輕,那樣柔,像是呵護世間珍寶般。
手臂環上他的頸項,感受他帶繭的大手在她身體上留下的酥麻戰慄。
輕輕闔上眼睛,「寒,我愛你。」
她衣服輕輕扯開,腋下延至胸口的那道疤痕還在,胸前的遺留下的那淡淡的槍傷印記也在。
他留給她的是傷、是痛。
吻柔柔的落在她的肌膚上,在那疤痕上流連。
她的美頸上,依舊戴著他十年前他送給她的玉墜,看著那墜子在月光下泛著的光澤,他的心一疼。
「不會再讓你身上多一處傷痕。」他極其輕微的呢喃,從她的胸口傳出。
「你,你說什麼……」
沒再聽到任何回應,只覺得自己的身子被緊緊抱緊懷裡,夜色柔美,水波蕩漾的恬靜世界裡,她曖昧的低吟,他低沉的嘶吼,在沙灘上交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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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見邵漠寒。」
「書小姐,邵總沒在,有什麼事情,我可以幫忙轉達。」
幾日裡,她掌握不到他的半絲行蹤,他與寒笑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她利用了所有的線索,竟找不到他去了哪裡?
她是明白的,現在的邵漠寒,已不再困在他父親的手下,想找他,除非他想讓人知道他在哪?否則如登天一般難。
找不到他?
她對他說,她不會成全寒笑,他跟著她走了嗎?連女兒都不要了嗎?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嗎?
她心慌,從來都沒有過的心慌。
他若是想真的這麼做,她能怎麼做?
她怔然的望著前方,只覺得一陣心灰意冷,書瑋,你在堅持些什麼?
只是她不甘心呀!
深深歎息一聲,她有些落寞的轉身。
「等他回來,就告訴他我找她。」
這一切都怪石言風,若不是他,邵漠寒怎會逮著機會帶寒笑離開。
丹鳳眼中不禁燃起憤然,她一定要找這個該死的石言風算賬——
鼎盛集團的會議室的大門,忽然讓人粗魯的推開。
數名高級主管望著門口端莊優雅的女人,石言風始終低著頭,望著桌上的文件,頭也沒抬。
「總裁,這位小姐……」他抬手,擺了擺,才將視線落在書瑋的身上。
石言風眼睛瞇了瞇。
「休息五分鐘。」他站起身,率先離開會議室。
清俊沉穩的臉龐上,沒有任何情緒,走出會議室,書瑋也匆匆跟上,她現在只想要找到他。
他推開辦公室的門,拿起桌子上的水杯,為自己倒了杯水。
「怎麼,想我了?」他臉上露出那痞痞的笑容,那笑與他清俊的容貌有些格格不入……
「他跟寒笑上哪了?」
「誰?」
「石言風,你少給我裝蒜,你敢說,不是你跟邵漠寒合夥設計我,你根本是對我故意的,讓我覺得理虧,才不敢去找他,讓他有了帶寒笑離開的機會!」
手中的馬克杯放在桌上,他歎息一聲。
「你自己的未婚夫都看不住,來問我?我幹嘛要設計你,我們無怨無悔的。不是對你說過了嗎,我對你一見鍾情了。」
他的話毫無半點誠意。
書瑋咬牙切齒。「我根本就不相信。」
他重新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杯子強烈的震動,水灑了他一身,他瞇起眼,眸中蘊藏著危險。
杯子索性隨意放在桌上,他挑起眉梢,邪肆的一笑,攬過她的身子。
「想知道我做什麼嗎?書瑋?」寒氣逼近,書瑋倒退了一步。
「想知道邵漠寒跟寒笑在哪?在邵漠寒常去的那間酒吧等我。」他推開她的身子,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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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門半敞,一張搖椅上坐了兩個人,是稍嫌太擠了些,但他們都睡得好熟,
在有限的空間裡相互依偎,十指牢牢交握。
好溫馨的一幕畫面,教人看了滿滿的暖意。
冷焰帶著微笑,悄悄走向他們,卻沒去驚擾那對相依的愛侶,龐翌則沒那麼好心,走向邵漠寒,與他俊臉相距寸許,終是伸出手捏住邵漠寒的鼻子。
龐翌正得意之際,一個狠狠的捶向他的胸口,他痛的擠眉弄眼。
沒有意外的,那原本沉睡中的男人睜開眼睛,對他不理不睬,專心望著懷裡的小女人,確定她沒有被吵醒,才抬眼望著龐翌。
「你——」龐翌捂著胸口,該死的傢伙,竟然這麼用力,是不是要把他的五臟六腑都震碎了,自知理虧,卻沒有跟他計較什麼。
冷焰端著一杯水倚在門前的長廊的木柱上。
邵漠寒輕緩起身,抱起寒笑走向屋內。
「這是什麼破地方?」龐翌揉著胸膛,看著他抱著寒笑進去了,才敢開口。
疼死了,這個該死的傢伙!
打量略顯簡陋的房子,龐翌皺起眉頭。
這是上世紀六十年代的房子吧!
邵漠寒再次出來的時候,雙手插在褲兜裡。
「環境不錯,就是這房子簡陋了些,不過還算溫馨。」
對冷焰的評語,他不加評論。
「這就是你勞心勞力找的這破地方?」龐翌翻白眼。
邵漠寒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將手中的黑色公文包遞給他。
他看了看手中的文件,在搖椅的石桌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從頭至尾,龐翌沒有放過他臉上的一絲一毫的情緒,眼中沒有眷戀,甚至還夾雜著一股興奮與喜悅。
冷焰望著簽著他名字的文件,臉上有一絲絲的怔然,像是會想到了什麼……
「看樣子,你在這裡過的很滋潤。」
他將文件放進牛皮袋中,「還行吧,就怕她對我造成視覺疲勞。」他淺淺的笑,那笑容彷彿染著濃濃的幸福。
「我女兒還好嗎?」
()。
「好的不得了,聽說,遲少爺這個天才,為你女兒打架了。」冷焰淺淺一笑,「遲睿梵,遲少爺在二年級考試,交了白卷,全班倒數第一。」
邵漠寒挑眉,又似乎瞭然於心,笑遲睿凡傻。
「去求他二叔找關係,想辦法讓他留級,最好是能到幼兒園去,保護他老婆不受人欺負。」
邵漠寒微微一笑,視線落在那碧海藍天上。
「沒有人會知道你們在這裡,不回去也罷。」冷焰蹙眉,凝著邵漠寒。
他眸色一沉,歎息一聲。
沒有人會知道他們在這裡嗎?
他不相信,只要他活著,總會有蹤跡,若有心找,便能找得到。
「我過幾天便回去。」待在這裡,畢竟不是長久之計,他會回去,只是不想讓他與寒笑著溫馨甜蜜的生活早早結束,原本待個三五天再回去的,他硬是將行程推遲下來。
「東西你們帶回去。」
他伸出手,一直握在手心裡德墜子讓陽光照射,透出翠綠的光澤。
冷焰接過,淺淺一笑。
「這東西戴在寒笑脖子上這麼多年,我卻從來都沒有想過,你的命,竟在這裡面。」
那玉墜,她十七歲那年,他送給她。
剛剛,從她脖子上解下,那墜子裡,藏著太多的秘密。
「真嚇人!」龐翌搖了搖頭,十年前在不知道寒笑心意之時,他竟做出如此膽大的舉動,將如此重要的東西留給她。
就連寒笑帶著他的孩子離開,那樣絕望的情況下,他竟放心將東西繼續留在她的身上。
是他太大膽,還是他早已料到了今生今世與她的癡纏。
「你們可以走了。」他挑起眉,下逐客令。
「沒良心,我要留在這裡吃晚飯。」龐翌坐石凳上,一臉的無奈模樣。
「就是,沒你這樣的,我們大老遠的跑來,你跟寒笑不是還有一輩子的時間過兩人世界嗎?真是小氣巴拉的。」
一輩子?他眸色沉了沉,沒再說什麼。
視線不自覺的移向門口,深深歎息一聲。
「你們先回去。」
「你是怕她醒來看見我們?」冷焰挑眉問。
邵漠寒輕輕一笑,「她今天醒不來。」他在她的喝的水裡下了點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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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笑醒來時,床上床下都找遍了,就是找不著。
窗外,夜幕早已籠罩,她咬了咬唇,走向廚房。
廚房內,他背對著身站在爐灶前,穿著圍裙,翻動著炒鍋,全然沒有發現他站在她的身後。
「寒,你有沒有看到我的墜子呀?」淺淺一笑,從他身後抱住他的腰。
他一愣,轉過身,望著她空蕩蕩的脖子。
他送她的東西不多,唯有這個墜子,拿走卻沒跟她說一聲。
「沒有——」他緩緩的開口,將菜裝進盤子裡。
她隨即送他的手,轉身離開廚房,他關掉瓦斯,跟出去。
攬住她的身子,「別找了,丟了就丟了。」
寒笑抬眸,他勸她別找了,輕輕咬著下唇,她離開明白了。
她不說話,也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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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歎息一聲,抱著她坐到沙發上。
他從懷裡的口袋裡拿出一枚戒指,摟著她的身子。
「寒笑,你到書房去幫我拿書桌中間抽屜裡的那個東西,我在餐廳等你。」輕輕吻了吻他的唇,他笑著開口。
寒笑心裡雖悶,卻不說什麼,站起身,望著她的背影,他轉身再次去了廚房。
她滿腹疑惑地打開中間的抽屜,思索著,他要的東西是什麼,一切如常,真要說有什麼不同的,只是上頭多了一隻小巧的首飾盒。
裡頭擺放一隻設計簡單,細緻而高雅的鑽戒,沒有太花俏的點綴,但她一眼就喜歡上它了。
剛要套在無名指上,不經意撇到裡側,刻著的字,拿近看了看,她才知道,上面刻了一個寒字。
套上指間,完全吻合,銀戒光芒與她纖細修長的五指相互輝映,一如她所預期地搭襯她的氣質,清爽而素雅,彷彿為她而打造。
能夠那麼瞭解她的喜好與風格,挑選最合適的鑽戒,這人還會有誰?
難怪他前幾天晚上,抓著她的手像在思考什麼,原來是在量她的戒圍。
這男人,送戒指,竟然讓她自己來拿!總是默默地做,什麼都不說。!
望著鑽戒,想想原本在脖子上那祖母綠的玉墜,她的心莫名其妙的就升騰起一股不安。
她睡了一下午覺,醒來後,沒有什麼異常!她卻總覺得奇怪。
甩去自己的神經質,她微微一笑,歡歡喜喜的走出書房。
他站在餐桌前,擺弄著,像是沒看見她。
「寒,好看嗎?」戒指耶,代表一個男人對她的承諾耶。
他站在桌前,開著紅酒。
寒笑然後笑容依舊,柔媚似水地賴在他懷中,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聲音又甜又軟。「好不好看?」
「嗯,勉強可以看看!」他不看她。
「送的人很有心意對不對?」她圈上他的脖子,
「嗯。」他淡淡的應了一聲,抱著她坐在餐椅上。
那濃濃的喜悅纏繞在心頭。
「為什麼忽然送戒指,還不告訴我?」她笑著開口,明明知道還有不到半月,他跟書瑋就結婚了,雖疑惑,她卻也異常喜悅。
他只是抱著她,沒有做解釋。
戒指,原本早就該送,縱其一生,他也只想跟她在一起,就連他跟書瑋那無愛的婚姻,他都不想委屈了她。
寒笑傻兮兮的笑著,湊上前去吻他。
他只是淺笑,任她吻得徹底。環住她的腰,讓她吻個盡興。
「寒笑,我們可能再能在這裡待兩天。」
寒笑心身子一僵,笑容僵了僵,隨即抱著他。
「我也想一一了,那我們就回去。」靠在他的懷裡緩緩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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