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邵先生呀,邵先生經常來問你的事情呀,他說,你們都是亞彬的親人。」
寒笑的臉色慘白,邵……邵先生……難不成是漠寒?漠寒知道了嗎?知道了是她害死亞彬了嗎?
白皙的臉龐瞬間沒有血色,緊緊的咬著下唇。
若無其事的抬起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均心緒紊亂不知所措,一步步的朝亞彬的墓碑走去,望著墓碑上亞彬的照片,寒笑說不出一句話。
將鮮花放下,她站在墓碑前,想說很多話,現在什麼都說不出口。
坐在她常坐的位置上,她就靜靜的坐著,眼神有些許呆滯!
耒墓園很靜很靜……這裡沒有煩惱,沒有憂愁……所以很靜!
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寒笑反射性的回頭,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英挺臉龐,還有楚笑。
「媽媽——」小黎昕看著寒笑意外驚喜。
寒笑愣住,不知所措……
他們,他們為什麼回來這裡?
她的目光與他凌厲的目光接觸,在那一瞬間,也許他的視線在她的身上凝止過一秒鐘,或許更少的時間……更或許他從頭到尾都沒看過她一眼。
「你怎麼會在這?」楚笑低柔卻又尖銳的聲音,戳痛了寒笑的笑。
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也不明白,楚笑跟邵漠寒還有黎昕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太多的不安與恐懼瞬間深深的將她席捲。
楚笑美眸望著寒笑。
「是她,是她對不對?」楚笑質問邵漠寒,邵漠寒沒有看她,只是將花放在一側。
「是她害死我的姐夫,害的我姐瘋了,你早就知道了?」楚笑拉住邵漠寒的衣袖。
姐夫?姐姐瘋了?
寒笑不說話,像是瞬間被人掐住了脖子,她說不出一句話,忽然間就覺得連呼吸就痛了,她好難受!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他早就知道了是她害死了亞彬!
可是他為什麼要裝作若無事呢?
楚笑?楚優!
多麼明顯呀,她們是姐妹,寒笑,你真的是個大傻子,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我知道了,你一直都是對她玩玩的,你現在不要她了,對她玩玩的,也是在報復她,她害死你弟弟,一定是這樣的。」楚笑轉念一想,一絲快感舒適的劃過她的全身。
寒笑望著邵漠寒,抿緊了唇線,不可置信的望著她。
他,他沒有否認……
一瞬間,她像是覺得自己被人推進了地獄,是啊,她害死了他弟弟,是多麼十惡不赦的事情呀,她呢?卻還幻想著她跟漠寒……
寒笑,這是你的癡心妄想得到了報應……
「你給我滾開,不要待在我姐夫這裡,都是你這個賤.人,我姐瘋了,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你這個喪門星,你怎麼不去死?」楚笑抓著她的衣襟,寒笑不說話,也不動。
死?
她也想呀!可是……
麻木了徹底的麻木了,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他回來,不過是來羞辱她的。
她卻覺得幸福甜蜜,你跟他早就已經不可能了,你怎麼還能心心唸唸的跟她在一起呢?
寒笑,這樣的你,真的好討厭啊,她死寂般的眸子沒有了焦點!。
楚笑搖晃著她的身子,她什麼也感覺不出來。
心死了,人活著還有意義嗎?
「爸爸,媽媽怎麼了?」小黎昕圈住邵漠寒的脖子,邵漠寒的臉只是僵硬著,沒有一絲的波動。
「媽媽好像很難受,昕昕要哄哄媽媽。」小黎昕央求著。
楚笑站起身,「昕昕,她不是你的媽媽,她是你的仇人,是她……」
「楚笑——」淡得不能再淡的冷聲透出駭人的陰狠味。
「你知道嗎?你簡直是該死!」楚笑眼眶透出淚,一腳踢開了她未開封的蛋糕。
蛋糕滾落一側,「我們走。」邵漠寒拉住楚笑的手腕,將她拖走。
「她,該死……她該死……要不是她……我姐姐根本……」
吵鬧聲漸漸遠去,一切回歸了平靜。
寒笑以為會哭,可是她擠不出一絲的淚,她依舊坐在墓碑前,「亞彬,我真的不知道該感謝你,還是該怨你……你知道嗎?」
17歲生日那天,她丟了自己的心……背上了債!
22歲生日這天,她死了心,想要尋求解脫……
當第一顆伴月的星子悄然出現時,夜幕迅速的籠罩著整個中天,追逐移向西天的霞光。
是夜了!
夜晚終於來臨了,今天她的生日。
「亞彬……我來點上蠟燭!」寒笑顫抖著雙手,撿起地上的蛋糕盒。
一層層的打開,面目全非的蛋糕狼狽的映入她的眼簾。
她的蛋糕壞了,她不在意……如今,什麼都不重要……
蠟燭一根根的插上,一根根點燃,沒唱生日快樂歌,沒有人祝福,只有鳥鳴蟲叫。
沒關係,一切依舊沒有關係。
蠟燭燃盡了,寒笑無動於衷,愣愣的看著面目全非的蛋糕,伸手抓起一塊,輕輕的放在嘴裡。
「亞彬,你知道嗎?今天的蛋糕最好吃。」她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望著墓碑。
眼淚一顆顆撲簌簌的落下。
「亞彬,我如果……我如果以後再也不來看你了,你會不會怪我呢?」
「我是真的不想來了哎,你別怪我好不好?」她淚眼朦朧的望著墓碑,她的世界裡沒有任何的回應。
「你陪我過完最後一個生日好不好?」
「你不開口,就是答應嘍。」她閉上眼睛,手抓緊胸前的衣襟,「亞彬,我以前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愛上了你的哥哥邵漠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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