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和無極沐浴完,整個人神情氣爽,凌香閣的廳堂上小丫頭們早把膳食擺好了,滿滿一桌飯菜,兩個個吃飽喝足後,精神十足的斜臥在軟榻上休息,面前置一杯茶,說有多愜意就有多愜意。
那龍清遠不知跑哪去了,從浴房裡出去,就沒再出現過,如果龍清遠不總是疑神疑鬼的,這裡例是不錯,環境幽雅,吃穿住都不用愁,楚慕正想得入神,那個叫小雲的丫頭走進來,恭敬的一福身子。
「楚公子,無極公子,我們家王爺在前面大門口候著兩位公子了,說要一起去宮裡了。」
楚慕一聽,翻身而起,心裡暗咒,自已在想什麼呢,正事還沒辦,還是想想待會兒怎麼跟太后老人家說藍玉蕭的事情,兩個人跟著小丫頭的身後往前面走去,遠遠的瞧見一道身影立在大門前,一身冰湖藍的錦袍,看似簡單的衣著,卻掩飾不了他出色的外表和渾然天成的尊貴之氣。
楚慕走過去,叫了一聲王爺,龍清遠掉轉臉,俊美的五官仿若刀削斧刻,陽光下的肌膚猶如滴水般光滑潤澤,黑色的眸子裡閃著溫潤如玉的柔光唇角勾出淺笑。
「我們進宮了」,自然的伸出手拉住楚慕的手,楚慕馬上想到小丫頭們的猜忌,立刻掙扎著想放開,可惜那龍清遠看似柔和的動作,卻讓她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只好作罷,氣鼓鼓的瞪著那高大挺撥的後背。
王府門前停了一輛豪華亮眼的輦車,八寶蓋頂上鑲嵌著大顆的紅寶石,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耀眼的光芒,龍清遠執起楚慕的手上了馬車,無極上了後面一輛輦車。
兩輛輦車一起往皇宮裡駛去,輦車裡,龍清遠雙目炯炯的盯著縮在角落裡的楚慕,好似大灰狼盯著小白兔似,楚慕鎮定了一下,迎上龍清遠的視錢,清冷的開口:「賢親王爺,我希望你明白,我楚慕沒有龍陽之好,你還是找別人吧。」
楚慕的話音一落,龍清遠忍不住哈哈大笑,玩味的光芒閃爍在眸中:」楚慕,為什麼不願意承認你就是楚楚呢?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只要你承認了身份,本王一定會讓南宮北堂休了你的,這樣你就放心了?」
楚慕緊盯著龍清遠,使得他以為她正在考慮他的建議,心不由得激動起來,眸子裡閃過栩栩如輝的光澤,誰知下一刻,楚慕一臉認真的眨巴著眼睛,很無辜的開口。
「賢親王爺,你在說什麼話呢?為什麼我聽不懂?難道你腦子進水了?壞了,傻了?」
龍清遠一下子愣住了,她不但不承認自已是楚楚,還說他傻了,進水了,好,他就讓事實來說話,他不在意擔負個惡徒的名聲,呼吸越來越重,大手一伸楚慕落到他的懷裡,緊嵌在懷裡,一隻手壓著楚慕的兩隻手,另一隻手去撕扯楚慕的長袍,楚慕的腦子一片空白,堂堂的親王竟然當車行起奸徒來了,小臉蛋窒得通紅,憤怒的怒吼:「龍清遠,你這個混蛋,腦子沒壞吧,你知道自已在做什麼嗎?住手,你這個瘋子。」
楚慕吼完發現身上的男人並沒有停下動作,反而很興奮,氣得用腳去踢他,可惜被他一側身壓住了,這下她真的是動彈不得了,外袍已經被他扯掉了,聿好是冬天,裡面穿了很多,可就是這樣也會很快扯完的,一想到這裡臉色寒凌凌的尖叫。
「你再不住手我就咬舌自盡」,一句話震住了龍清遠,他手下的動作一滯,楚慕飛快抽身坐到一邊去,一伸手拉過長袍套上,眼裡霧氣氤氳,看也不看對面懊惱的男人,終於寒氣四溢的沉聲不語了。
「難道我說錯了嗎?你是真的腦子壞了,難道我必須受你這樣羞辱嗎?就因為你是個親王,可以權貴壓人嗎?下次你最好離我三尺開外,要不然我寧死也不會再遭受這種難堪的動作了,「楚慕穿好衣服,越想越惱,一伸腿用力的踢了龍清遠一腳,龍清遠動也不動,任著她撤氣,好半天才幽幽的開……
「難道是我搞錯了,你不是楚楚?只是和楚楚長得有點像?」
那是自然的,我不是說了嗎?雖然我長得秀氣,你看我身上哪裡有一點像女人了?」楚慕坐直身子,冷瞪著龍清遠,龍清遠認真的打量了一下,楚慕確實不像個女人,臉上的線條稍嫌粗曠,少了女子的柔媚,脖子上有喉結,就連聲音都帶著低低的暗沉,他記得楚楚的聲音是清冷悅耳的,看來自已真的認錯人了,龍清遠一想到這個,週身無力,低低的開口:「對不起,」說過閉目休息,再不說一句話,車廂裡總算安靜下來了,楚慕鬆了口氣,自已又逃過了一劫,可這樣的日子以後只怕還有,誰知道他哪天腦子一個不好,又開始懷疑她了。
輦豐很快到了外宮門,門前立著幾個身著太監服,手執拂塵的小太監,一見到從輦車上下來的龍清遠和楚慕,無極,立刻恭敬打著千兒:「奴才在此候著賢親王爺,萬歲爺。偷,請賢親王爺把兩位捕快帶到鳳翔宮去,太后娘娘正心急的等在哪裡呢?」
「好」,龍清遠點頭,上了前面的軟轎,看也不看楚慕一眼,小太監恭敬的請楚慕和無極上後面的軟橋,兩個人一先一後上了後面的軟轎,三頂錦屏軟轎飛快的往後宮而去。
楚慕掀簾往外看,宮牆層層疊疊,瓦簷翻飛,琉璃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好一派堆偉恢宏的景像,皇宮果然是天下最奢侈的地方,軟轎飛快的抬到後宮,穿欄過亭,出亭有池,幽徑兩邊,花木扶疏,佳木蕪蔥,奇花散漫,看得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在這寒冷的冬天,這裡竟然一片盎然,皇宮到底不是平常之地。
軟轎一直抬到鳳翔宮門前,有宮女掀起轎簾,請了王爺下轎,楚慕和無極也緊隨其後下了轎,黑色耀眼的玉石牌匾上書寫著鳳翔宮三個大字,門前分立著兩個太監,一看到龍清遠的身影,一揚手裡的拂塵,尖細的嗓音響起。
「賢親王爺到。」
龍清遠領著楚慕和無極大踏步的跨進鳳翔宮,正殿之上,高坐著一身華服鳳裙的太后娘娘,雲髻堆翠,吐氣如蘭,在她的左手邊坐著一位雍擁華貴榮寵嫻雅的女子,柳眉水眸,高挽的鳳髻上插著象徵著身份的五鳳釵,明晃晃的耀人眼目,在太后娘娘右手邊坐著一個鳳眸邪冷的男子,身著明黃的錦袍,繡著百龍目騰,精緻的面孔,張揚狂放的氣質,束髮上的九龍冠玉映襯得他越發的尊貴,霸氣逼人,楚慕暗暗打量過後,知道上首坐著的正是太后娘娘,皇上和皇后娘娘,忙領著無極跪了下來,只聽到前面的賢親王爺朗聲開口。
「兒臣見過母后,皇兄」,太后娘娘一揮手示意龍清遠起身,順帶瞪了他一眼:「一邊坐著吧。」
「謝母后,「龍清遠起身坐到下首的座榻上,楚慕和無極趕緊開口。
「小民楚慕(無極)見過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
「好,你們起來回話吧」,太后娘娘聲音慈愛,透著不可抗拒的威嚴,掃視著下首跪著的兩個小子,俊俏不輸於女人,沒想到竟有男人長得如此俊秀,可謂天地孕育出的靈秀之物門
「謝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的恩典」楚慕和無極緩緩的起身立於一邊,靜靜的等著上首的問話。
太后娘娘望著下面的兩個人,雖然是兩個小小的捕快,可是神色鎮定,倒是個可造之才,臉色越發的柔和:「你們叫什麼名字?」
「回太后娘娘的話,小民叫楚慕,這位是我的師弟無極。」
太后娘娘聽了,多看了楚慕兩眼,這孩子倒有些眼熟,不過年紀大了,記不起像誰了,看著楚慕手裡的藍玉蕭,不由得眼裡閃過淚珠,忙顫聲開口:「楚慕,你手裡的藍玉蕭究竟從何而來。」
楚慕在輦車上早想好了說詞,立刻恭順的開口:「回太后娘娘的話,此蕭是家母給小民的,家母曾說過這蕭是一位她閨中密友所贈」,楚慕說完,一顆心提在手裡,不知道太后娘娘有多瞭解前王妃,如果她們很親近的話,只怕自已就露出馬腳了。
太后娘娘望著那蕭,不禁想起姐姐來,自從自已成了皇后,和姐姐之間離得遠了,再加上宮中有諸事心煩,所以也不知道姐姐的玉蕭究竟是贈予何人了,只掉頭吩咐下首的小太監。
「把那蕭遞上來給哀家好好瞧瞧。」
楚慕一聽太后娘娘的話,總算鬆了口氣,看來太后娘娘相信了,其實想想也對,當年太后娘娘貴為皇后,即便和姐姐感情再好,也不可能經常團聚,自然不可能瞭解前王妃的一舉一動,如果她真的瞭解的話,王府地下一座府邸,怎麼沒人知道呢?
「是,太后娘娘」,楚慕把手裡的玉蕭遞給旁邊的太監,小太監雙手接了過去,恭敬的奉給上座的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接了過去,扶摸著姐姐的遺物,熱淚盈眶,坐在她身側的皇后娘娘柔聲細語的勸慰著:「母后,別太傷心了,還是找出姨娘要緊。」
一直默然無語的皇上,一雙鳳眸犀利如刀的掃視著下首的兩個捕快,身為一個捕快,竟然如此的鎮定,是因為膽色過人,還是真有過高的本領呢,讓一個堂堂的刑部大員竟然上奏折要把他調到刑部下屬的六扇門任職,聽說他的驗屍本領奇佳,一想到這個,皇上的鳳眸瞇成一條月牙狀,他記得北堂王妃的驗屍本領也不錯,可惜後來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不免遺憾,現在又出現一個奇人,如果他真的有本事的話,劌可一用,國家要廣納人才,才能越來越興旺。
「楚慕,聽說你驗屍本領奇持,最近京城裡發生了一件案子,聽說刑部的人一籌莫展,不如讓你去試試,如果真有哥才,朕任命你為六扇門的總捕頭,你可願意前往試試?」
皇上龍傲清冷的話裡帶著帝王霸氣陰驁,讓人難以抗拒的冷硬,楚慕聽了,當然願意一試,如果她真的能成為六扇門的總捕頭,破了雲族的案子是指日可待的事,立刻恭敬的跪下。
「小民願意領旨前往刑部一試。」
「好膽識,朕最欣賞這種人」,龍傲一聽楚慕的話,臉色愉悅,薄唇邪勾,帶出一朵魅人的笑花:「黃侍衛,立刻帶楚慕前往刑部,你去協助他把刑部的那起案子破了。」
一直站在大殿門外候著的黃霖,立刻奔進來恭敬跪下領旨:「臣遵旨。
楚慕起身,掃了一眼身側的黃霖,莞爾一笑,黃霖為人正直得多,不像龍清遠的無賴,和他在一起辦案,自已放心多了。
「小民告退了,「楚慕開口,掃了一眼太后娘娘手裡的藍玉蕭,她不知道太后娘娘會不會把這技藍玉蕭給他,好在太后娘娘一聽楚慕的話,便吩悖小太監把藍玉蕭照日給了楚慕。
「你們去刑部吧」,太后娘娘揮手,如果楚慕真的成了六扇門的總捕頭,她第一件事就讓她查清姐姐的案子,雖然當初楚楚已經查了一些,可是終究沒找到姐姐的遺骨,她心裡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的。
龍清遠一看到楚慕和黃霖一起出去了,心下一急,立刻跪了下來:「兒臣願意協助楚慕查刑部的案子。」誰知他話音一落,那皇上的臉色就有些難看了,不悅的冷瞪了他一眼:「你一個堂堂親王竟然協助一個小小的捕快查案子,這話大概只有你說得出,朕還沒找你算帳呢?竟然還敢如此放肆,把朕分派給你的任務做好就行了。
龍傲冷冽的怒視著龍清遠,一旁的太后娘娘生怕兩兄弟掐起來,忙出聲示意龍清遠起來:「遠兒,這次你可做得太過份了,身為一個親王竟然私自離京,你皇兄也是擔心你的安危,要是你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讓母后可怎麼活啊?」
龍清遠看皇上的臉色和母后的淺淺的哀求聲,只得作罷,緩緩起身:」是兒臣魯莽了,下次不會讓皇兄和母后擔心的。」
「遠兒,母后上次讓你看的畫像你看了嗎?你準備立哪位大員的千金為正妃啊?」太后娘娘老話重提,這個兒子真不讓她省心,做什麼事都不顧一切,還是早點給他找個正妃,好收收他的心,聽說他以前對北堂王妃很上心,可那是北堂的正妃,怎麼能輪到他上心呢,何況楚楚也不在了。
龍清遠一聽到太后娘娘的話,心裡一陣厭煩,每次都老話重提,他都懶得說了,那些大員的千金,哪一個不是惺惺作態,他看著就難受,還有辦法和她們生活一輩子嗎?
「母后,兒臣還沒想好呢?」龍清遠不想和母后此時杞衝突,逐拖延時間,龍傲看了自已的皇弟一眼,不由得歎息一聲:「清遠,再給你半年的時間,如果到時候你還沒選好,朕會給你賜一門婚事的,到時候別說皇兄強迫你。」
「好吧」,龍清遠無奈的應聲,看著上首的母后和皇上,為啥身為皇室中的人就這麼不由自主呢?想找個喜歡的人都不行,腦海裡映出楚慕的小臉蛋,想想還是覺得她有可能就是楚楚。
大殿之上頓時陷入了寂靜,忽然從殿門外響起一聲嬌俏悅耳的笑聲,一個纖細的身影闖進來,飛快的跑到上首,太后娘娘的身邊,撤嬌的摟著太后娘娘。
「母后,你這裡好熱鬧啊,兒臣都悶壞了」,一個十三四歲的粉裝少女正不依的拉著太后娘娘的手臂晃著。
一旁的皇上不悅的冷瞪過去:「龍星,你給聯安份點,母后禁不得你的折騰?」
原來出現的少女正是太后娘娘的幼女,皇室的小公主龍星,龍星長得嬌俏可人,言行舉止像小孩子一樣單純,此刻睜圓眸子怒瞪著她的皇兄,不滿的抗議:「你又安我,為啥我一說話你就元我,母后,皇兄又欺負我?」
龍星指著皇上向身邊的太后娘娘告狀,太后娘娘疼寵的伸出手一捏龍星的小臉蛋:「你啊,就知道搗蛋?當心你皇兄罰你?」
太后娘娘身邊的皇后娘娘柔順的接。:「小公主還小呢?只是有些頑劣罷了,皇上怎麼忍心懲罰她呢?」
皇后娘娘的話音一落,皇上龍傲臉色一沉,森寒的瞪了皇后一眼,站起身一甩衣袖走下鳳榻,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小太監緊跟著他身後跑了出去,皇后娘娘心口一窒,只要她一說話皇上必然生氣,難道他們之間注定了如此水火不容嗎?神情黯然下來,龍星一看到皇嫂的樣子,趕緊拉過皇后的手。
「皇嫂,你別生氣,皇兄就是那個怪脾氣,你看他和宮裡的女人哪個不是這樣子,你別想太多了?」
皇后聽了小公主龍星的話,心裡總算好受了一些,想想也是,皇上時後宮裡的女人一向如此,從沒有哪個女人能深得聖危的,他也不是故意要冷落自已,也許是天性使然,皇后想了一番,臉色總算和緩下來,太后娘娘拉過皇后的纖手,柔聲開口。
「帝皇的心總是冷漠孤傲的,身為他的皇后,要多暖著他些,你們已經有了一個皇長子,以後會是太子,你就會金尊玉貴的一生,所以千萬要有大度的胸懷。」
皇后聽了太后語重心長的話,瞭然的點頭:「臣妾明白了,母后放心吧。
「嗯,那母后就放心了,你一直是母后心目中的好皇后」,太后娘娘拍著皇后的手背開口,旁邊的龍星不甘寂寞,立刻開口:「星兒是母后心目中的好公主。」
「你啊?」太后娘娘點了一下龍星的腦袋瓜兒,又是搖頭又是歎息,這丫頭真是讓自已家寵得無法無天了,一直站在下首的龍清遠皺眉:「兒臣告退了」,也不等太后娘娘開口,一甩手走出大殿。
小公主龍星一臉的慕名其妙:「母后,二皇兄又怎麼了?好像生氣了。
「你二皇兄一向如此?誰知道他整天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太后娘娘歎息,真是沒有一個省心的,心情有些煩燥,只聽到龍星直往她的懷裡鑽,聿好有個小丫頭可以說說話兒。
「母后,剛才兒臣看到一個俊美的男人是誰啊?「龍星忽然想起在路上偶遇的那個男子,真是俊秀得不像話,不由奇怪的追問。
太后娘娘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旁的皇后娘娘接了口:「是一個小捕快,長得俊是俊,就是沒有高貴的身份,要不然倒可以和我們小公主配成一對了。
龍星一聽到皇嫂的話,不依的推她,可是腦海裡不斷的浮現起那個男人的樣子,心不由跳得快了一些,大殿上三個女人不時的說笑著。
楚慕和黃霖無極三人坐著輦車來到刑部,刑部的人一見到皇上身邊的一品帶刀侍衛統領黃霖親自過來了,不由迎了出來,抱拳朗聲:「不知黃大人駕臨,真是有失遠迎啊」,刑部侍郎領著一干人迎到門前。
黃霖一搖手指了指身邊的楚慕:「本官奉皇上。偷陪楚捕頭過來辦案,上次刑部上書要把成皋縣那個捕快調到六扇門來,皇上命下官特點陪他查辦刑部手裡的一件案子。」事主
黃霖的話音一落,刑部的一干大小官員都愣住了,他們一直以為能有那麼好手段的人應該是個上了年紀的人才是,沒想到竟然是個黃毛小兒,但是刑部侍郎吃過一次苦頭,上次北堂王妃不但年紀小還是個女人,驗屍本領也很奇特,何況眼前的還是個俊美的少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人不可以貌相,趕緊領著人,恭敬的開口。
「下官等恭迎楚捕頭」,說完轉身把楚慕三個往裡面讓,刑部的儀門向內,進入後面的內衙,正在做事的主事們停下手裡的動作,惶恐的站起身候在一邊,刑部侍郎請了三人坐下,自已在主位上坐下來。
楚慕掃視了內衙一眼,果然不同凡響,刑部是龍騰國的最高案件集中點,人才濟濟啊,光是後衙做記錄的主事就有多名,心裡感歎,抬頭見刑部侍郎正望著自已,忙抱拳輕笑。
「聽皇上說刑部最近有一件棘手的案件,還請大人明示。」
「正是,這件案子搞得整個刑部人心惶惶的,拖了有十天了,也找不出頭緒,正逢成皋縣令上本推薦楚捕頭,尚書大人便向皇上提起了此事,沒想到皇上真的把楚捕頭調回京城了。」
有勞尚書大人了」,楚慕客氣的寒暄,心裡冷哼,那個老傢伙還不是怕自已在哪裡礙著他的手腳,所以才會上書舉薦自已的,要不然不可能這麼好。
邢部侍郎正說著話兒,從門外走進一個高大槐悟穿著官服的人,刑部侍郎一見,立刻起身,笑著向來人開口:「尚書大人,皇上把成皋縣的楚捕頭調到京城來了,下官正準備把案件的詳情說給楚捕頭?」
原來進來的大官正是刑部尚書,抬頭掃了一眼楚慕,顯然震驚不小,好在刑部尚書見過多少大場面,威嚴的點了一下頭,看到連宮裡的黃侍衛都來了,不敢怠慢,立刻示意人送茶上來,坐到一邊抱拳客氣的招呼。
「黃大人怎麼有空到刑部來的?」
「是皇上的意思,這次的案件鬧得沸沸揚揚的,皇上很是煩惱,所以命令本官協助楚捕頭查清此案」,黃霖的話一落,刑部尚書頭上滲出細細的汗珠子,幸好皇上派了個人來,自已的責任少一些,要不然頭上的烏紗帽都難保了。
刑部尚書立刻示意那起案件的主事過來:「你把案件的情況向這位楚捕頭稟報一下?」
「是」,主事的是一個瘦高個子的男人,穿著肥大的官服,一臉的笑意,掃了楚慕和黃霖一眼,不敢怠慢,立刻把案件的詳情敘述了一遍。
「此案牽涉到朝堂的兩大官員,順天府尹的千金嫁給了工部侍郎張良才的公子,新婚不到三個月,新嫁娘不見了,順天府尹到張侍郎家去要人,張侍郎到府天府尹家去要人,兩家打成一團,最後報了案,可是本案一無人證,二無物證,而且連新嫁娘都不見了,所以本案一時難以判決?」
主事的把案子一說完,楚慕皺眉,此案確實是個疑難案件,如要不難怎麼會找不到證據呢?點了一下頭,清冷的開口:「你把此案的詳細卷宗拿來,我看一下?」
主事的立刻點頭,把相關的卷宗拿過來,遞到楚慕的手上,楚慕翻看了一下,掉頭問身側的黃霖:「現在去順天府見見那府尹大人?聽聽他怎麼說」」
「好?」黃霖點頭站起身,刑部的一干大小官員大眼瞪著小睛,看看人家的辦事效率,可真不是蓋的,刑部尚書領著手下恭敬的把楚慕三人送出去。
出了刑部,正準備上輦車往順天府走一趟,忽然聽到後面傳來馬蹄聲,楚慕和黃霖抬頭,卻見那賢親王爺龍清遠大刺刺的騎馬追來了,楚慕一看到他,便想起早上的事情,臉色一沉,不悅的冷哼:「你怎麼又來了?」
「本王來看看楚捕頭的案子查得怎麼樣了?本王要親自監督」,龍清遠臉不紅心不跳的開口,就算皇上不同意他跟著又怎麼樣?他還沒搞明白楚慕究竟是不是楚楚呢?如果真是楚楚即不是被別人捷足先登了,鳳眉一挑掃了黃霖一眼,黃霖好像沒看見,探身上了馬車,他硯在可是皇命在身,至於這個王爺,究竟是怎麼回事還不知道呢?黃霖坐在馬車裡對著楚慕伸出手:」上來吧,不是要去順天府嗎?」
「好」,楚慕點頭,彎腰正準備上馬車,那龍清遠飛快的側馬從旁邊一伸手提起楚慕的身子,置於馬背之上,直奔順天府而去,輦車裡的黃霖一看楚慕被擄走了,臉色難看異常,伸出手示意無極上車,緊隨著龍清遠的身後往順天府而去。
順天府尹早得了消息,知道皇上派了專人來查女兒的案子,早老淚縱橫的等著了,一看到龍清遠,跪撲到地上,其聲極哀:「下官見過王爺,黃大人,求你們給下官做主啊,女兒成親不過三月就被謀害了,這讓下官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啊,小女在家一向溫柔嫻良,言行舉止從沒出過半點差池啊。
「府尹大人起來吧,「龍清遠伸出手扶起順天府尹,指了一下身邊的楚慕:「令千金的案子皇上已經降旨這位楚捕頭查辦,你把其中的細節向楚捕頭稟報一下。」
「是的」,順天府尹在詫異過後,立刻抹著眼淚點頭,把王爺等一干人讓到順天府後衙,那府尹的夫人一聽到皇上派人下來查辦她女兒的案子,早掙扎著從床榻上下來,直撲正堂,撲通一聲跪下來,痛哭流涕:「王爺啊,你可要為我家小汝報仇啊?我女兒一定被張家害了的,一個月前我女兒回家來哭了半宿,當時我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時勁,可是當時沒在意只勸慰了幾句,如果當時我認真的詢問小汝,她就不會出事了?」
楚慕一聽到夫人的話,立刻開口詢問:「夫人把當晚的情景說一遍,這有利於找到你女兒的下落?」
夫人一聽到楚慕的話,抬起頭強忍住悲痛望了一眼自家的老爺,只見老爺點了一下頭,夫人用汗巾擦乾眼淚,身後的小丫頭把她扶到一邊坐下,只見她想了一下,顫拌著聲音開口。
「那天晚上小女一個人回家來,因為她有好一陣子沒回來了,我很想她,便差了人去接她,並留她在家中過一夜,因為我太想女兒了,所以那晚便和女兒睡在一起了,我看到女兒的言詞不安,眼神紅腫,便問她出了什麼事?她吱吱唔唔的什麼也不肯說,我一急便追同她是不是夫婿對她不好?她又搖頭,只念了幾個他字,最後卻什麼都沒說,後來她害怕我擔心,便強顏歡笑的陪著我說了會子話,本來我心想,女兒自然不願意說,等她心情好些再問她也是一樣的?當天夜裡,母女倆就睡了,誰知道第二天一早張家便派了轎子來接我女兒,女兒不願意回去,我看張家既然來人接了,如果不回去也不好,便勸她回去了,可是誰知道女兒這一走,我們就再也見不到面了?」
府尹夫人說完又哭不成聲了,楚慕仔細分析著她的話,淡淡的開口:」那是誰發現你女兒不見了?」
「十多天前,那張家竟然又派了頂轎子來接我女兒,說我女兒前天回來沒回去,可是我女兒根本沒回來啊?」這次是順天府尹開口講的,可以看出他也是很傷心的,只不過身為男人總要自制一點,只不過不能像女人那樣大哭大嚷的。
「張大人家來轎子說令千金頭一天回來了,卷宗上調查過張家守門的門房,說少夫人吩咐人送她回來的,你女兒每次回來是自個兒回來的,還是你們派轎子去接的?」楚慕繼續開口追問,雖然她也替府尹傷心,也許他們的女兒遭到毒手了,可是身為一個破案的人,是不能讓一丁點感情影響到自已的判斷的。
「我女兒嫁到張家才三個月,總共回來兩趟,都是我們派轎子去接的,張家的人連回門都沒讓我女兒回來,這都怪我們哪?」府尹夫人不由得拍著自已的胸口,女兒死了,她連死的心都有了,他們家總共就一個女兒,本來女兒有個意中人,他們做父母的看那個男人是個一無所有的窮書生,便不讓女兒嫁給他,替她另擇了高枝,誰知道三個月不到便出事了。
「這話怎麼說?」楚慕聽出話裡有端睨,立刻開口追問,府尹夫人見女兒都不知道去哪了,哪裡還顧得了其它,立刻開口:「我女兒原來有個意中人,是個窮書生,因為看他一無所有,所以我們不准女兒嫁給他,而是做主把她嫁給了張家的公子,因為女兒看我們年紀大了,不忍心讓父母為難,便含著眼淚上轎了,都是我們做的孽啊?」
楚慕聽了府尹夫人的話,俊俏的臉上柳眉一挑,眸子閃過犀利:「你們有沒有去那個窮書生家找過啊,要是你女兒在張家過不下去了,去找那個窮書生了呢?」
「回稟楚捕頭,刑部的人去查過了,我們家的人也去查過了,自從我女兒嫁給別人後,那書生心裡難過,整日泡在酒館裡,有那酒館的老闆證明,」府尹大人哽咽著開口,一想到這些,做爹娘的只覺得萬箭穿心哪,如果當時同意了女兒的婚事,現在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呢?
楚慕真想給這兩個做父母的狠狠的一拳,他們怪誰啊,都是自個做的孽,害了女兒,也使得自已老來無所依靠,楚慕把這件事前後連貫在一起,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眼下最有嫌疑的是張家,看來自已要會一會這張良才了,那個殺人狂竟然混成了京官,真好笑,一想到這個楚慕的眸中充斥著血紅,唇角掛著冷笑,身形一閃,冷硬的開口。
「現在我們去張家,我要好好會會這個張大人。」
龍清遠一看到楚慕閃身離開,立刻緊追出去,黃霖自然不甘落後,緊跟出去,無極無奈的歎氣,師兄這是惹了什麼桃花運啊,慢騰騰的往外走,府尹顫抖著聲音:「恭送王爺,黃大人,楚捕頭。」
順天府門前,楚慕正準備上輦車,那龍清遠一伸手拉住楚慕的一隻手,緊追出去的黃霖不甘示落的拉著楚慕的另一隻手,楚慕望望這個又望望那個,這兩男人沒看到她很生氣,相當的生氣嗎?
龍清遠狠厲的瞪著黃霖:「放開,你想幹什麼?」
「王爺又想幹什麼?如果下官猜得不錯,皇上好像不同意王爺參與這件案子吧」,黃霖冷冷的威脅,龍清遠噴火的眸子直視著黃霖,兩個男人在大衙上好像鬥雞眼似的,楚慕渾身來火,兩隻手一甩,怒吼:「都放開,我和無極坐輦車裡」,說完拉著無極上了輦車,黃霖還想說什麼,楚慕伸出頭來冷冷的拋下一句:「誰再惹我,我絕對和他拚命。」
兩個男人一聽她的話,自然不敢再在她身邊晃悠,龍清遠躍上俊馬,黃霖和駕車的侍衛一起坐在前面,一行人往工部侍郎張家而來,張家是京城有名的富戶,聽說祖上很有錢,所以府邸奢侈華麗,楚慕一想到黃霖說張家祖上有錢這種話,不由得冷笑,太可笑了,把別人的錢搶來,竟然說是祖上有錢,還從沒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一行人到了張家的府邸外,早有人報與那工部侍郎張良才,張良才聽說賢親王爺和黃大人來了,哪裡敢怠慢,飛快的領著家人大開正門迎出來,楚慕下了輦豐,張家果然不一般,氣派不凡,那懸在門楣之上的是上好的玉石,雕刻著張府兩個大字,龍飛鳳舞,門前石獅分立,一大批的華服下人分跪在兩邊,張良才恭敬的開口:「下官恭迎王爺,黃大人?」
「起來吧」,賢親王龍清遠並沒有去扶他,一揮手示意張良才起身,這個張良才平素為人太過粗暴,很有些山野村夫的味道,朝堂之上多有人不願和他結交,龍清遠這等儒雅之人自然更是不屑一顧了。
張良才趕緊領著家人起身,抬頭掃視了一眼王爺身後的兩個俊秀少年,一臉的冷凌,眸子陰森森的掃過他的臉頰,使得他心裡沒來由的一顫,那眼神竟有些熟悉,可是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眼看著王爺已經進了張府,趕緊領著一大樣的妻妾和子女陪司著王爺一起走進去。
張家的正廳之上,龍清遠高坐在上首,黃霖坐於他的下首,楚慕坐在另一邊,張良才恭恭敬敬的立在下首,那些妻妾兒女都在隔壁的偏廳候著,因為王爺既然登門,一定是為了他家兒媳失蹤的事情,所以一應相關人都在隔壁候著,防止王爺要問話。
「張大人,本王今天過來,想必張大人心裡定是有數的,你們張家和府尹家的事已經驚動了皇上,皇上很心煩,所以特點從下面調來楚捕頭查辦此案,希望你要好好合作,把該知道的全部說清楚。」
「楚捕頭?」張良才抬頭掃視這個楚捕頭,想知道自已是否見過他,可惜想了一圄,也想不出來,可是這楚捕頭的眸於好銳利啊,帶著陰狠暴厭,難道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張良才膽顫心驚的猜測著,自然皇上敢派他出面,此人必定不凡。
楚慕打量了一下張良才,五尺七寸高的漢子,臉大如餅,八字眉,豹子眼,大闊嘴,此人一看就是窮兇惡極之人,不知為什麼會成了京官,恐怕這其中的貓膩很大,楚慕冷哼,臉上的神色淡淡的,只唇角勾出陰冷弧線,皮笑肉不笑的開口。
「張大人?希望你能把知道的情況說出來?要不然你兒媳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啊?」張良才顯然受了驚嚇似的難以置信,望著楚捕頭,肥胖的臉上布著深沉的哀痛:「楚捕頭你是怎麼知道我兒媳婦遇害的,我們張家一定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那是自然,如果找不到屍骨,此案根本無法結案,所以還望張大人明見,把少奶奶頭天離開家時所遇到的一干相應的人叫過來?」楚慕俊美帥氣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表情,可那雙眼眸卻閃著凌厲,彷彿要把兇手千刀萬剮,看得張良才頭皮發麻,總感覺這個楚捕頭怪怪的,可是他是皇上親點的捕頭,再怪也不敢置疑,忙點著頭。
「下官這就下去吩咐他們過來」「惶恐的退了下去,一揮手示意旁邊立著的下人,再給王爺添茶,那下人眉眼間一顫,走進來給王爺添上茶水,等走到楚慕身邊時,楚慕輕身的開口。
「你們少奶奶哪天真的一個人出門了嗎?」
那下人連連搖手,嚇得快語無論次了:「你們別問我,我什麼也不知道?」飛快的抽身退了出去,坐在上首的龍清遠望了楚慕一眼,出言調侃:」楚捕頭,你放鬆一些,你的樣子嚇壞那些膽小的下人了?」
楚慕陰森森的望過去,露出一嘴白牙,唇角擒著冷魅的笑:「怎麼沒把你嚇走啊?如果能把你嚇走,我不介意半夜扮鬼。」
龍清遠一看楚慕的心情不好,立刻乖乖閉上嘴巴,他的性子和楚楚有得一拼,如果說他們不是一個人,為什麼這該死的個性這麼像呢?龍清遠眸光幽幽的掃過去。
張良才領著幾個人走進來,一個是守門的小廝,一個是少奶奶的丫頭,還有一個是張府駕車的馬伕,三個人帶進來,顫顫兢兢的立著,雙手緊抓住衣服,可看出他們的內心很不安,楚慕走過去,轉了兩圄,手一指示意小丫頭。
「說說那天少奶奶去哪了?」
小丫頭垂著頭喘著氣,掉過頭看了一下自家的老爺,輕聲的開口:「那天中午少夫人要回娘家去,奴婢就叫了府裡的馬伕準備了車把她送過去,誰知半路上,少夫人要下車,說心裡悶得慌想四處走走,讓奴婢回來,奴婢開始不肯,後來少夫人生氣了,奴婢只好坐著馬車回來了。」
小丫頭說完都要哭了,楚慕冷盯著她,沉聲開口:「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廳上的人一聽到楚慕的話,都睜大眼,不明白她什麼意思,小丫頭不是說過了嗎?怎麼還讓她說啊?不過既然此案是由她查辦的,別人就沒有開口的理由,而立在一邊的張良才不安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更不敢隨便開口。
小丫頭聽了楚慕的話,又把剛才的話說一遍,楚慕聽了點點頭,放過了小丫頭,再去詢問小廝和馬伕,每人也都問了兩遍,楚慕滿意的點頭,回過頭來再問小丫頭,又問了兩遍,這樣反反覆覆的折騰,上首的龍清遠和黃霖聽得都快打哈欠了,不過只能忍著,如果他們驚到了她,估計沒好果子吃。
楚慕反反覆覆的詢問那個小丫頭,最後那個小丫頭都哭了,含著眼淚又開始說,剛說了兩句,楚慕一豎手示意小丫頭停下,沉下臉冷冷的開口:」你這一次和第一次說的不一樣,我記得你前幾次說少夫人是在半途下馬車的,這次怎麼又說少夫人要到家下馬車的,看來你這話有假啊?」
楚慕的話音一落,那小丫頭早嚇得撲通一聲跪下來,連連磕頭:「奴稗說亂了,饒過奴婢吧,奴婢都不知道自已該說什麼了?」
張良才的臉色一閃而逝的驚慌,卻在第一時間跪下來:「楚捕頭,小丫頭從來沒出過府門,被捕頭這樣一驚嚇,難免語無論次,還望楚捕頭不要見怪?」
「喔,那就讓她下去吧,在下想去少夫人的閨房看看,張大人可以嗎?」楚慕竟然放過了那個說亂了話的小丫頭,張良才鬆了一口氣,聽到楚慕想看少夫人的房間,自然不敢抗議,立刻恭敬的點頭。
楚捕頭請,「如果說張良才先前有什麼懷疑,現在他是一點也不敢大意了,這個捕頭果然不一般,到底是皇上派來的,為人十分厲害,自已還是小心點才是。
張良才走在前面領路,楚慕跟著他後面往前走去,長廊外,數技紅梅盛開,妖嬈嫵媚,幾個下人在打掃院子,一看到老爺領著人走過,趕緊垂下頭,半點聲響也不敢發出來,楚慕從這些小小的信息中捕捉到,這個張良才殘暴凶狠,府裡的下人都很怕他。
一行人從前面的正廳,一路走到後面去,院落眾多,少夫人住的院子此刻冷冷清清,兩個小丫頭在裡面打掃院子,抬頭見老爺領著人走進來,忙惶恐的垂首退到一邊去。
張良才把王爺等迎接花廳裡,恭敬的開口:「這就是下官那苦命的兒媳所住的地方,楚捕頭一定要盡快查出我兒媳的下落」,聲音沙啞,好似極度傷心,楚慕回身走到張良才的身邊,冷冷的開口。
「只要是犯法的人本捕頭一個都不會放過,一定要好好懲治那些惡人,」說完回身走進隔壁的寢室,然後是書房,從這些簡單的擺設可以看出這個府尹的千金在張家並不得寵,她之所以傷心,也計就是因為夫君冷落的原因。
「好了,在下也累了,先回去了,如果張大人又想起什麼,希望能告訴在下,早日查出令媳身在何處?」楚慕一報拳,回身往外走去。
張良才一聽到楚捕頭要走了,眼裡一閃而逝的暗芒,忙恭敬的開口:」下官恭送楚捕頭,賢親王爺還有黃大人?」
龍清遠和黃霖好像沒聽見似的,大踏步的跟著楚慕身後往外走去,張良才緊隨其後把這幾個難惹的人物送出去。
張府可真不一般,整個府邸造得華麗美觀,每一處都精雕細琢出來的,楚慕走在扶手長廊中,打量著外面的一切,行至拐彎處,忽然聽到一聲柔媚酥軟的聲音,那聲音使人忽身不受控制的輕顫,這是誰啊?不由得挑高眉,眼前已多了兩個人。
男子風流儒雅,一派自命不凡的樣子,手裡還拿著一本書卷,一看就是那種假斯文,喜歡獵艷的男子。
而女子真是天生的媚骨,整個人好像是水做的,面捏的,整個人還掛在那男子的身上,一看到他們的身影,立刻縮回身子,乖巧的站立到男子的身後,楚慕正疑惑的望著,那張良才從後面奔到前面來,狠狠的瞪了一眼那男子,陪著笑臉開口。
「這是下官的長子,和小妾,請王爺和楚捕頭莫要見怪」,張良才說完,惱恨的瞪向那兩個人,還不見過王爺。
張良才的公子和小妾立刻彎腰叫了聲:「見過王爺,楚捕頭。」「喔,貴府真是不一般」,楚慕拋下一句,越過張家三人的身子,逕自朝外面走去,張良才那張眸子閃出駭人的冷光,射向兒子,嚇得兒子和小妾誰也不敢說話,低垂著頭,張良才飛快的奔出去送王爺。
楚慕領著無極上了輦車,黃霖照舊坐在駕前,那龍清遠騎著馬,張良才在門前一連聲的泰送王爺,楚捕頭,黃大人的叫著,可惜沒人理他。
黃霖坐在輦車前面回頭問裡面的楚慕:「怎麼樣?這案子可有端睨?」
「答案就在張府中?難道你沒聽到那小丫頭前後不達的回答嗎?只怕她是受人威脅了的?」楚慕在輦車裡清幽幽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