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耐相公狂野 ★:【奈何情深】 030 滄瀾
    眉眼一笑,赫連雪想著一身火紅的女子,久久不語。能在第一時間感知到他進園,怎能是個簡單的廢人?

    她左臂斷廢,氣脈微弱的幾近感知不到,分明是被人用內力殘忍的震裂了左臂的經脈。牽一髮而動全身,勢必會影響全身血液的流通。受了此等的重創,按理,傷者斷斷活不了幾天。而那女子除了左臂廢掉外,居然毫無其他損傷。

    越想越覺不可思議,甚至可謂詭異至極。普天之下,有誰能夠如此違逆生死?隱約間,腦裡滑過一絲波動,男子眼瞳一縮,臉色倏地有些不自然,一年前,流凰失蹤的前幾晚,曾對他說自己重創過一個神秘人的手臂,而那人自稱——「滄瀾……」

    一旁,不經意聽見赫連雪嘴裡的二字,小童不由一個哆嗦,眼裡滑過恐懼,畏縮道:「少主,你說的滄瀾……可是那個會巫蠱術法,能在千里之外操縱死屍,飼養小鬼,取人首級如砍白菜的……僅一個小護法就將天下第七的少林方丈打得吐血而死的……滄瀾教?……」

    倒是總結的不錯,吹了吹額上的劉海,赫連雪一改方纔的懶散,從床上坐起了身,眸裡有些難以名狀的光彩。滄瀾教存在已久,以神秘詭異著稱。自幾十年前開始,惡名便已遠播,人人稱其為邪教。

    自古,人們總是對未知的事物懷著恐懼和不自覺的厭惡。

    滄瀾教神秘莫測,教眾的武功皆是箇中高手,尤其擅長巫蠱術法,傳言中他們甚至可以長生不老,逆轉生死。其總壇位於北齊以北,彩雲之南的萬里雪山上。可誰也不知道具體的位置,那裡人跡罕見,終年積雪。迷路,陰寒,恐懼……早前,一批又一批打著「討伐邪教」之名的江湖人前去窺探,結果各個有去無回,杳無音信。

    幾年前,少林寺無意間得罪了該教的護法,當下,此名護法數招之內便將方丈打死,且足足傷了數百僧人,手法之殘忍,叫見過那些死人的吐了好久!

    想著,赫連雪眼珠一轉,回想著昨夜的初遇,左相之女,柳絲月?若那女子真是滄瀾教的人,那她的身份是何?那樣詭異的經脈,想來地位也低不到哪裡去。即是如此,那她為何要屈尊自己嫁給寧止?

    想不通……

    一聲喟歎,赫連雪埋頭悶回枕裡,難得遇見如此亂上加亂的事,也許可以順籐摸瓜,找出不知生死的流凰。至於那一身紅衣的皇子妃,從此刻,就要和他糾纏不休了。

    ※

    「該死的雲七夜,偏偏我要和這樣的女人糾纏不休!就她?她也配和我共侍殿下!?」偌大的夜幕下,被臨時安排在廂房的女子低聲喝叱,話中的怨毒清晰刻毒,好好的洞房被刺客破壞不說,事後還被雲七夜搶去了風頭!壞事連連,越想越氣,往日的平靜不復,唯有怒火!

    「小姐,你是不知道她的囂張啊。在殿下房裡,她指揮的順手順嘴,簡直就把自己當成院裡的女主子了。」一旁,碧桃不住埋怨。

    「女主人?誰的主人?淫婦一個,她配當誰的主人!」嘲諷出聲,柳思月低頭看著手裡的針線,全然沒了織繡心思。心下惱火,她時不時將繡針狠狠扎進綢子裡,針針狠厲,看得碧桃不由生出一股寒意,彷彿那塊綢就是雲七夜的臉。

    紮了半響,柳思月驀地住手,神色異樣,「碧桃,明日皇后娘娘不是要召殿下和雲七夜入宮麼?」

    點頭,桂圓道:「原本是這樣,可殿下突然受傷,要靜養。聽陳管家說,方才宮裡的人來信了,皇后娘娘說叫殿下靜養,不急宣見。」

    聞言,女子眼珠一轉,有了主意,「這樣也好,那就趁皇后娘娘召見之前,給雲七夜來個錦上添花,好好傳誦傳誦她的名聲!」

    一喜,碧桃道:「小姐有主意了?」

    勾了勾手,柳思月示意碧桃靠前,附耳道:「白日裡人多眼雜,趁現在,你偷偷去雲七夜房外,看看她房裡的擺設之類,也好叫我下手。」

    「小姐放心,我定不負您所望!」自信滿滿的點頭,碧桃忙不迭轉身離去。身後,柳思月一改方纔的哀怨,志在必得。自幼見慣了姨娘間的勾心鬥角,她可謂深諳此道,小小一個雲七夜,她還有把握將她治死!

    百無聊賴的坐在椅上飲茶,雲七夜望著整理藥箱血紗布的男子,但聞淡淡的聲音響起:「左臂好好休養,要不然可真廢了。以後,切莫再如此沉不住氣。」說著,鳳起轉頭看著雲七夜,靜默了半響才道:「今日如此的衝動,不像你一貫的作風。」

    是衝動了,可是沒辦法坐視不管。知曉鳳起也是擔心自己,雲七夜忍著那股疼,輕笑,「我知道,以後不會了。」

    「自己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將藥箱塞回床下,鳳起轉頭,熒熒的燈火照在對面女子的身上,明滅不定,怎也抓不住那抹永久的光。眸光倏地一暗,他看著她,「師父何時離開九殿下的別院?」

    聞言,雲七夜想了半響,「一個月後。」

    「好,到時候我來接你。」話音方落,男子斜眼看向窗外,一陣窸窣的聲響,雖然輕微,卻逃不過兩人的耳朵。

    窗戶下,鬼祟的貓著身子,碧桃輕聲漫步,慢慢向窗紙那頭移動。

    聽的清楚,雲七夜轉頭看了鳳起一眼,毫無慌亂之色,死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活人。因為,他們心裡有鬼。

    下一瞬,她徑直起身,忍著不適吹滅了一旁的燭火,頓時屋內一片黑暗。內力深厚,兩人的視覺影響不大,隱約可以看見對方。面具下,男子墨色的眸緊緊的盯著雲七夜,她脫鞋上了床,高聲道:「死鬼,上床!」

    不知道雲七夜何意,被這句突來的話弄得有些措手不及,男子露在面具外的肌膚倏地現出了潮紅,像極了天邊的晚霞,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半響,但聞他有些結巴道:「……來……來了。」

    男人的聲音!?

    窗外,碧桃驀地瞪大了眼,抽氣聲聲!雲七夜果然不潔,居然還將男人領回來了,淫婦!心裡罵著,她又忍不住更加靠近牆面,將半張臉完全貼在了牆上,試圖聽得更清楚。

    笑,雲七夜看著站在原地不動的男子,兀自拍打著床上的被子,弄出一陣被單滾動的聲響,聽得碧桃不由燥紅了一張臉,再也聽不下去,暗罵了幾聲後,軟著雙腿顫顫離開。

    待她走遠後,墨色的眸一眨也不眨的注視著雲七夜,低聲問道。「師父何意?」

    「有人正愁找不到我的把柄,那我就送她一個,也省得她絞盡腦汁,想的麻煩。」笑得輕鬆,雲七夜眼裡儘是狡黠,既然左臂康復時日延長,一個月後又必須離開,那就回柳思月一些禮物吧。

    想著,她淡淡一笑,呼吸間,鼻尖有一股淡淡的香氣。皎潔的月光從窗欞透了進去,朵朵粉白色的小花靜靜地長在窗下的角落裡,香氣持續不斷,不妖嬈,卻清爽,彷彿故事的序幕,淡淡的幕簾開啟,散著沁人心脾的甘甜,久久不散。

    「這一生,只有女子三分柔……」……

    酥開學了,功課多。所以更新時間推遲一些,晚九點左右!

    謝謝ximingjiu親的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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