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清冷的灑在大地上,如水銀流洩一地。洩在高高的青龍山,洩在廣闊的清江平源,洩在奔騰向東的青江。洩在朦朧的大地上。
忽然,西方升起一股濃煙。接著是北方東方。隨著濃濃的青煙升起,火紅的烽火瞬間點亮了整個夜空接重而至的震天戰鼓和驚天動地的廝殺聲,喚醒了沉睡的大地。
青龍山的最高峰,摘星峰是唯一一個可以俯瞰整個戰局的最佳位置。而此時此刻峰頂上兩個傲然挺立的身影正在觀望全局。
戰爭終於打響了!」左邊的人幽幽歎息。
右邊的人則不以為然的回道
分久必合,這是大勢所趨。這場仗始終要打,遲來不如早到!」
老頭子我們也去湊湊熱鬧吧!」左邊的老太太興致勃勃的提議。然然她又嘮嘮叨叨的碎念:也不知咱們的冰丫頭搞什麼鬼」明明戰爭在東西北三個方向,她卻領著人向南行去,你能猜出她在想什麼嗎?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向南去,但是我知道咱們的丫頭不會當逃兵。右邊的老頭捋著長鬚自信的回道。
老太太衝他翻了個白眼。「這話要你說嗎?咱們的丫頭怎麼可能當逃兵啊!」老太太自豪的說道。頓了一下,她又徵求道:
不過老頭子,你說咱們是去南方找丫頭呢?還是去幫那幾個小子打仗好?」
老頭挑了挑白眉,目光中閃過一斥興味。習慣性的捋著白鬚,意味深長的道:「打仗的事我想不用我們操心他們就能應付得過來了。可是有一件事,就少不得靠咱們棵心了。」說著又露出了一抹暖昧的笑容。
你是說丫頭的婚事?」老太太臉上也杜上了同樣的笑容。真沒想到,咱們在順城大張旗鼓的幫她擇婿。結果她居然不聲不響的就在上京成親了
而且一次娶了五個。哈哈哈……老頭接口笑道。爽朗的大笑聲衝破雲霄直衝天外。
死老頭子,你別笑得太早了。晨兒不是說丫頭根本就沒當回事嗎?」老太太忍笑提醒道。「唉!咱這丫頭什麼都鬼精鬼精的,怎麼就對感情的事情總是不開竅呢?老太太歎息道。語氣充滿了濃濃的擔憂意味。
哈哈哈…這樣的丫頭才好玩啊!」老頭笑著回道。
也是哦!如果丫頭開竅了,好像就沒咱們倆個老東西什麼事了吧?」老太太比然大悟道。
兩個老頑童相視一笑,這下有得玩了。」
與此同時,在南珠與東齊交界的密林深處,一行鬼魅般的黑影在快速向東移動。兩個為首的黑影臉上分別罩著金銀面具,在月光的映照下,面具反射出兩束特別醒目的光芒。
快!咱們必須在二更之前,穿過東齊的邊防線。」金面人用不容置疑的低沉聲音下達命令。
沒有人回答出聲,有的只是無聲的提高了速度。一千多個帶著鬼面的黑影在夜幕下飛行,那詭異驚人的場面決不會比千軍萬馬對陣的陣容差。相反如果有人看到千軍萬馬的對陣場面最多是感覺壯觀震撼。而如果有人看見此情此景,就算膽大的不會被嚇破膽,相信也會直接暈例過去。
不過,因為這裡是雨淋地帶,裡面瘴氣毒蟲隨處可見。因此,平日就是大白天也沒有人敢隨便進來。更別說是晚上了。這也是冰凌之所以會選擇走這條路的主要原因。
為了快速撐握住戰爭的主動權,為了配和另外三路大軍的做戰計或。冰凌認為她們必須有一股深入到敵人心臟的部隊才行。可是青龍國只有中間有座青龍山,與四國相交之地都在平源上。要想在沒有遮掩的平源上,帶著上千人的隊伍在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打入敵人心臟。那更本就是天方夜潭的事情。
因此,她對著幾國的邊防目研究了很久,終於給她發現了這條通往東齊心臟的路徑。雖然他們看上去繞了一個大圈子,不過這也是唯一一條能夠順利打進敵人內部的捷徑。
誰會想到青龍的主帥不在三個主戰場上。而是領著一幫江湖綠林好漢跑到這遠離戰場的毛荒之地來了呢,就連青龍自己人都想不到這一點,何況是敵人呢!因為她的這個決定沒有與任何人商量。連君無邪和五個夫君也沒有透露過半句。就連一直跟在主帥身邊的參將南宮孤月,也是進到雨林以後才知道主帥此行的目的。
而那些跟著他們的一千多小鬼,至今也不知道他們將要執行的是什麼任務?從加入太子麾下那一天起,他們就開始接受太子洗腦似的軍麗。無時無刻不提醒他捫,他們已經是青龍軍人。而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服從,再服從!
在第一天進入雨林後,冰凌就在當地採集了一些野菜。親自熬了一大鍋菜粥給大家吃。第二天他們進入沼澤地後,一千多名特殊戰士沒有一個人受到瘴氣的襲擊。
接下來他們就像是進入了無人之境似的開始日夜行軍。當然在行軍過程中,免不出現各種奇奇怪怪的毒物。然,對付毒物這種事情對於冰凌來說那只是小兒科的事情。
經過三天三夜的強行軍,他們終於按照預定計劃在戰爭打響的第一時間進到了東齊的境內。部隊在東齊的心臟城鎮月城外二十里,一個叫不出名的小山丘前停了下來。此時正是黎明前一刻,四週一片溘黑。傳令官在帥前大聲傳令
元帥有令,原地休整。各路長官到帥前領令」
與以往一樣幾個隊長自動到主帥馬前聽候下一步指示。冰凌翻身下馬,從行囊裡取出地圖鋪到馬背上。多日的相處南宮默契地取出一粒小小的夜明珠為冰凌照亮。
你們過來看地圖。」冰凌拮手讓幾個隊長聚集在馬的周圍。「這裡是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她用手指圓著地圖上的一個中心位置介紹道。
我們正前方二十里處是月城,向偏西三十里這邊是楊家集,也是東齊與青龍交戰的二線主要城鎮。他們前方的糧草十有八九會囤在這兩個地方。,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然後加重語氣鏗鏘有力的說道:
我們此次任務就是要在將他們的糧草燒燬。」
眾將士聞言頓時面面相覷,緊接著一個個皆是面露驚喜之色。他們雖然堅守軍人的本份,從來沒有問過他們為何不去與敵人對戰沙場,卻要在那些不毛之地與毒蟲為武?可是他們心裡確是一直窩著一口氣的。現在終於有真正給他們表演的機會了,他們怎麼能不激動呢」
你們別開心得太早!」冰凌掃了他們一眼,冷冷的警告道。「本帥雖然猜測他們會將糧草存放在這兩個城鎮。可是這兩個地方有多大?相信你們都很清楚。而且守衛會有多嚴,也不難想像得到吧!」
頓了一下,掃了他們一眼,如她所料他們沒有人被她的話嚇到。他們的臉上除了興奮就是激動。她滿意的挑了挑眉,接著下了此行的第一道命令
本帥只給你們一天的時間,一天之內務必將糧草存放的準確位置找出來並且所有人在天黑之前回到在裡,然後統一行動。至於用什麼辦法打探?需要派多少人前往?派何人前往?這些都由你們自行決定。需要多少經費可以去參軍那邊領取。本帥只看結果。明白嗎?
「是!末將等定不辱使命!」幾個整齊有力的回答。充分表明了他們的體力依然相當的充沛。不光精力充沛,他們分明是非常的激動!
南宮孤月望著他們領命散開的身影,略微訝異的問道:
他們看上去很自信,而且還挺激動?」可是剛才這任務雖然不算頂因難,但是他實在是想不到有什麼是值得他們興奮的」
冰凌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她想他們的確是應該有自信,也值得激動。想想他們這些原本是自由自在,專做偷雞摸狗,打家劫舍這種事的人。突然被禁行令止了兩三年。現在終於有了一個可以光明正大重操舊業的機會了。他們不激動才怪呢!
只不過是,她不能說。因為他們一直以為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並不知道她已經瞭解他們以前的光輝歷史。所以他們才會表現得異常合作。她擔心,如果他們知道她就是那個害他們被煞閻羅幽禁的女神醫。他們會不會破罐子破摔。跟她唱反調。於是,她淡淡的回道
他們有能力自信,也有值得激動的理由!仔細的捲起地圖放入竹筒,再用防水的油布包裹起來放入馬鞍上的行囊。
你對他們很滿意?」雖然是問句,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她輕輕點頭。是的,她對這支無心插柳而得的隊伍非常滿意。他們雖然出身綠林,可是這幾年在師祖的教化下。他們的思想簡直比那些正牌軍人更加的統一口最主要是派他們去完成眼下的任務,簡直是恰到好處的適當。她敢保證,再也找不到一支比他們更能勝任他們此行任務的部隊了。
看著冰凌眼中流露出那種毫不保留的信任。南宮孤月眸中倏的閃過一絲黯然之色。他很不喜歡被她排斥在外的這種感覺。這一路行來他這個參將從頭到尾就是一個罷設。
別說作戰計劃沒人跟他商量,就連他們下一個任務是什麼?下一個地方要去哪裡?他也不會比任何人知道得早。將士們是從半路上撿來的,除了知道幾個隊長的名字之外。他沒有他們的任何檔案。可是她卻總是一副盡在堂握中的神態。越想他就越喪氣。
唯一是值得他欣慰的是,他能時刻守在她身邊。雖然他們每天說不上十句話,可是能夠隨時保護她的安全這就足夠了不是嗎?
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酸楚。轉移話題道:
元帥,我們去那邊休息一會兒。」說完拉著冰凌往一塊大石走過去。兩人一起坐下。南宮體貼的取下水袋,遞到冰凌面前。「謝謝!」冰凌接過來喝了一小口,遞回給他。
南宮,你為什麼不問咱們接下來要幹什麼?」她好奇的問道。這個問題她早就想問了,只不過是這些天忙著趕路。們一直沒有機會說上話。
不是你天天教導我們,軍人的天職是復從軍令嗎?」南宮孤月喝了一口水,用她的話回答她的問題。事實上天知道他有多想同她這個問題。不,不光是這個問題,還有一連串的問題。可是他每次都忍下了。因為他相信她,知道她不說肯定有不說的道理。更因為他也是有自尊心的,他希望她能主動告訴他。而不是他問她才說。
冰凌禁不住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已經恢復靈力了」她突然問道。不然這一路上南宮的安靜實在讓她難以解釋。
他深深的凝著冰凌面具下的那雙攝人的明眸。良久他在心裡回道除非我們真的成為夫妻,不然我的靈力是沒辦法恢復的。」實際上他什麼也沒說,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他知道她還不能接受他和他們。所以他們大家一至決定不會再這件事上給她施加任何壓力。
真的沒有恢復?」冰凌不太相信的確認道。「可是你這一路上為什麼都不行使你參將的職權呢?」她蹙眉問道。
南宮孤月不由一窒。用力吸了幾口氣,強壓下心裡的酸楚。凝著她問道
元帥是在怪末將沒有盡到職貴嗎」,
你想多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冰凌搖頭解釋道:「我只是覺得你很奇怪。所以隨便問……話一出口冰凌就後悔了,她連忙又解釋
我是想說你如果真的恢復靈力了,就應該告訴我……
南宮孤月倏地站起來。元帥不相信我?」滿眸傷心的凝望著她。
呃!她好像越說越錯了吧!(果你才知道啊!看看把人家南宮孤月氣成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