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醫激動道:「陳神醫,若您能為他們接好手掌,老朽就拜您為師,成為醫聖門的弟子!」
陳子珊斬釘截鐵道:「好!救人如救火,既然無上道教請我去,那我這就去幫他們接斷掌。大雪、小雪出來,馱我和胡老伯去營地!」回頭對阿颯笑道:「颯,你在家裡乖乖呆著,我們去去就回,要趕在中午前回來吃你親手做的銀魚!」
「啾!啾!」兩隻雪雕自小院內展翅飛出,雪白的羽翼上落著幾朵紅梅、黃臘梅,陳子珊隨手一拉胡太醫的肩膀,提氣輕點地,閃到空中,將胡太醫放在大雪背上,銀鈴般的笑聲在空中飄蕩,「哈哈哈,胡老伯,大雪飛的可快了,你要坐穩了。」
胡太醫哪曾坐過如此俊逸的異禽,又驚又喜,還慌裡慌張,雙手緊緊抱住大雪的羽肩,身體趴在它背上,大叫道:「飛吧。救人要緊,我老骨頭結實的很,散不了!」
陳子珊翩然落在小雪背上,陳伊默激動的追上天空,想要從背後抱住她,與她同乘小雪,身後卻傳來阿颯不屑的冷哼聲。小雪會意猛的加速,將陳伊默遠遠的甩在後面。
趙軒望向天空裡化成白點遠去的陳子珊一臉的嚮往,與江烈向阿颯抱拳,騎馬奔向營地。
雲雷大大咧咧的進了小院,阿颯在他身後不滿的道:「你怎麼沒跟他們回營地?」
「我留下來幫你給子珊妹做魚湯!」
「我一人足矣!」
雲雷突地轉過身,目中射出精光,盯著阿颯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發現了你的秘密!你的眼睛長的很像大雪、小雪!」
阿颯表情不自然的道:「像又如何,不像又如何?我又不是……鷹!」
雲雷表情恢復正常,天真的笑道:「哈哈哈,你是它們的主人,就算長的像也無所謂,對不?英颯哥,你剛才明明是說,這麼大條魚,你一個人也弄不過來。那我來幫你吧。這可是近百年的銀魚,它們混身是寶,連鱗片都可是入藥!」
雲雷自顧自的走進了廚房,阿颯臉色微變道:「魚血很腥,你一身錦衣,一看就是富家子弟,不怕髒嗎?」
雲雷捲起袖子道:「不怕!我很小的時候就到處去遊歷,常在河裡抓魚剖了烤來吃!來吧。家裡的菜刀呢,我來刮鱗,你去打水吧!」
阿颯把刀遞給他,留意他的雙手,左、右兩隻手上都長滿繭子,問道:「你左手有繭,是練劍弄的?」
雲雷低頭拿菜刀認真的剮鱗,緩緩道:「不。是練弓。這是我的秘密,你是子珊妹的親人,告訴你也無妨,我不但會雙手劍,還會左、右開弓。我聽說追風雙俠精通弓術,你是他們的兒子,應該也精通此術。有機會,咱們切磋一下。我也可以教你左、右開弓。」
阿颯沉聲道:「除了我的身份,你還知道什麼?」
雲雷放下菜刀,站起來搖頭晃腦道:「你為什麼對我戒備心這麼強?就算我知道子珊妹就是明月公子離玨的妹妹,那又怎麼樣呢?我雲家又不是明月山莊的敵人,我又不會去害她。子珊妹歲數還小,她和我一見如故,我想和她做知己!你是她的親人,我也想和你交個朋友!」
他說話一直在笑,兩隻小虎牙若隱若現,顯得天真無邪,十分招人喜歡。
阿颯一直沒有弟弟,他這樣伶牙俐齒,冰雪聰明,也沒有產生一絲想把他當弟弟的念頭。因為他的目的就是接近陳子珊,而且他知道的太多,最可氣的是……特意澄清道:「我不是珊兒的親人,我是她的情人!」
雲雷大笑道:「情人?哈哈哈,子珊妹那麼小,哪裡知道男歡女愛?你別胡思亂想。」
阿颯心說:珊兒比你我懂的都多,我還是她教的!哼,想從我嘴裡套話,我就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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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珊和胡太醫騎雪彫落入營地,立即引來所有人的圍觀。
「這雪雕好神逸,竟然是陳神醫的坐騎?」
「胡太醫,坐在雪雕上面的感覺怎麼樣?」
「陳神醫,我們能坐一下雪雕,嘗試飛上天的感覺嗎?」兩隻雪雕昂首挺胸,目光驕傲,如人走路,雙爪左右交
換向前跨走,緊跟在陳子珊身後,不時拍雙翅驅趕上前來摸無上道教的弟子們。
帳篷裡瀰漫著血腥味,尹令和周傑各自躺在床上呻=吟,閉目處於半昏迷狀態,聽到有人道:「陳神醫來了。」,禁不住睜開眼睛,目光裡除了愧疚還有乞求。
二人先後向陳子珊哭求,希望她能不記前嫌,幫他們治斷掌。陳子珊一言不發,仔細查看二人右手斷掌傷口處,心道:許蓉真是狠啊,連骨帶血肉齊齊削斷。淡淡道:「已過兩個時辰,便是接好也暫時無法用力。」
兩人悲痛道:「那能用劍嗎?」
「一年之後可以用劍。」
聞言,兩人心裡升起希望,蒼白無血色的臉上有了光澤,急求道:「還請陳神醫救我們。」
時間緊迫,陳子珊讓胡太醫和白笑天在一邊當助手。她以銀針封住尹、週二人大穴,再給付下他們配製好的麻沸散(麻藥),將斷手用配製好的藥酒洗淨,用躡子將手上經胳血管和骨頭對接好,在斷口處塗上珍貴的七星續骨膏,以紗布包好。
手術中最麻煩的就是對接經胳血管,手上的經胳血管又細又多,一不小心對錯,血液無法流通,就會壞死殘廢。這項技術考驗的是基礎功,陳子珊前世身為醫聖門門主,基礎功自然是相當扎實。直看的胡太醫和白笑天內心連連震憾。
昨夜治鬼術邪物主要用到的是玄術,醫術為輔,不像今日用的全部是醫學技術。這個世界畢竟生病的人遠多於中鬼術邪物的,胡太醫之前所說要拜她為師,也是覺得如果她醫術和玄術一樣高超,那真的算可以稱之為絕代神醫,他願意跟隨她左右,學到曠世醫術。
一直忙了一個時辰,斷掌才算結好。站在外面等候多時的陳伊默等人迫不及待地湧進來,看到右手被白紗布包住一臉安祥睡著的尹力和周傑,均吁了口氣,再看到因為緊張弄的滿頭大汗的白笑天、胡太醫,還有戴著小猴面具坐在椅上休息的陳子珊,忙上前問候。
胡太醫指著床上二人道:「他倆喝了麻藥,一會藥性過了自然會醒來。」
眾人恍然大悟,難怪剛才沒聽見二人的叫喊聲,原來是服了麻藥睡著了。
白笑天剛才已從胡太醫嘴裡知道梁虎以他是雨國通緝犯的身份來威脅陳子珊,心裡氣憤不平,待陳子珊走出帳篷,立刻對無上道教徒沒好氣的道:「醫聖門門規,侵犯我門者一律不治!若尹令和周傑若再侵犯我師父,這兩隻手掌我師父給他們接上了,我也有辦法弄斷!哼。」
他正準備拂袖離開,帳篷外面倏地傳來「哈哈哈!」女子的狂笑聲,「原來你戴著面具,是為了遮住你的醜臉!哈哈哈!你這個醜八怪,醫術再好,有兩隻雪雕,又能怎麼樣?你長的這麼醜,以後長大,誰敢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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