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赫霄只是象徵性,也禮貌性地稱呼了一聲。隨即滿面嚴肅地拉著夏晴兒的手腕,收起那一份哀傷,倒多了一股強勢。
「你跟我來。」
夏晴兒被他抓得生疼,手腕那裡通紅一片。她委屈地皺著眉,掙扎之際,那只蔥白的玉手已經重新落到新的主人手中。赫宇面色不改地握著夏晴兒的手掌,溫熱的氣息把她團團包圍著。只要他有在的地方,再大的災難都不是災難!
「有什麼事不能在皇兄面前說?你明知道晴兒是誰的女人。」他直勾勾地看著赫霄,身高不過是比他高了五個厘米左右,但全身太子殿下的氣場卻是硬生生地把他壓倒了。
赫霄敏感地放開了夏晴兒的手,雙目卻突然通紅腫脹起來。他憶起倆人的第一次見面,他是多麼的恨這個女人,多麼地討厭她的存在,甚至希望她永遠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可是每每看到她眼中靈動的希望和光彩,又好不忍去傷害她;只想把她狠狠揉在懷裡,把她好好地疼愛一番!
眼神裡的水珠差點把夏晴兒嚇壞了。那是男人的尊嚴,還有他四公子特有的驕傲。只是此時此刻,在這個女人面前,所謂的自尊與所有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好。在這裡說。」
正好,他也想看看夏晴兒在皇兄面前是不是還會繼續說謊!
「晴兒……」赫霄垂眸,認真地看著她。
「注意你的稱呼。」太子殿下不悅地皺眉,稍微提醒道。赫霄壓根沒有看著他,只是再深情款款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誘惑一般地道:
「你說過的話,你忘了嗎??」
「什麼話?」她的心跳突然莫名地加速起來。她其實也不喜歡看到這樣的赫霄,她是人,當然也會心疼……
赫霄一步一步地逼近她,幾乎貼上了她的堅挺的小鼻尖,再雙眼犀利如野豹地說:「你忘了??你說,如果當天救你的是本公子,你今天就會站在我身旁,而不是皇兄!!!」
他一針見血的話如子彈一樣狠狠無情地穿透夏晴兒的腦袋,「砰」的一聲,天旋地轉。她第一個反應就是看著赫宇的臉。他只是面無表情,不過那剛毅的線條明顯氤氳著一些情緒。甚至他的拳頭有些許的緊!
「難倒你沒有這樣說過??」他自然看見了兩人臉上的僵硬,幾乎不留情面地一步步逼近。
夏晴兒忿忿地咬著下唇,手心裡已有冷汗在狂飆。
「為什麼不回答我??」他雙眼冒火地問。想起音樂廳裡他們的眼神交流,甚至心與心之間的信任,他心裡就一陣痛。
「我是這樣說過。」她驀地抬起頭來,誠實澄澈的眸光閃著,在夕陽下還隱約泛著一點淚光。
赫霄終於不再那麼痛苦地看著她,稍鬆了一口氣,再失望道:「那你為什麼還和皇兄十指緊扣?這一切不過是演戲不是嗎?你只是在報恩不是嗎??報恩需要這樣入戲??」
表情儘是冰冷,比千年冰窖還要駭人。輪廓的線條愈加地冷硬,微微地發抖著。他今天要的就是這個女人口中的一句否認!
她全身都癱軟了,在這個時候的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記得這個十惡不赦的四公子曾經在把自己惡整一番後,心疼地看著她,表情儘是愧疚;在她被關進地下囚所時,第一個在外頭等著她出來——
愛如泉湧,只是這愛,不是她能夠回應的愛!
「對不起。」她咬牙泛著淚光,終於艱難地說道。
「為什麼說對不起?!」赫霄生氣地一把握著她的手臂,就要她收回剛剛所說的話!!她明知道他要聽的,根本不是對不起!!
「疼……」夏晴兒忍著打滾的淚花,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無奈他卻愈抓愈緊,根本沒放手的打算。
「不要和我說對不起!!我要聽的不是這句!!」他痛苦得有如脫韁的野獸,太憤怒,太受傷地咆哮怒吼著。
赫宇冷硬的表情終於出現了一些變化。他大步款款地步上前,搶過夏晴兒如細藕的手臂,警告道:
「放手。你今天這般憤怒,成何體統?!就算你再憤怒,你也改變不了什麼。你知道的!」
是!就算他如何無理取鬧,如何絕望悲哀,壓根改變不了什麼。不為什麼,只因為自己對錯了人。自己對上的偏偏是皇兄的女人。太子殿下從出生以來就是一個王者,什麼事什麼人都勢在必得。他何來的資格與他爭奪!
「皇兄……」他突然如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沒有了所有的底氣。
赫宇實在也不想看他這般頹廢的模樣,轉過身,雙手擺在後頭。幽幽的聲音隨著晚霞夾帶著那一股風飄入耳裡:
「先回去吧。」
回去原來的位置,因為這個位置不是他的。根本就不是他的。赫霄受傷地瞥了夏晴兒一眼,依舊看到她雙眸中的愧疚。他就憤恨就是看到這個女人愧疚的表情,這代表了她對他的感情只剩下一種,那就是同情……
終於絕望難堪地一扭頭,雙腳如帶鉛一樣沉重地離開了。
夏晴兒恍惚地看著那個落寞的背影,腳下開始漂浮不定。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任何人,從來沒有。
半晌,才轉過身來,就見赫宇仍然保持剛剛優雅的站姿看著遠處,似乎是在思量著赫霄剛剛的話。她心裡一涼,自然知道太子殿下為人嚴謹不容侵犯,怎麼會容忍赫霄所說的事發生。她好害怕地走到那偉岸的胸膛後,多想和他解釋解釋。可半天來,從雙唇迸出的就那兩個字:
「赫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