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眸裡的犀利光魔每一處都透露著對她的責備,這所有的信息不過是讓她的心越來越寒而已……
「我……」她真的是無心的。
「你可知道,你的一句無心,差點害死了一條性命!晴兒有哮喘病,不能受太大的刺激!」他想起剛剛見到她半跪在地上,卻依然倔強的小臉,心裡就莫名的一陣尖銳的痛。
赫宇看緊她,不容她有任何的退路,鏗鏘肯定地再說:「我和你說過,不要再找夏晴兒說話。你沒有資格傷害任何人,即使將來我身邊的女人不是她,你也沒有資格傷害。你是聰明人,自然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阮詩凝任由淚水在眼眶打滾,原來在最後一刻,即使她決定放棄了……心,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受傷。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太子殿下發那麼大的脾氣,他一向控制脾氣的能力良好,自然也不會對什麼事情反應過激——但,這次他破例了。
看著她承受不了的臉,赫宇終究還是放緩了語氣,卻不願意再看到她。把臉輕撇到一邊,稍稍降了語調說道:
「以後,不要隨意入宮了……」
一聲命令,如之前那個時候,斬斷了他們之間所有的一切!說完,便只留下一如既往那威猛的背影,以及那快而急的腳步聲……
原來愛情失去後,就真正地失去了。再回頭,已經沒了當初的美好風景。再邁進,更加看不到過往的點點滴滴。尤其是當身邊的男人時天底下最完美,卻又對愛情不屑一顧的男人!
阮詩凝苦苦地笑了笑,奇跡般地感受不到一點淚。
在她心中,竟然為夏晴兒感到動容了。
夏晴兒,你可否知道:你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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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輾轉醒來時,已經沒了那劇烈的疼痛。胸口的一邊,早像被寒冰撫著。身心舒服了不少,折扇般的小睫毛如蝴蝶的雙翼般輕輕地拍動了幾回,終於打開那雙漂亮的瞳孔。
夏晴兒舒服地低聲「唔」了一下,輕輕側過身子,緩緩地在柔軟的床褥裡醒了。
沈寧輕輕微笑,上前探了探夏晴兒的額頭。一個滿意的笑容扯過嘴角,她敬業地道:「沒這麼冰了。夏小姐,醫生建議您多休息。您有輕微哮喘,不太嚴重。只需要照顧自己的情緒和避免到污染指數偏高的地方。」
她無力地眨了眨惺忪的雙眼,好奇地捂著自己的心口。原來二十一世紀的夏晴兒真的不是健康寶寶——
沈寧看著她恍惚的模樣,倏地也覺得她可愛。在差點丟失性命之後,還能擺出如此糊塗的小模樣,實在得人疼。她意味深長地微笑著,再看緊夏晴兒納悶的樣子,柔聲說:
「太子殿下吩咐您好好休息。今日的課全都取消了。您可以選擇在這裡,或者是讓皇家司機送您回去。」
她柳眉一攏,一雙水眸猛地睜得極大。雙手一握那絲綢被褥道:
「他……走了嗎?」
「嗯。」沈寧似笑非笑地應著。
「去哪了??」這話一出,她才覺得自己似乎管得太寬了。整個人不經意地滑入被褥裡,也不想聽那個答案了……
沈寧見她嬌羞的模樣,也沒有點破些什麼。只是再微笑肯定道:「當然是回皇家辦公樓了,太子殿下這個時間自然是忙著處理國家大事。豈有時間耗在別的事情上!」
「可是他……」他剛剛明明在這裡。這是無可磨滅的事實。只是話到口中,又被硬生生地嚥了回去。有許多的問號在她腦海裡,卻沒有一個出路。
沈寧閱人無數,在太子殿下身邊也算是資歷高深,自然看得透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她輕抬腳步,黑色的高跟鞋在床邊穩穩地落下。和夏晴兒近距離地看著,果然看到她眼裡的神韻是那麼的迷人了——
「他不是專程回來看你嗎?」沈寧看緊她的蘋果臉,笑著反問。
「啊??」夏晴兒依依呀呀地看著她,自然不知道她說話的真實性。可這心,怎麼和反應背道而馳。甚至,好像還有一些……小小的期待……
「他才不會這樣做……」雖然,心裡是抱著愈來愈多的希望,甚至覺得自己都不能負荷了……
「夏小姐,您生性單純善良,沒什麼心眼。自然不明白太子殿下的所作所為。不過有一天,你會明白所有的……包括囚禁那事兒……」
一語沒有即刻道醒夢中人,只是留下更多的疑團。她的心明明已經平靜了下來,卻因為這一句話又波濤洶湧。甚至腦海裡一直一直閃過那句話:
『沒事。我在這裡不是嗎?』
『我在這裡不是嗎?』
『我在這裡不是嗎?』
她的心,竟然有些許的動搖了。沈寧出去了,整個臥室靜了下來。她握著底下的被褥,都能感受到這個男人強悍的氣息,甚至彷彿他就在自己身邊一樣。
心裡一橫,輕盈的腳步落在了名貴的淺米色地毯上,小臉堅定地抬了起來。說道:「我想見三公子。」
「那麼迫不及待想見本公子?看來夏小姐有些掛念本公子了啊??」一把戲謔的聲音在門口如天籟之音地傳來。
二品宮女齊齊半彎下腰來,只眼不敢看這個男人,只是畢恭畢敬地道:
「奴婢見過三公子。」
赫冉也不以為然地點點頭,一把坐到了夏晴兒的床邊,看著她發白的臉頰此時此刻已經沒有那麼的脆弱不堪。
「說吧。找我什麼事??」他驕健的身材幾乎遮擋了夏晴兒整個身子,卻還是不以為然的看緊這個女人,心裡也自然猜到她究竟想說些什麼。
「您那天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她勇敢地問。
「哪句話??」赫冉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就是想逗逗她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