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抬眸,赫冉便一貫地身著休閒裝,雙手隨意地交握在後頭,嬉笑地走了進來……他輕輕地用眼神一示意,讓皇家醫生暫且退下。他想要好好和這個女人談談,順便看看她究竟有多單純!
赫冉風度翩翩地坐在離床不遠處的大椅上,隨意一旋轉,輕輕地把玩著不知從哪弄來的鋼筆道:
「看你的眼神,十足是恨死了皇兄?」
夏晴兒不想聽這個話題,把臉倔強地別過了一邊。
赫冉無奈地抿嘴,再靠近這個女人道:女人,你對很多事情還不甚瞭解……皇兄把你放了出來,你似乎還沒跟他好好道謝?」
她不相信,顯然不相信!
夏晴兒怔怔地看著他,不像開玩笑的表情……
「你這般單純,會容易惹禍上身的。」赫冉再意有所指地說道。
「誰讓我出來壓根就不重要,清者自清,況且地下囚所沒有你們說的難熬!」她心裡一橫,把她放出來不代表什麼。太子殿下就是一個太可怕,太難知道他想什麼的男人。罌粟,這詞形容得還真是貼切……
「有一天,你要知道背後的故事了,會後悔自己怪錯了人。」赫冉再誘惑地說道。
夏晴兒一聽,雖然渾身無力,卻還是生氣了。她算起來不太容易生氣,雖然總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但是生來心胸寬闊,從來沒試過真正去恨一個人。
一把拉起身後的枕頭,朝他重重地丟去,聲線雖柔弱卻命令一樣地道:
「麻煩您出去!我寧願打針,都不要聽這些……不要!!」
她現在是一個人了,如同清朝一樣的時候。所以又恢復了以前那樣獨立得令人心疼的模樣,就算一個人,也要咬牙熬過。因為她本身就是夏晴兒!!
赫冉終於不忍再說了下去,說起來,看到這個女人,總是有些隱忍的憐憫之心。彷彿所有男人都恨不得將她揉入身子好好地疼愛一番。他溫柔地一微笑道:
「你實在是累了,打了針,好好休息。什麼都別想了好嗎?」
夏晴兒無力地看著他,神差鬼使地點頭了。她現在什麼都不想想,就想好好地休息。她多想做回以前那個什麼都置身事外的夏晴兒!
只是,不知道什麼開始,心好像變得好弱好弱了。
一滴眼淚悄然在心中滑落……
隨著醫生的針筒插進手臂的那一霎那,化為無限的哀傷與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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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事情總是有人歡喜有人悲。
夏晴兒自認為人生已經跌到了谷底,然而在阮詩凝臥病在床的那一刻,心裡竟有幾分雀躍。想起太子殿下再重新把她攬入懷裡時,對夏晴兒那個凜然鏗鏘的命令,她突然雙眸閃過一陣希望……還有一如既往的光彩!
蔥蔥玉指輕柔地拉開抽屜,將照相框寶貝地捧在手心裡,又放回床邊它原來的位置上。
她篤定地勾勒著太子殿下的臉龐,想念著他的溫暖以及呵護。有如春天那般溫暖……醉人……
即使太子殿下對她從未談過任何感情,但無可否認赫宇就是一個一百分的男人。他認定你是他的女人後,不再與外邊的花花草草有任何的瓜葛。他呵護她,愛護她,甚至教育她!
阮詩凝雀躍地想起,前幾天在醫院居然是她近來過得最快樂的日子。如果可以,她寧願玻璃碎片再傷得嚴重點!
一雙手突然覆蓋著她的小手,阮詩凝驚訝地抬頭——
「別這樣。別對不可能的事抱著太高的期望。」阮凱炫抓著那相框,將它翻了,倒在桌上。雙眸裡儘是對親生妹妹的心疼與愛護。
「哥,您不明白。詩凝看得出來太子殿下對待我有別於安娜和楓姐姐!」
阮凱炫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妹妹是那樣的美麗,卻被愛情沖昏了頭,搖搖頭道:
「你明知道阮家與皇室的關係,他對你好,不過是出於對阮家的尊敬。太子殿下是個顧全大局,敬重長輩的人,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阮詩凝突然有些生氣地叫道,又硬生生地相框齊齊地擺好。再說道:「他身邊站著的是誰?不過是夏晴兒而已,我不討厭她,也沒資格討厭她。但我有資格追求自己的幸福!!」
說完,就想奪門而出。
豈止雙腳未踏出去,一雙聲音突然幽幽又不忍地說道:「今天下午,夏晴兒被放出來了。」
一句話,如同一記悶雷重重地在阮詩凝心中開花!!
淚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聚集在漂亮的瞳孔裡。心,好痛!她迅速地轉身,咬牙隱忍道:「你說,太子殿下把夏晴兒放了出來??」
阮凱炫艱難地點點頭,彷彿在下定決心地說道:「不僅這樣,他還會了與阮家所有有關係的達官顯貴,說明與你分開實在是他個人的事情,與你無關!你說,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阮詩凝已經無法冷靜地緊握裙角,每一句、每一個字都好比利刀,狠狠地插進她的心坎裡!
「我不知道……」兩行清冷的淚水終於無聲無息地滑落,承載著那麼多的悲傷與糾結!
「你不知道?!」他突然心意已決地一步上前,抓著詩凝的手臂道:「你那麼聰明,你不知道!他將你和他的關係攤牌了,說是他自己的問題,不想讓官員們讓公事與你們的感情事混為一談!!他在撇清與你的關係,所以你之前什麼拉攏官員、出書博取大眾垂憐的伎倆通通都泡湯了!!」
「不是!不是這樣!!」阮詩凝痛苦地坐在了地上,兩行淚水一直一直留下。她不相信,不想聽,真的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