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關二哥,有話好說,你這是幹什麼?」
雖然對眼前這只「大公雞」有些不感冒,可再怎麼說,自己這個關家的便宜「義子」目前也只是個半主半客的身份,人家大公雞可是根紅苗正的關家血脈,禮數還是不能失的,張亦凡忙走前一步,雙手扶起關觀,嘴裡說著客氣話。
「不行,一定要感謝啊……」關觀抬起頭,眼睛都激動的紅了:「老三啊,你不知道,在你沒來之前,二哥我過得是什麼日子啊,那簡直就是地獄……」
「地獄?」
張亦凡上下打量著關觀,直到確定了他沒有半點危言聳聽的意思,才搖搖頭道:「這話怎麼說?」
關家雖然是簡樸傳家,可只要不是傻瓜就知道,關家絕對是隱藏很深的大豪門、大世家,身為關家二少爺,居然生活在地獄?說出去恐怕沒人會信。
被張亦凡這一問,關觀眼淚都快下來了,一臉的不堪回首:「還不是地獄麼?你丫想想,每天都要被那個老變態逼著,記瓷譜、學觀火,這還算了,有時候到了寒凍臘月,咱還得和那些工人一起,挑水活泥、補窯修窯……丫的,老大是個聰明人,早早地溜了,就剩下咱這個苦命的孩子,被老傢伙虐待啊……」
張亦凡頓時有種吐血的衝動,原來這就是他所說的地獄般的生活?可憐關卿一心想要把關家的絕技傳授給他,這隻大公雞居然還不領情。
「還好,這苦難的日子總算是到頭了啊……」關觀無限「深情」地看著他:「自從有了三弟你,老傢伙就不再管我了,哈哈,咱剛剛跑到東南亞旅遊了一圈,這不剛回來麼,第一個要感謝的,就是三弟你這尊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啊……三弟,你是不知道,東南亞的小妞兒有多水靈,等有機會二哥一定要帶你去見識見識……怎麼樣,有興趣不?」
「呃,以後再說吧,關二哥,你今天來找我,就是要說這件事?」張亦凡很是鬱悶,自己還想要休息一會兒,然後將與血劍一戰感悟到的東西,好好消化吸收,這位便宜二哥卻沒完沒了的纏住自己,真是搭理他不是,不理他也不是,說以話裡已經有了逐客的意思。
「當然不只是這件事了,老三,二哥送你件東西,就算是見面禮吧……」關觀嘻嘻一笑,手一翻,掌心中已經出現了一枚翠玉扳指,送到他面前道:「老三,還愣著做什麼,麻溜兒的收起來。」
「這就不用了,關二哥,我對這種玩物,可沒什麼興趣。」張亦凡微微擺手,這類紈褲子弟佩帶的敗家玩意兒,可不適合他。
「玩物?老三你把二哥看成什麼人了,二哥這種求上進的好青年,會送你玩物?」關觀一臉的嚴肅,對他的話顯然大為不滿:「告訴你,這可是目前最高級的空間裝備,而且這裡面,還有著一台嶄新的愷撒03,你丫真不喜歡?」
「空間裝備,愷撒03?」
張亦凡雙眼一亮,一把抓過扳指,稍微查看了一下,頓時大喜過望,果然是超級空間裝備,裡面真的還有一台愷撒03,這台愷撒03在軍隊裡可能不算什麼,但是在民間,那可是千金難求的東西,關觀居然搞得到,也算是神通廣大了。
尤其是空間扳指,比起趙珂給他的那個女孩子用的「超級隨身化妝包」,根本不是一個級別,裡面的空間之大,足足可以裝下三台制式機甲,愷撒03放在裡面,仍然顯得空空蕩蕩。
「多謝關二哥。」張亦凡由衷地道,這東西對他太有用了:「想不到連愷撒03這種機甲,二哥你也能搞得到,厲害厲害。」
「那是,老三啊,好好跟著二哥混吧,你二哥的水可深著呢……」被他這麼一捧,關觀鼻子都快翹到天上去了:「你還不知道吧,你二哥有三大絕技,那在整個自由聯盟,都是名氣很大滴……」
「這第一,就是傳承千年,歷史悠久的『相女泡妞』之術,不是吹牛,你二哥我只要一眼,就能看穿任何美女的三圍,連她是在哪裡做得隆胸手術、文胸裡有沒有加鋼圈,那鋼圈是全托還是半托,那都逃不過咱的眼睛!」
張亦凡深深點頭,一伸大拇指道:「果然是絕技。」
「這也不算什麼,二哥我的第二絕技,就是鬥蟋蟀了,你猜怎麼著,你二哥是斗遍聯盟十八聯邦州,咱所到之處,丫得硬是沒人敢提這『蟋蟀』兩個字!」
「厲害!」
張亦凡已經徹底無語了,只能再次伸出大拇指。
「這兩大絕技,也還不是你二哥的真本事。」關觀雙手叉著腰,腦袋揚著,鼻子衝著天空,牛皮一陣陣吹起來,反正也不用什麼本錢:「咱這第三大絕技,那才是空前絕後、蓋世無雙,那就是這機甲操控之術了。嘿嘿,二哥我可不是吹牛皮,說起這機戰的水平來,這麼說吧,你知道帝國的戰神溫頓將軍吧?」
「嗯,聽說過……」
「他在帝國那叫一個牛,可要站到你二哥面前,那就什麼也不是了?」關觀歪著腦袋想了想:「這叫什麼來著,這就叫做『既然生了魚,何必再天亮』,對,就是這句話了,那個溫頓就是什麼魚,我就是天亮,我這裡一天亮,他就得落在網裡了……」
牛皮吹到這裡,張亦凡已經聽得腦中一連混亂,眼前金星亂冒,連違心誇獎他的心思都沒了。
「二哥我聽說你也是個什麼特種戰隊的頭兒?不過你們這種層次,還是想像不到我的實力啊,簡單說吧。」關觀說得口沫橫飛,唾沫星子亂射:「基本上,二哥我已經無限接近傳說中的『神之機師』了,或者說根本就是!你以後有什麼關於機甲操作上的問題,儘管來找二哥,自己家的兄弟,千萬不要客氣……」
「誰跟你客氣?」張亦凡肚裡暗罵一聲,道:「好了二哥,我知道你厲害無比,不過我今天還要……」
「哎,聽這口氣,老三你還不相信我的話,也好,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我們去……」說到這裡,關觀一拍腦袋,大叫道:「都怪你小子,光顧著和你說話,愛貝兒妹妹恐怕都等急了,快走快走,到了好逑山再說!」
說完不由分說,拉起張亦凡就走,張亦凡卻是聽得頭昏腦脹,莫名其妙,這只愛吹牛的大公雞,怎麼又把愛貝兒拉扯進來了,還有那什麼『好逑山』,又是個什麼地方,聽名字倒是很有詩意?
關觀拉著他一直走到西跨院,剛進院門,就聽到一聲低呼:「二哥哥……你好厲害哦,真的把張大哥也拉來了。」
說話的正是愛貝兒,她穿著一件雪狐皮大衣,俏生生的站在門後,也不知道已經等待了多久,看到張亦凡,頓時滿臉都是驚喜的神色,撅了撅小嘴道:「張大哥最壞了,人家幾次找你出去,你都不答應,二哥哥一叫你就來了,哼……」
張亦凡苦笑一聲,心道:「要不是擔心你,我才不會理會這個敗家二哥呢,真是個小女孩……」
關觀衝著愛貝兒一陣擠眉弄眼,低聲道:「小聲點,要是被老傢伙聽見,我們可都走不了了……」說著用手在翠玉扳指上一抹,院子裡頓時多了台「奔馳」磁懸浮車,三人上車之後,磁浮車立刻升空而起,衝出了關家大院。
關觀開起車來,就像個瘋狂的賽車手,一腳將動力引擎踩到了底,磁浮車立刻如同火箭一般,飛馳而去,一路上帶起長長的音嘯。
「嘿,這次咱走得早,拉斐夫那小子估計還沒出發呢,好逑池可是咱們的了……」關觀一臉的得意洋洋,回頭看了愛貝兒一眼:「愛貝兒妹妹,二哥這次可沒騙你吧,這次說什麼也要讓你在好逑池的『鴛鴦泉』洗個澡,洗過之後,包你變得更漂亮……」
「嗯,謝謝二哥哥。」
愛貝兒立刻開心地笑了起來。
「什麼,洗澡?」張亦凡一愣,感情關觀鬼鬼祟祟地拉自己和愛貝兒出來,竟然是去洗什麼澡,還要在什麼好逑池的鴛鴦泉裡洗,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是啊,張大哥……」愛貝兒小臉微微有些發紅,附在他耳朵邊上,低聲道:「西面有個好逑山,好逑池就在山上哦,而且在池裡,有兩個泉眼,一個是溫泉、一個是冷泉,兩個泉眼交錯在一起,好像是兩顆……兩顆心,所以叫『鴛鴦泉』啦。」
「溫泉冷泉,好像兩顆心?」張亦凡越聽越覺得古怪,再看看愛貝兒古怪的臉色,心裡頓時大感不妙:「只是泉水而已,好像沒什麼奇怪的吧?愛貝兒,要洗澡的話,回關家不是更方便?」
「才不是咧……」愛貝兒的聲音越來越低,好像蚊子哼哼一樣:「泉水是很神奇的,對精神力有很大的好處,人家就是洗過兩次,才有這麼強大的精神力呢,張大哥如果洗一次,一定有很大收穫的。」
「哦,還有這麼神奇的泉水,能增強精神力的?」張亦凡頓時動容,他早就感覺到愛貝兒小小年齡,精神力似乎強大的有些不太像話,就算她只是輔助性精神力,也不該如此才對,想不到竟然是因為這裡的泉水:「這怎麼可能,要真是這樣,誰擁有了這泉水,不是可以量產精神高手了?」
他現在比任何人都清楚精神高手的厲害,比如他自己、比如血劍,能領悟「金屬奧義」靠得就是強大的精神力,這如果也能量產,那不是要天下大亂了?
「能增強精神力是不錯啊,可是也要分是誰去洗,像我也洗過這麼幾次,還不是沒用?」關觀一面開車,一面搖著頭道:「而且據我知道,丫的這兩眼泉水似乎只對愛貝兒產生過效果,就連老頭子洗過幾次,也沒見有什麼用?」
「是這樣?」張亦凡隨即釋然:「那關二哥你還這麼著急地趕去做什麼?難道就是為了愛貝兒?」心中卻在暗暗懷疑,莫非這位便宜二哥,對愛貝兒有什麼非分之想不成?
「這你就不明白了,咱們洗得不是澡,是身份!」關觀用看土包子的眼神看了張亦凡一眼:「這兩眼泉可是每年才出現這麼一次,而且只有在下午的兩點到五點間才能見到,要洗一次,不僅要花錢,還得有身份、有地位,否則人家還不招待呢,你二哥怎麼說也是關家的二少爺,要是每年不洗上這麼一次,那還有什麼面子?靠,說著說著都快兩點了,我得快著點,可不能讓拉斐夫那小子搶了先,拔了咱爺們兒的頭籌!」
望著瘋狂趕路的關觀,張亦凡暗暗搖頭,看來今天自己是注定要捲入一場紈褲子弟的爭奪戰中了,那個拉斐夫,不問可知也是和關觀一樣,準備在「鴛鴦泉」裡洗出面子的傢伙……
不過對於這兩眼神秘的泉水,張亦凡還是有著一些期待,雖然沒妄想也能像愛貝兒一樣從中受益,但是開開眼界,見識一回,也不是什麼壞事。
十幾分鐘後,關觀口中的好逑山已經出現在張亦凡眼前,說是山,其實是一座較高的丘陵,海拔有兩三百米的樣子,佔地卻是極廣,從山腳到山腰,都生長著茂密的竹林,風景獨特。
三人降落在山腳附近一塊較為平坦的地面上,關觀收起了懸浮車,抬頭看了看天色,嘴裡喃喃罵道:「該死的,時間差不多了,怎麼還不到?要觸爺的霉頭麼?」也不知道他要在這裡等待什麼人。
過了約有十分鐘左右,三輛名牌懸浮車風馳電掣般向這邊馳來,降落後,三名打扮的花裡胡哨,一個比一個古怪的青年笑嘻嘻地走了過來,紛紛叫道:「老關,真是對不起啊,沒想到你來得這麼早。」
三個傢伙和愛貝兒似乎早就認識,一面笑著向她打招呼,一面斜眼打量著張亦凡,紛紛笑道:「我說老關,這是你找來的幫手麼?怎麼穿著這麼老土,該不會是剛從非洲來得吧?」
「嗯?還真有眼力,我還真是剛從非洲回來的。」張亦凡肚裡暗笑,也懶得搭理這三個紈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