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朔迷離的糾葛(2019字)
看著眼前這個陰柔俊美、原本一派謙和有禮的男人,如今,卻是像個復仇的惡魔般,要將她置於甚至比死還要更恐怖的地步,尤娜知道,他是絕計不會放過她了!
於是,索性也豁出去了,咬著銀牙,恨恨然地詛咒道,
「諶雷諾,你會有報應的!如果我們霍少知道,你拿著他母親的把柄,來脅迫她而聽計於你,你以為,你的下場,又比我能好到哪裡去?」
諶雷諾更怒了,手下又加了幾分力道,一下子就將她的臉,抵近至貼上了那碎片尖銳的鋒刃上,尤娜只覺得,那可怕的碎片,就要生生地扎進她白皙細嫩的肉裡面!
這個男人,真的太令人不寒而慄了!
「知道得倒還不少!可是,越是這樣,你就越是該死!本來,你只要紮下去,我就可以留你一命,反正,你從此就會毀容,也得不到霍承恩的寵愛了,就這樣讓你痛苦地過一輩子,師母若地下有知,也會原諒我的!現在,看來,得多加一條舌頭了!」
他說著,突然又從旁邊抽了,一小片碎裂的小玻璃片,一把抓起她的頭髮,固定住她的後腦,又攫住了她的下巴,用力地往下扣,企圖強行打開她的嘴巴!
尤娜當然也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麼!「多加一條舌頭」?!他的意思不就是說,要把她變成啞巴,然後,讓所有的真相爛死在腹中嗎?
她緊咬著牙根,一言不發地怒瞪著他!
可,以她的力道,怎麼可以跟一個成年的精實男子抗衡呢?她的嘴巴沒一會,就被他撬了開來!
看著他就那樣面目猙獰地,手舉著碎片,逼近她的唇邊,她想拚命地搖頭,甩開那鋒利的碎片,想求他不要傷害她,想大聲地叫喊,「救命!」……
卻更知道,這一切只是徒勞!
她的頭部被他牢牢鉗制著,她動彈不得,他也根本不會理會她的哀求,而只怕她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來,她就被他割去舌頭了!
情急之下,她突然雙手摀住了嘴,悶著聲音道,「諶雷諾,我反正是活不過今天了,你讓我問清楚幾件事,然後,我自己刎舌自盡,成麼?」
諶雷諾這時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考慮她話裡的真實性?
又想到,她還在自己的手裡,也不怕她會跑掉,於是,就鬆開了她,說,「問吧,三分鐘以內結束。」
尤娜輕吁了一口氣,整了整自己身/上,已然被他弄得有些凌亂的衣服,將雙手放進了自己的褲子口袋裡,「我有一點冷。」
她說著,還微微地瑟縮了一下身/體。
澳洲的夏天不比C市,雖然白天的氣溫很高,但是到了夜裡,卻是甚有涼意的。而她只穿了最應季清淡的超短褲裝,諶雷諾一放開她,她立即就覺得一股涼意襲上了身/體。
諶雷諾卻是諷笑地瞥了她一眼,「兩分五十八秒。」
她裝得再可憐也沒有,他是絕對不會再上當的了!這個女人,跟他上了一次床,就害得他恩師冤死,他絕不會放過她!
尤娜似乎是真冷,雙手就那樣插在褲袋裡,沒再伸出來。
只問他,「諶雷諾,你明明知道,三年前,利用你父母的人身安全,來威脅你和夏淺淺分手的人是霍夫人,為什麼要栽贓給霍少,讓夏淺淺誤會他,離開他?」
諶雷諾只挑眉看了她一眼,輕輕地點了一支煙,卻是一口煙霧噴到了尤娜的臉上,嗆得她一下子眼中泛酸,淚水都差點淌了出來,才鄙薄地道,
「你剛才不是還挺聰明的嗎?這就是姓儲的把柄啊,她做夢也不會想到,我在我爸媽家裡安裝了監控器,她派去的人每一個長什麼樣子,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全都被攝進了裡面,你說,我手上有這一張王牌,她能、她敢不聽我的嗎?」
尤娜像是一點也不意外他的答案,接著,又問,「你是不是給霍夫人吃了什麼東西?她這幾年消瘦了好多,還經常精神萎靡不振地。」
諶雷諾卻是冷冷地嗤笑一聲,反問她,「你說,還能是什麼東西?」
尤娜點點頭,「是K粉,對不對?你逼她吸食的?」
諶雷諾又笑了,「這不能怪我,我也只不過是讓ELLA,以同樣的方式回敬了她而已。」
尤娜追問,「什麼方式?」
諶雷諾隱約有些不悅了,「尤娜,要不是看在,你願意自殺以向師母謝罪的份上,我真不想搭理你!」
頓了一下,才說,「麗瑩是我的人。」
「這就不難怪了!趙麗瑩曾是霍少的未婚妻,又住在霍家,想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對夫人下手,都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只是,霍夫人那樣精明而高傲的人,怎麼會准了像趙麗瑩那樣低等身份的女子,進入霍家的?」
諶雷諾這時已抽完了一根煙,抿了一下薄唇,才將手中猶在冒著青絲的煙蒂,摁熄了,扔進煙灰缸裡,神情嘲諷地睨著她,
「尤娜,你既然都打算要死了,問那麼多,又有什麼用?三分鐘已經過了,不過,我想你大概還沒問完,我就全告訴你好了,省得你在黃泉路上也鬧心!」
他重新逼近她身旁,將她再次逼近那扇破碎的落地玻璃窗前,
「儲雲雅不答應也不行,我有她的把柄在手,又在北京暗殺了她兒子,她不敢惹怒我,再說,她也需要對霍老太太那邊有交待,她需要一個夏淺淺,哪怕是假的。只是,她不知道麗瑩懷的孩子,其實是我的,她自殺,也是為了我……」
這時,一個記憶中熟悉而甜美的女音,突然怯生生地低低響起,「雷諾哥?」
「淺淺?!」諶雷諾大大地震撼住了,怎麼可能?淺淺她,明明還應該躺在醫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