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笑吧,反正你這個命不久已的人也沒幾天好笑的了。」
花朝驚訝地看著她:「你……你在說什麼?」
越夕的臉色立刻轉為憤怒:「我在說什麼你會不知道嗎?要不是剛剛你媽媽還在說怎麼你突然來了月事可是只有那麼一點點的時候,我還真沒發現你的異常啊。怎麼?想用自己的捨身感化誰啊?還是愛誰愛得死去活來,結果人家不接受你,所以打算靜靜的離開這個人世啊?」
花朝哭笑不得:「你在亂說什麼啊?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辦,還有誰有辦法」
「有我的老師」
「夕夕,我這應該是附身後靈魂和軀體磁場不合,才導致的虛弱。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凡藥可以醫治的。」她自附身後一切的內視和靈力全部消失,現在又只是修煉到武功的第二層,根本無法知道身體的狀況,她也是憑著以前那些主人的經驗判斷她是附身後磁場不合導致的虛弱。
「沒有試過怎麼知道能不能治療。」越夕咬牙切齒,眼中含著眼淚的低吼道,就怕大聲了引起樓下李家父母的注意。
花朝沉默了,她其實真的把生死看得很淡,畢竟她怎麼說也是活了上億年的境靈了,只是享受凡間的生活日子太過美好太過短暫,讓她有些不捨。不過更不捨的是這個和她生活了這麼多年的小丫頭。
越夕走過去摟住花朝的脖子:「跟我去老師那裡好嗎?就當為了我也要試試啊,我還要看著你結婚生孩子呢」
花朝噗呲一下笑出聲來:「你搶了我家長輩的台詞。」
「反正我不管,你得給我好好的活到七老八十,不許出任何問題,如果我們兩家的孩子性別不一樣,就結成兒女親家,如果是同性就是親兄弟姐妹。」
花朝拍著她的背:「夕夕,如果你的寶寶知道他還沒影的時候就被自己老媽給賣了,不知道會是個什麼心情。」
「管他什麼心情,我現在只管我的心情。」看著有些任性的越夕,花朝雖然笑著,眼淚也滑下了臉龐。她現在嘴硬,以後肯定最疼孩子的就是她,她太瞭解越夕了,她們兩個就和一個人一樣,對方什麼性格都非常清楚。
其實她也怕死,可是沒辦法,她越來越覺得疲憊,越來越嗜睡,這應該是靈魂和軀體不相符的原因吧。
不過花朝最後拗不過越夕,還是答應了去讓閩醫生看看的事。
她們到閩老師家的時候,已經快下午了,閩老師正好沒在家。花朝能來這也是一鼓作氣的,如果不能成功,再而衰三而竭。聽說閩老師沒在,她這股毅力又鬆懈了下來,就有些怯懦:「夕夕,我們還是回去吧。老師既然不在,我們就改天再說。」
「那可不行,你這人今天好不容易把你拖出來,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我知道你好不容易……」說到這,頓了頓,沒說後面的話,但是花招知道她說的是好不容易做了人,只聽越夕又繼續說:「所以對生命的重視比一般人還要重。也能理解你害怕的心理,但是你以前不是都教我要勇敢的面對一切嗎?怎麼輪到你自己了,卻又這般退卻。」
「夕夕……」
「反正今天我們無論如何也要等到老師回來,不然我是絕對不會放你回去的。」
「你不會放誰回去啊。」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門廳裡傳來,越夕立時欣喜起來:「老師您可回來了。」話一說完就跑過去攙扶著老師。
閩老師卻微微笑著說:「哎喲,你今天唱得是哪出啊?我可不敢受了你的大禮。」
「老師~」越夕不依的嬌聲抗議:「人家哪有對您不禮貌啦?」
閩老師又笑著說:「你是挺禮貌啊,就是總禮貌的教訓老師而已,押著老師吃飯。」語氣中沒有絲毫責備,只有化不開的慈祥和欣慰。
越夕俏皮的吐吐舌頭:「誰讓老師總忘記吃飯,我也是為了老師的身體好嘛。」
花朝有些侷促地站起身,恭敬地朝著閩老師行禮道:「閩老師好。」
「好,好,你就是李家的小女兒吧。呵呵,已經長那麼大了。」
花朝微微笑著回道:「老師見過我小時候的樣子?」閩老師點點頭,接著轉頭問越夕:「終於捨得回來了?不過也快放暑假了,你這小丫頭是不是掐著時間點的回來啊。」
越夕不依的搖著閩老師的手臂:「老師您冤枉我,我也是有要緊的事才外出的,好不容易回來,您又這麼說人家。」語氣中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閩老師卻搖搖頭說:「行了,別一副受委屈的樣子了,記得明天準時到學校上課,別老是請假,這樣對你的學業不好。」
越夕知道老師是為她好,忙乖巧的點頭答應了。
「好了,快回去吧。難道還要在我這蹭飯不成?」
「老師,我們今天來是想讓您幫李玫看病的,她這一個多月身體都不怎麼好,而且還嗜睡,身體容易疲憊。」
越夕的話讓閩老師驚訝地哦了一聲,這症狀就像越夕說的,要不就是得了絕症,要不就是懷孕了,還有一種就是中毒,不過這中毒在現代已經很少看到了,於是他示意花朝在她身邊坐下。
花朝顯得有些侷促,最後被越夕推了推,才緩緩向閩老師走過去,在他面前坐下。只見閩老師輕搭在花朝的手上開始把起脈。
客廳裡立刻安靜異常,就連人的呼吸都是輕微的,彷彿怕打擾了閩老師一般。
只見閩老師把著脈,不時皺眉,不時抬頭看向花朝。然後又換了另一隻手把脈,越夕和花朝都顯得有些緊張了。
半晌,閩老師才幽幽道:「你上次月事是什麼時候?」
花朝楞了楞:「是前幾天。不過只來了一點點就沒了。」
閩老師瞭然的點點頭:「你已經懷了兩個月身孕了,前幾天是有流產的跡象」
越夕已經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了,看了看老師,又看了看花朝,她有些無法消化這個消息,貌似也沒見花朝特別提起哪個男人啊,怎麼就中招了呢?
「老……老師……您……」
閩老師看著越夕驚訝的表情說:「你不相信老師的醫術?」
越夕趕緊搖頭:「我當然相信老師的醫術,可是……」說到這,又對花朝說:「花……玫玫你……你什麼……」發現自己結巴了,忙又道:「哎呀,你把我弄糊塗了。老師謝謝您了,我們先回去了。」說完就輕拉著花朝朝著閩老師家外走去,因為花朝有流產的徵兆,越夕走得很慢,雙手緊緊抓著花朝的手臂。
兩人一路慢慢走來,前面的越夕是滿臉鬱悶,後面花朝則是驚訝和驚喜,驚訝的是沒想到自己懷孕了,不過有流產的跡象,得讓越夕給她開點保胎的藥吃。驚喜的是自己沒有得絕症,不會死。
連她自己都沒想到僅僅一個晚上就有了孩子,這簡直就是個意外,不過她也算是真正擁有了自己親人了,一個和她血脈相連的人。
李玫的爸爸媽媽雖然很疼她,可她卻對爸爸媽媽始終有股隔閡在裡面,畢竟她是強佔了人家女兒的身體,而且她很不擅長和親人相處,所以經常都借口身體好了,跑出去外面旅遊。
可現在肚子裡有一個自己真正意義上的親人,她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也有了牽盼和一份正實感了。想到這眼淚就忍不住的流下來。
越夕感覺到身邊花朝的異樣,轉頭一看嚇一跳:「你……我都沒還沒罵你呢,你就哭上了。別以為哭就能矇混過關。說,那男人是誰,我要把他切成十八段。」
花朝一下被越夕的話逗笑了:「夕夕,你不僅搶了我爸**台詞,還搶了我爸的戲。」
越夕直接上去就指著她的頭教訓,卻又不敢用力,只能虛指花朝道:「你說你怎麼那麼傻,現在你可是……」說完看看左右,現在她們的靈玉已經用完了,要說話就不能再那麼肆無忌憚,發現這裡還是學校,而且她們現在必須先去醫院做個B超,然後開安胎的藥什麼的。其實這安胎藥她也能開,這也是閩老師沒有開藥的原因,但是越夕卻有些擔心,畢竟花朝可是快流產了,她是關心則亂。
所以也沒再說什麼拽著花朝就往醫院去了。兩忍排了好長時間的隊,在醫生快下班的時候終於輪到花朝照了B超,醫生詢問了幾個問題後,給出了結論,有流產跡象,然後開了西藥給花朝,兩人付錢拎著出了醫院。但是西藥對孩子不好。花朝不想吃西藥,於是讓越夕回去後開個方子,如果沒把握可以拿給老師看看。
越夕聽了覺得有道理,於是她送了花朝回家,就準備去找老師。而這段時間花朝正好可以和李家人說出實情,這是人家的家事,她也不好參與。正好可以去老師那開方子拿藥,連藥錢都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