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夕楚著頭,看著手上的藥材發呆,腦中不時會想起那天的事,那個周鈺婷真是奇怪,是不是這些大家小姐都是這樣有持無恐的,對誰都一副頤指氣使的態度,那天自白哲瀚出現後,越夕心裡就一陣緊張,不是怕白哲瀚對那個女人產生曖昧,而是怕他誤會她又跑來查崗了。雖然最後她等威廉和白哲瀚走後才走了出來,然後在三個接待小姐驚訝的目光下進了下樓的電梯,可還是覺得有些心虛。
雖然周鈺婷被白哲瀚幾句話就趕走了,可越夕還是覺得那女人不是個善罷甘休的。
「夕夕,你在幹什麼呢?這藥材都要被你盯出朵花來了。」
越夕怔怔地抬頭看著老師:「啊?」
「我說,這藥材都被你看出朵花來了。真是的,你看看手上的汗都把藥材浸了,這藥算是廢了。」越夕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老師不想說你什麼,但是你現在還在學習呢怎麼能那麼不專心呢。」閩老師搖著頭嘀咕道:「女孩子太早結婚真是不好,好好個人都變得癡癡呆呆的了。」
越夕臉色更紅了,忙正了正思緒,認真揀起了藥材。
生活在初期的蜜月期過後漸漸轉為了平淡,不是說感情平淡了,而是說漸漸趨於自然。剛結婚那會兒,兩人蜜裡調油,看什麼都是好的,做什麼都遷就著對方,行為吃食上都有些藝術化了,更不用說吵架和紅臉了。
但是生活不會一直是那麼美好的,不然這人還不得累死,於是兩人一些生活上的小毛病就顯露了出來。越夕吃過飯後不愛洗碗,從小到大她都沒洗過碗,但是白哲瀚沒把梅嬸當外人,總是搶著洗碗,結果馮靜姚看著不舒服,看越夕的臉色就有些不好。
然後是白哲瀚的飲食習慣,他和白老爺子一樣偏好辣的,所以白家的飯桌上總是辣的菜居多,但越夕口味雖然重,卻是偏向酸甜口味的,所以吃飯的時候有她愛吃的菜就多吃,沒有她就不吃。
最讓她無法忍受的就是香菜,不知道為什麼白家人做的菜都喜歡往裡放香菜,越夕最受不了那味了,看著其他人吃的香,越夕卻聞得痛苦無比。總是吃沒幾口就說吃飽了,然後拿著個蘋果回了房。還好白哲瀚在幾次之後發現了這個問題,但是卻沒辦法改變長輩們的飲食習慣,白老爺子是個無辣不歡的人,要他戒辣根本就不現實。所以常常讓梅嬸給越夕做點粥什麼的,幸好白家並不是每到菜都放,不然越夕非得吐血不可。
再有,白哲瀚的衣服從來都是隨手亂丟,沒個章程,越夕沒想到平時看著溫文爾雅又貴公子氣質的白哲瀚居然會有那麼隨意的一面,每次都要越夕將他脫的衣服擺好。
不過有一點她很滿意,這家裡的衣服都是分開洗的,公公和婆婆的自己洗,老爺子的梅嬸洗,她只需要負責自己和白哲瀚的就可以了,如果一家子人的衣服全混一起洗,她會崩潰掉的。
只是讓她煩惱的是,每次洗衣服前她都要在床角、書桌下找找是否被他隨意丟了襪子領帶什麼的。
越夕每天從學校回來,身上總是帶著些藥材的味道,有時候還會拿一些藥材回來家裡,白哲瀚開始還沒覺得,畢竟他覺得越夕身上的藥材味挺香的,可沒想到他**不喜歡,雖然嘴上沒當著越夕的面說,可母親私下和他的談話中總說藥材難聞。
白哲瀚就跟她說,讓她不要把藥材帶回家,回家來也清洗下身子。這是他的孝心,越夕也覺得自己身上這股子藥材味,不怎麼好聞,於是就將藥材先帶回新家,然後洗了澡後再回白家。
而這就有一個問題,回家吃飯你不能讓全家人等你啊,開始的幾次白哲瀚接了越夕將藥材放回家,洗了澡後再回白家,結果三個長輩都等著他們吃飯,不過白敬州和馮靜姚沒說什麼,白老爺子也是笑呵呵的。
後來白敬州漸漸等得不耐煩,回書房去看文件,馮靜姚便讓他們早些回家,但是越夕現在已經開始為下一年的實習做準備,要學的東西還很多,閩老師也不會太早放她回家,有時候常常天色黑下來了,兩個討論藥材的師徒才在白哲瀚的催促下結束。
後來馮靜姚直接讓白老爺子先吃,畢竟老人用飯太晚對腸道不好,後來兩人也跟著老爺子吃了,留了晚飯給白哲瀚和越夕。
越夕其實也不怎麼喜歡在白家吃飯,一是飯食和不她口味,二是跟公公婆婆一起感覺就很不自在,而白哲瀚卻覺得有些對不住爺爺和父母。
晚上兩人洗淑完畢後,白哲瀚靠在床口看著梳妝台前梳理一頭長髮的越夕,眼睛從她那烏黑亮麗的頭髮一直掃到髮際,然後來到纖細的腰肢,身體緊了緊,不過想到這幾天老婆的月事來了,歎了口氣,不過他也知道女人這幾天特別不舒服,忙對越夕說:「夕夕,那頭髮順了也就行了,別總在那涼著了,而且你還來著月事呢。」
「還好啦,就是不舒服,也沒那麼疼,再說你忘了我是學什麼的,身體好得很。」
「那可不行,我聽人說這幾天是不能冷到的,不然這女人可就辛苦了。快過來休息了。」下床來著越夕上了床,摸摸她的小手,還是那麼冰涼,雖然知道老婆體質特殊,可還是覺得這份涼得有些不尋常。
將越夕塞進被窩裡,隨後也鑽進了被窩,身子往下滑了滑,又摸了摸她的雙腳,也是冰冰的,將她的雙腳捲起用自己的腳捂著,溫熱的大掌放在了她的肚子上。
「你這體質真是讓人擔心,你們老師就沒說什麼?」
「沒有,不就是手腳涼了些嗎,再說我也不覺得冷啊。」
「既然你自己都是學醫的,就好好給自己調理調理,諱疾忌醫可不是好現象。」
越夕噗呲一聲笑了,手指點了點他的胸膛說:「我自己都是醫生呢,再不濟我老師也是醫師啊,他還能不知道,你就是愛瞎操心。」白哲瀚被她的小手點了身體一僵,下身緊緊地頂著越夕的大腿內側。
越夕紅著臉:「瀚哥~」
白哲瀚抬手敲了她一下:「想什麼呢,我是那種急色的人嗎?這只是自然反應,如果老婆在懷裡都沒反應,我也不用做男人了。」
越夕笑著撓他:「不做男人難道要做女人?恩?」邊說邊咯吱他。
不過白哲瀚摟著她的手越來越緊,身體僵直著,越夕覺得自己好過分,不敢再鬧他,溫順著在他懷裡靜靜的,臥室裡剎時陷入了安靜。
「閩老師說你什麼時候能出師?」
越夕笑著說:「哪有那麼快,我才學了幾年啊,連那些工作了十年的老中醫都不敢說自己能學會,我這個連學校都沒出的就談出師?」
白哲瀚點了點她的鼻子說:「想讓我誇你就明說,你這麼聰明,哪還有學不會的。」
越夕在他懷裡搖頭:「醫生不比其他技藝,學好了就可以上手,哪怕我現在理論知識全會,實踐卻少得很,真要遇到什麼大的病症,卻是要等老師拿主意的。」
「那你在實習前都要跟在老師身邊學習嗎?」
「是啊,老師說我眼高手低,又心浮氣躁,醫生最忌諱這個,所以要帶我在身邊一段時間磨磨我的性子。」越夕的聲音悶悶的從白哲瀚的懷裡傳出,被老師這樣評價,越夕心裡還是很沮喪的。
「那就跟著老師好好學學。」
「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每天都很努力的跟老師學,只是辛苦你每天都到學校接我了。」
「傻瓜,接自己老婆有什麼辛苦的,只是我在想著爺爺和爸媽他們。」
「怎麼?」越夕仰頭看向白哲瀚。
「你也知道這段時間爸和媽還有爺爺都吃得很晚,你說我們是不是跟他們說別等咱們吃飯了,回去早了就一起吃,回晚了咱們就在外面隨便吃點。尤其是爺爺這樣餓著肚子等著我們對他的腸胃也不好。」白哲瀚說完後也覺得不妥,想了想又說:「乾脆在你實習之前,我們就先在外面住著吧,晚上你也好在這邊整理藥材,反正也就幾個月的時間。我跟媽說說,應該沒問題的。」越夕聽了心中一喜,愛嬌地蹭蹭白哲瀚:「我聽你的。」聲音有點啞啞的。
「咱媽也快回來了吧?」
「嗯,好像就這兩天吧」
「具體是哪天,我去接他們吧。」
「好像是18號,應該是吧」
「老婆,你和媽前天才通過電話的好吧?怎麼就想不起來了?」
越夕卻一點不以為意:「我現在很睏,有事明天再說吧。」
「快睡吧。」說著將懷裡的人摟緊,忍住心頭的火熱,慢慢睡了過去。
白哲瀚的公司進入華夏還沒多久,很多事情都要過問,公司內部還沒有走上正軌,再過幾年吧,在這京城站穩了腳根,他也就能清閒了,到時候也就有更多的時間陪老婆了。
第二天白哲瀚回家和家里長輩們一說,白老爺子沉吟了會兒說:「你們想出去過也可以,可是得經常打電話報平安。」白哲瀚聽了應下了,馮靜姚則叮囑著越夕要按時囑咐哲瀚吃飯、休息,不能忙太晚了,在外面吃肯定沒家吃得好,不如給請個煮飯的鐘點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