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治療很順利,因為已經將癌瘤切除,化療也將一部分的癌細胞殺死,所以中醫在治療時沒有出現任何的反覆發作情況,而且中醫講求的就是溫養,尤其是在經過一系列化學治療後的老人,最需要的不是立竿見影的治療藥方,而是能慢慢溫養他的身體,控制癌細胞轉移,使身體健康起來,然後再慢慢消除餘下的癌細胞的藥方,當然這不單是指一付藥方,而是根據。
閩老師開始頭一個月天天都到中醫院給宋爺爺症脈針灸,其實越夕也不想老師這麼跑的,但是中醫院那幫醫生一個個都『忙』得不得了,再加上讓這些人施針,不僅宋家人不放心連越夕也覺得沒保障,於是和宋世麟說好了,每天由他派人早早到學校來接,然後再派人把老師送回家,就這樣在一個月後,閩老師才將症脈時間改為三天一次,半年後又改為了一個星期一次。
看著在自己的調理下一天天健康起來的宋爺爺,越夕的心情是無與倫比的美妙和喜悅的,連炎熱的夏日都顯得那麼的明亮耀眼。
就這樣,越夕為了忙宋爺爺的病情,沒發現自己又悄悄地長了一歲,這天,越夕像往常一樣到醫院給宋爺爺送藥,現在的藥劑已經不是當初那付藥了,而是換的第八十四付藥,現在的越夕也開始慢慢試著針灸,當然針灸的對象不是宋爺爺,而是自己的爸爸、媽媽、弟弟和白哲瀚,現在還只會幾個養生的穴位,就算扎錯了只是微微疼,並沒有什麼妨礙,而重要的穴位,越夕也下不去手。
「夕夕來啦」
「宋爺爺最近好多了,再過不久就可以出院了。」
「夕夕,你這話兩個多月前就已經說了。」老爺子的話讓越夕笑了,臉一點沒紅,她只說快出院了,又沒說馬上出院,所以不算說謊。
看著宋爺爺喝了藥,越夕又蹲下身子給老爺子慢慢按摩起來。
「爺爺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
「有啊,爺爺現在的嘴都淡出鳥來了,但是醫生都不讓吃酸的和辣的,這都一年了啊」宋爺爺感歎。
「爺爺,為了您的身體,還是忍忍,我給你做甜點?」
「不要,老頭子我不愛吃甜的,呵呵,夕夕你有這個心就好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直到老爺子舒服的睡了過去,越夕才收拾了東西輕輕走出病房。
門外宋世麒早就等在門口:「夕夕辛苦你了。」
「世麒叔叔,我不覺得苦啊,這是我應該做的,相反當初你們家可是幫我們很多忙呢。」本來她稱呼宋世麟為二叔,那麼就應該稱呼宋世麒為大叔的,可她喊著彆扭,宋世麒也聽得不自在,索性就喊了名字加個叔叔。
「呵呵,夕夕要回去了嗎?」
「是的,老師說我最近逃課太嚴重,說讓我回學校上課,這個學期要學的東西很多啊,有護理實踐課呢。」
「那你得好好學學。」
「是的,那世麒叔叔,我先走了。」
今天的醫院很忙碌啊,只見不時有護士在樓道上穿梭,越夕想著反正樓層不高便打算走樓梯下去。
在走到二樓轉彎平台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女孩躺在了地上,越夕趕緊跑了過去,扶起女孩:「喂,你醒醒,你醒醒啊。」
「夕夕,你別叫了,這個女孩剛死,是心臟病發。」
「什麼?」越夕一聽趕緊給女孩把脈,結果顯示了女孩生機已斷,但身體還有點溫度,說明死亡時間不長。
「我現在就叫人來,可能還有救。」越夕雖然經歷過生死,可還是第一次單獨和死人在一起,四周連人都沒有,這讓她有點害怕。
「夕夕,先別走,你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嗎?」
「什麼?」
「看來你忘記了,你說給我找個身體奪舍的。」
「啊想起來了。」突然看了看女孩又說:「你的意思是,你想要這個女孩的身體?」
「是的,趁現在她的靈體還沒消散,我進入到她的身體還能接收她的全部記憶。」
越夕卻猶豫了,畢竟奪舍什麼的,在她看來是很陰邪的事情。
「夕夕,這可是一個自然死亡的屍體,以後可能都很難找到了呢,是不用殺人就能得到一個身體好呢,還是你去給我找合適的,然後我直接搶奪身體吸收原來主人的靈體好。」
「好吧,你快點,不然有人來就不好了。」越夕被花朝的話嚇得不清,因為她能感覺花朝說的是真的,她一定要找個肉體奪舍。
「嗯,現在你把頭去碰她的頭,快點」越夕忍著噁心和恐懼,將頭靠了過去。
突然一陣噁心感襲來,腦子裡彷彿突然失去了什麼東西,接著越夕倒在了地上,良久後,越夕醒了過來,頭還有點刺痛,想到剛剛的感覺,忙閉眼看向意識海,那裡已經空空如也。
越夕突然楞楞地望著牆,心中一陣失落,畢竟十多年了,她都和花朝相依相伴,而且也習慣了有花朝在的安全感,現在突然失去了花朝,她覺得好茫然。
「恩……」這時地上的女孩也開始轉醒,越夕拿不準花朝成功沒有,只是站起身退後了幾步觀察著。
只聽女孩說:「你退後做什麼?難道我還能吃了你。」
「花朝?」
「是的。」
越夕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開心有之失落也有之:「你成功啦?恭喜你。」
花朝抬頭看著面無表情的越夕說:「雖然我現在已經無法知道你所想的,但卻能從你的表情中看出來。」越夕也蹲下身子看著花朝,卻不說話。
「這都是命數,夕夕,你知道嗎?我已經做了上億萬年的境靈卻沒有進化,將來也不會有進化的可能了,所以你知道等待我的將是什麼嗎?」
越夕楞了一下,彷彿猜到了什麼:「可是,你們境靈不是應該與天地同壽,與日月同庚嗎?」
「話是這樣說,那是相對人類短暫的生命而言的,任何事物都是有兩面性的,要不進化,要不就被淘汰,而我就屬於被淘汰的那種。」接著花朝情緒突然變得很激動:「我不願意那樣,知道嗎?我不願意,我不願意還沒享受過真實的世界就這麼消失在空氣中,我不甘心啊。」
越夕忙挪到她身邊拍撫著對方的脊背,只聽花朝語帶哽咽地說:「現在好了,夕夕,我好高興,真的好高興,我現在也是人了,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十年,可我滿足了。」抬起頭來的花朝嬌艷上滿是淚珠,卻能讓人感覺她內心的喜悅。
「我好高興……」
「玫玫,玫玫……」這時不知從哪傳來找人的聲音,在二樓樓道平台上蹲著相擁的兩人一點都沒有順著聲音看的意思。
「玫玫?是你嗎?」越夕聽到聲音抬頭看去,一個很是秀美的中年女人焦急地朝兩人看來,臉上泛著奔跑時的紅暈,一雙丹鳳眼已經含著淚水,這時越夕才發現這女人和花朝現在的樣子有幾分相似啊,莫不是,女人找的就是花朝的原身?
越夕這下有些緊張了,因為她不知道花朝到底接收了原身多少的記憶,而且出於對本體的愧疚,她顯得有些做賊心虛。
這時花朝開口了:「媽媽,我沒事,就是下樓透透氣,在這裡暈倒了,多虧了這個***照顧我。」越夕聽了衝著抬起頭的花朝挑挑眉。
「妹妹,謝謝你了啊。」聽到花朝的話,越夕扯著嘴皮說了句:「額,不客氣」就看著花朝一臉興奮地向著本體的媽媽而去,然後依偎在媽**懷裡撒嬌,那肉麻的表情看得越夕都起雞皮疙瘩了。
沖女人禮貌道別後,越夕直接轉身走人,反正花朝知道她的行蹤,要找她是輕而易舉,現在她要回去好好想想,沒有花朝以後她該怎麼辦。
「咦,今天回得挺早啊。」正在家裡用電腦遠程操作的白哲瀚,在看到越夕時很意外。
「沒什麼,今天早上的課本來是要去上的,結果路上被某些事給耽誤了。」說到這氣得咬牙,越夕沒想到自己那一暈會暈了半個多小時,反正都已經逃了,心中有事的越夕也不願意去課堂裡,索性回到小公寓想事情。
一杯果汁遞到了越夕的手裡,只聽白哲瀚笑著摟過她問:「有心事?」
「恩……對了,瀚哥哥,如果我什麼都不做的話,你能養我嗎?」
「當然……夕夕,你願意讓我養了嗎?」
越夕也就是出於心中的不安才隨便這麼問的,突然她想起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當初賭石的錢,很多都是放在花朝那裡的,那現在那些錢是完全消失了?還是被花朝給貪墨了,越夕想到這更加氣憤了,那可是她的血汗錢啊(某人直接忽略了花朝的功勞),一定要找機會問問。
只聽白哲瀚笑著摸了摸越夕的嘴唇:「幹嘛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誰惹我們家小公主了,告訴我,我幫你去狠狠收拾他。」說著還比畫了一下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