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哲瀚看到越夕臉色先是慘白接著一陣青色,忙摟著越夕走到不起眼的角落裡,撫著她的頭道:「夕夕,你怎麼了?」
越夕看著面露心疼焦急的白哲瀚,應該相信他嗎?他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也許只是自己想岔了呢。
「夕夕,你別急啊,別急,你看你現在的樣子好嚇人。」雖然他很奇怪既然越夕是易了容的,為什麼她害羞和害怕的表情會那麼明顯的反應在臉上,放在平時他肯定會非常好奇的,但現在他滿心滿眼的就只有這個看上去惶惶不安的小丫頭。
越夕告戒自己要鎮定鎮定,這樣不是讓人家更懷疑嗎?就算白哲瀚不懷疑,那旁邊的人呢?如果其他人知道的話,她知道自己肯定是不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將那人滅口的,但是白哲瀚呢,她卻不知道怎麼辦了,就像有一口氣堵在她的胸口,讓她吸不進去又吐不出來,很難受。
「夕夕,你在害怕嗎?還是不相信我嗎?」聲音有些沉痛,彷彿了然一切般的低沉嗓音重重錘在了越夕的心中。
不,不,不是的,她想開口否認,可是她卻發現自己抖動著嘴唇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突然看到旁邊有人頻繁向這邊張望,怕看出異樣,趕緊揮手布了個隔音罩。
越夕心中想著白哲瀚到底瞭解她多少秘密,畢竟他和自己相處那麼長時間,而且還兩次都認出了喬裝過的自己,聰明點的都能從她的一些行為上推斷出來,上次在白老的生日宴會上,那個姓郭的不是就提了嗎,雖然沒多少人相信,但實際誰知道呢?
「你……你看出來了?」好半天越夕才問出一句。
白哲瀚明顯楞了一下,想到剛剛的話,突然明白了是自己無意間透露出了些端倪,這個聰明的小丫頭就看出來了,忙道:「別擔心,夕夕,你要相信我不會傷害你的。」,白哲瀚看不見週身的隔音罩,說話聲音依然很低很小聲
兩人靠得很近,兩人間說不完的情話讓周圍的人都羨慕,而那些珠寶商則巴不得白哲瀚永遠沉浸在小女兒的情事裡,這樣他們就少一個競爭對手了。
越夕低吼著反駁道:「你騙人,那你接近我是不是就為了我的秘密。」本來白哲瀚想發火的,這話太傷人了,但是聽著丫頭略帶無助的鼻音,心裡就軟了。
但是手卻狠狠地懲罰拍了她屁股一下,下手有些重,連越夕修煉過的身體都覺得疼了。
白哲瀚感覺懷裡的人挨了自己一記,卻沒呼痛也沒大聲哭叫,只是胸口漸漸感覺到了濕意,歎了口氣,將越夕摟得更緊了:「你個小沒良心的,說出這樣的話,也不怕我傷心,我算是栽在你手裡了。」
「你才沒有,你還騙我。」悶悶的聲音從懷裡傳來。
「那你就沒有騙我嗎?而且我只是沒問你,根本就不算騙好吧。要說秘密你可是一堆。」感覺懷裡的人要走開,忙摟緊道:「我才說你幾句,就要賭氣離開,那你剛剛指責我就應該嗎?」
感覺哭聲漸漸大了起來,忙將越夕抱了起來,小臉上的淚珠擦乾:「好了,乖,我真的只是在等你向我坦白的一天,我們回去以後再說好嗎?這裡不方便談話。」這次白哲瀚不再說讓越夕相信他之類的話,但是卻比任何一次更讓越夕安心。雖然加了隔音罩,但確實不適合在別人家談情說愛的,而且他們這次來的目的可是毛料。
白哲瀚看到越夕睜著大眼望著自己,臉上的惶恐不安盡去,但是也不開口說話,便接著說:「好了,看你哭成個大花貓了。」
「電視上的男主角不是都要用吻親去女主的淚水嗎?你為什麼不這樣做?」白哲瀚被越夕一句無裡頭的話說得楞了好一會兒,然後才哭笑不得的說:「流淚是為了祛除眼睛裡的雜質和垃圾的,就跟排便便一樣。」邊說邊抱著越夕向展示大廳裡走去。
「你說得好噁心,難道我臉上還能流便便,哼,噁心死你」說著就把臉上的淚蹭到了白哲瀚的臉上,順便撤去了隔音罩。
白哲瀚也不閃躲,但是表情卻沒那有越夕的輕鬆,雖然知道小丫頭心裡不安,但是他還是被傷到了,卻還是不想對小丫頭放手,他承認自己算是栽進去了。
「哎喲,你們可真是恩愛啊,不過白少的小美人怎麼哭了?莫不是白少做了什麼出軌的事?」一個皮膚黑得像菲律賓人,滿口紅牙,穿著灰白格裙子的緬甸男人擋在了兩人的前面。
「謝謝你的關心,她就鬧點小彆扭,失陪了。」說著不理男人抱著越夕繞過走人。
「真不知道尼拉怎麼能看上你這樣的人,一點男人樣都沒有,切」
「你們剛剛說什麼?」越夕掙扎著下到了地上,畢竟這裡人太多了,幸好沒有認識的人,不然可就糗大了。
白哲瀚笑道:「哦,他問我你怎麼哭啦?我就說你不喜歡我看別的女人一眼啊~哎喲~夕夕,我發現你真的在向野蠻女友發展哦。」
「哼~」
「好了,看到什麼好的,就自己拿主意吧,錢不夠的就記我的……」說到這停了一下,想到什麼歎了口氣道:「寫你的名字吧,如果錢不夠就問我借可以嗎?」
越夕聽了白哲瀚的話即羞愧又難受,因為她能感覺到白哲瀚的語氣中的無奈和失落,自己是不是太過小心,做得太過分了?
白哲瀚拍拍越夕的頭:「去吧,記得別走遠了,任何人叫你去哪都別理會知道嗎?」
看到越夕乖巧的點頭,就向一旁沒人看的毛料走去,越夕想跟上去,想想又停下了腳步,也許兩人冷靜下最好,忙收拾起心情開始了尋寶之旅。
這個私盤雖然人多,但毛料也不少,基本每人都能看到一塊毛料,但是越夕卻不用像他們一樣拿著電筒又照又摸的,只需要離毛料近點眼睛掃瞄過去就能看到裡面的情況,但是這裡有上千塊毛料呢,花朝在閉關,她自身的異能卻只能看五百多塊,那麼多毛料她又怎麼能從這上千塊毛料裡挑選出五百塊來掃瞄呢?
越夕歎了口氣,她太依賴花朝了,不過花朝這個傢伙也太不地道了,知道這次是來買翡翠的,她居然半路給她撂挑子,什麼意思嘛,見靈忘友的傢伙。
越夕站在大廳中間拿不定主意東張西望,一個男人經過越夕身邊停了下來:「小姑娘,站在這做什麼,不去選毛料嗎?」這人用的是華夏語。
越夕楞了一下才道:「那麼多,我不知道先選哪個開始看起啊,而且一個晚上的時間怎麼夠看嘛」苦惱地嘟著嘴,不滿道。
「噗~哈哈。」那人一時沒忍住笑了起來,彷彿聽到什麼開心的事情一樣:「哈哈,抱歉,白少難道沒告訴你,這個交易會時間有十天嗎?而且正式投標是在第三天才開始,別擔心,慢慢看就可以了。」說完看到白哲瀚向這邊走過來,兩人點頭致意,這人就走開了。
越夕一聽,先是驚訝道:「真的?」轉頭看向那人,結果那人已經去看其他毛料了,而白哲瀚卻走到了她身邊:「什麼真的?夕夕,你剛剛和他說什麼?」
「哲瀚哥哥,你好像有事沒告訴我哦。」
「什麼事?」
「就是這個交易會舉辦幾天的事啊。」
「啊?我以為你知道的,畢竟國內辦的私盤和緬甸公盤一樣都是十天時間啊」白哲瀚也很驚訝,他以為越夕知道的,畢竟他和越夕說過緬甸公盤的。
越夕嘟著嘴說:「反正我就是不知道嘛,剛才還在苦惱時間不夠,先看哪塊呢」
白哲瀚一聽也哈哈笑了起來,看到越夕瞪著他,忙收起了笑容:「好了,慢慢看,別著急啊。」說完走向了下一塊毛料。
既然時間充裕,那麼可以慢慢看了,一天幾百,這裡的毛料都能全部看到的,再說正式投標是在三天後,肯定也要在別人投了以後,她才能根據情況寫價格的。
走近一塊別人在看的毛料,因為這塊毛料正在一進大廳就看到的,那塊在燈光下就透著綠光的毛料,這塊毛料看起來有上百斤重吧,差不多一米的寬度,比越夕矮几工分的高度,擺放在大廳的正中間,一群人圍著討論著,而且白哲瀚也對這塊毛料很感興趣,所以越夕才來看看的,雖然個頭挺大,也沒費越夕多少時間,眼睛慢慢瞟了過去,一目瞭然。
看到越夕跟過來了,摸了摸她的頭說:「你也覺得這塊好嗎?」
越夕低頭想了半天,最後突然堅定地抬頭看向白哲瀚,然後湊到他身邊,主動拉著他的手寫了兩個字:靠皮。
白哲瀚先是一楞,再猛的轉頭看向這塊巨大的,不信邪的湊進看了好久,臉都快貼到毛料上了,越夕看得噗呲笑了起來,這樣的白哲瀚真是孩子氣啊。
「夕夕,你……你……」說的是真的,後面的話沒說,但是看到越夕肯定的點頭,雙眼定定的忘著越夕,最後走到越夕身前,輕輕地吻上越夕的額頭,輕聲道:「夕夕,你不會後悔的。」
雖然這話讓旁邊的人一頭霧水,後悔?後悔什麼?但是越夕卻知道自己在向前邁出一步,就是不知道這一步的前面,等待她的是柳岸花明還是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