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哲瀚看著表情豐富的越夕,等對方走過來時問:「看得怎麼樣?」
越夕卻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呢,故做鎮定地說:「還行。」這讓白哲瀚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
越爸爸很快就走了回來,聽著越夕在他耳邊小聲的說著投幾號要多少錢,雖然是耳語,但也沒避開白哲瀚,這讓白哲瀚的心裡很高興,至少這是小丫頭認同他的表現。
不過他很奇怪小丫頭哪來的自信,投了三號的一萬一百塊,這多出來的一百塊讓白哲瀚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他怎麼覺得小丫頭彷彿知道對方最高的競價,所以才多出一百塊的呢。接著又讓越爸爸投6號八萬一百塊,16號兩千塊一百塊,這個16號的毛料就是他們家送給老爺子的毛料,總共三塊,每塊都是多出一百塊,看著越爸爸點點頭就去投標了,白哲瀚真有種奇怪的感覺,他們怎麼就那麼相信越夕這個才15歲的小姑娘呢?
很快競價結束,就有幾個工作人員走過去將競標箱子抬了下去。越夕看到大家都沒有理會,應該是很信任白家不會作假。這時白敬州衝著大家一拱手道:「多謝大家賞光,請大家用些酒水,先讓我侄女白晟親給大家表演鋼琴彈奏,這也是她送給她爺爺的生日禮物,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這時又有人將角落裡的鋼琴推了出來,因為她站的這個角落前有一盆大盆景,而鋼琴卻在對面的那個角落,現在看到服務員從對面的角落裡推出了一架鋼琴,而且還是當初越夕初到白家時彈的那架白色鋼琴。
只見白晟琴羞羞答答地走向了鋼琴旁坐下,一首輕鬆愉快的《瓦妮莎的微笑》在她的指間跳躍,讓賓客們都面帶微笑讚不絕口,越夕知道白晟琴既然生在大家族裡,那一定是很早就學習這些社交必備的技藝和禮儀,而且這首曲子也不難,只是想要彈出那種意境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但是白晟琴卻表現得非常好,這讓越夕很是欣賞。
聽著悠揚輕快的鋼琴聲,眼角瞄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郭偉明,眼神開始有些恍惚,往事一幕幕襲上心頭,女人漂亮又如何,男人一樣會喜新厭舊,不過經歷了那麼多事,回過頭來細細想想,她自身也是有原因的,一味的順從和謙讓,甚至內心中充滿了害怕,當時她不顧母親的阻攔,毅然跟隨著郭偉明到S市,卻讓自己陷入了孤苦的境地,只有這個男人可以依靠,不敢惹對方生氣,不敢有任何意見,對百般挑剔的婆婆也只知道順從和忍讓,等丈夫回來後只知道哭述,卻忘了男人喜歡挑戰,喜歡能和他並架齊軀的女人,而不是一朵只會在背後等待男人垂簾的菟絲花,現在回想起來才發現自己的上一世真是可悲到一無是處,真是太諷刺了,人非要經歷過之後才會醒悟,這是不是所謂的不撞南牆不回頭呢?
這一世由於修煉她的容貌比上一世還漂亮幾分,但是她卻改變了家人的命運,也希望改變自己的命運,這一世她不要再做只能依附男人的菟絲花,而是一朵爭芳鬥艷的帶刺玫瑰。抬頭看了看溫雅俊朗的白哲瀚,和他之間的曖昧,還有他對自己的呵護,他會是自己今生的另一半嗎?但是這世界上最難策的就是人心……
一陣熱烈的掌聲打斷了越夕的沉思,她整理了心情,面帶微笑地跟著眾人鼓掌。
白敬州走了上來,向眾人抬手示意,場中立時安靜了下來,他微笑著說:「相信大家一定很期待競標的結果吧,下面就是激動的時刻了。」說到這停了下,看到場下眾人的神色,眼神中透著滿意。
「1號中標者是……」1號毛料,就是正中間最大的那塊,越夕看到有人拿著電筒在上面照了半天,好像那石頭在電筒的照射下透出了一點綠光,不過看上它的人不在少數,大家都對這塊毛料感興趣,所以這塊毛料也是投標者最多的一塊。
「周文惠女士恭喜你。」白敬州說完後,周文惠女士特別激動,開心地和旁邊疑是她老公但是卻感覺比她年輕很多的男子擁抱,兩人姿態很親密啊,越夕只是奇怪地看了一眼就沒在理會了。
「她中標的價格是4600W。」這個價格讓越夕都到抽一口冷氣,而越爸爸和越媽媽都驚呆了,雖然這幾年家裡也賺了不少錢,不過都沒超過千萬的,越爸爸還好,進進出出的帳目也差不多這個數,但是對於這麼塊破石頭就能賣那麼多錢,兩人都覺得太不可思意了。
大家都在緊張的關注著競標結果,所以越家人驚訝的表情都沒幾個人注意到,不然還不得被人說是土包子啊。
「2號中標者是……」後面的中標者陸續出現,而越夕所投的三塊都中標了,白哲瀚衝越爸爸道了聲恭喜,而越爸爸卻覺得自己的努力還不夠啊,看看這些人一擲千斤,面不改色,自己要不是相信姑娘的話,肯定是不敢競標的,越爸爸看著中標者滿臉欣喜,彷彿中大獎一樣,沒中標的都一臉遺憾,而他們競相爭奪的居然是幾塊石頭,有種身在夢中的感覺……
接著有工作人員抬上來了16台解石機和五台切割機,本來今天只準備了15台的,但是越家送的毛料又臨時去店裡調了一台,大家都開始向自己中意的毛料靠攏,解石要的時間很長,但是大家都沒在意,反而一個都沒離開耐心地等待著。
越爸爸雖說相信姑娘,可還是緊張地走到了價格最高的6號毛料,八萬塊呢,這如果都是白花花的石頭,這八萬塊一個晚上就打水漂了,他還是會很心疼的,畢竟賺錢可不容易啊。
大廳裡人多空氣悶,甚至有的人一緊張就開始吸煙,所以整個大廳裡開始瀰漫著煙味,越夕和白哲瀚站的位置靠角落,但還是受到了些影響,讓她很不舒服,白哲瀚見越夕輕皺了下眉頭,看了看周圍,就拉著越夕向花園裡走去,而樂樂早就甩開了大人的手遊走在各個毛料之間,一臉興奮的盯著看。
外面很冷,但索性沒下雪,越夕並不覺得冷,白哲瀚在出大廳的時候居然還細心的交代服務員將越夕和自己的外套拿來,兩人穿上外套牽著手漫步在花園裡,雪已經被人清掃乾淨了,地面有點濕,但空氣很清涼,讓越夕不禁多吸了幾下。
「怎麼?在裡面悶壞了?」
越夕嘟著嘴,低頭道:「哲瀚哥哥,我可能無法適應這種生活呢。」
「嗯?什麼生活?」
「紙醉金迷,一擲千金,人人帶著虛偽的面孔相互恭維著,心裡卻在算計著。」
頭上一個溫暖的大手將她摟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越夕掙扎了一下,想到什麼靜靜地沒動了:「夕夕,你知道嗎?我也不喜歡呢,所以才會寧願開著一個古玩店,也不願意接手家族的事業,我們家這一代就我和晟睿。」
「哦~你是打算讓晟睿哥哥頂缸啊」
白哲瀚卻沒有被拆穿的惱怒,而是嘴帶微笑的說:「知道就好了,可別到處去說啊,不然爺爺又要生氣了。」接著兩人都沒說話,氣氛中透著溫馨和曖昧,這讓越夕有點緊張,身上又開始泛起了香氣,忙挑了個話題道:「對了,今天在樓上有幾個阿姨不認識啊,她們和你爸爸二伯很像啊。」
只聽白哲瀚歎了口氣說:「是啊,她們是我的姑姑,總想著給我找……」說到這突然停了下來。不過那種溫馨而曖昧的氣氛也消失了,這讓越夕鬆了口氣。
「找什麼?」越夕在白哲瀚懷裡抬了頭問。
「哦,沒什麼。」
「是嗎?你不說我也知道,她們要給你找女朋友嘛。」
「呵呵,你知道?」
「那當然」
「你還知道什麼?」
「我知道的多了去了,我還知道哲瀚哥哥很有受型哦。」糟,一時大意,把自己心裡的話說出來了。
「什麼獸型?」顯然白哲瀚沒聽出來。
「哦……就是……就是說你長得又白又淨的,但是身材卻非常好,像一隻隨時要攻擊人的野獸,也就是扮豬吃老虎。」額,這樣解釋應該可以吧?
「是嗎?」語氣明顯不相信。
「當然是啦,不然你以為?」還好這時候還沒流行攻受論,不然她就慘了。
「那你眼神飄忽不定的做什麼?」白哲瀚眼睛一瞇,閃爍著危險的光芒,越夕忙退開好幾步訕笑著:「哲瀚哥哥,我說的是真的啦,你沒發現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很像野獸哦。」
「那我這個野獸要吃了你這隻小白兔。」白哲瀚的話先是讓越夕一楞,她沒想到白哲瀚居然會和她開這麼幼稚的玩笑,但是看到對方的架勢,反射性掉頭就跑。
「哲瀚哥哥,別追,別追,人家說錯了,你……」話還沒說幾句,就被白哲瀚攔腰抱住,接著將她的身子轉過來,軟軟觸感印在了越夕的小嘴上,溫溫的熱熱的,好像有點甜絲絲的味道,輾轉反側,讓兩人漸漸陷入到了這個吻當中,就這麼站在花園中央擁吻起來。